稍晚一些,田雨桐帶著侄子和三個外甥女從山坡上回來了。在村口碰見了讀書回來的田小東。

這段時間,田雨桐並沒有去學校。她的母親再三地勸她,她只是說讓媽媽不要擔心,自已在家也會好好自學的,不影響。夏石老師也來家裡找過田雨彤一次,動員她去學校唸書。

夏石老師離開時,田雨桐邊送邊單獨和夏石老師說:“夏老師,現在我家裡只有母親一人,還帶著幾個孩子,又是收穫的季節,我當下是無論如何也走不開的。夏老師,非常感謝您一直以來的關心和幫助。雖然我也很想讀書,但是如今這樣的狀況,我是不可能再繼續讀書了,我要擔起家裡的重擔和責任,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我必須要做的。只是怕父母傷心和自責,才沒有把話說的那麼滿。我相信,過段時間,父母就會慢慢地接受這個現實。“

“可惜了,有時間還是多看看書吧!你有這方面的天賦。”夏老師嘆息著說。

田雨桐默默地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田雨桐在家挑起了幹活的重擔,並將她的侄子和三個外甥女帶在身邊。還好,基本上已經將玉米、稻穀全部從山上、稻田裡收進了家裡。

田夕陽拄著柺棍在村口等著孩子們的歸來。

“雨桐、小東,你們回來了?”田夕陽喊道。

“爸,是您嗎?”田雨桐疑惑的詢問。此時,田小東已經向父親跑去。

“爸,您回來了!哎,您怎麼拄著柺棍?您怎麼了?”田小東問。

此時,田雨桐帶著四個孩子也來到了父親的跟前。

“爺爺,要糖……”他孫子奶聲奶氣的說,眼裡充滿了期待。

“外公,我們也要,我們也要。”四個孩子圍著田夕陽轉起了圈。

“爸,您的腳怎麼了?你的手……”沒等田雨彤說完,田夕陽抬起手製止了田雨彤繼續說下去。

“先等一等。”田夕陽說著從衣服口袋裡抓出了一把糖,一一地分給了四個孩子,也給了田小東兩顆,田小東隨即將糖分給了最小的兩個孩子。四個不知愁為何物的孩子高興地手舞足蹈,還笑著跑著摔了幾跤。

“雨桐,你今天沒有去讀書嗎?”田夕陽疑惑地問。

“爸,這個等會再說好嗎?爸,您到底怎麼了?”雨桐急切地問。上來扶住他爸在一塊石頭上慢慢的坐下,田小東趕緊上來幫忙。

田夕陽再一次把自已這段時間的一切都說了一遍。

田雨彤一次又一次地看了他爸的手和腳,眼淚在月光下一顆一顆的滑落。田小東看著父親那紫黑色無力下垂的手,哭出聲來。哭聲被刻意的壓抑著,不算大。

“爸,您不用擔心,家裡的玉米和稻穀已經收進來了,我們可以先賣一部分,換點錢,先抓點藥。我已經不小了,可以馬上去縣城找點活幹,掙點錢,縣城離家也比較近,有什麼事也方便……”田雨桐若有所思地說著,被父親打斷了。

“孩子,別說了!以後的事情我們再商量。”田夕陽把心裡還想要說的話嚥了下去。他在心裡接著說道:“孩子們,你們還有希望,你們是還有希望的!你們不要管我,不要管我……我不能拖累你們,不能的!”

“走吧,我們回家吧!”田夕陽拄著柺杖準備起身。姐弟倆趕緊扶著。

田夕陽抱起侄子,扶著父親,田小東也背起他那只有一歲的外甥女,一路藉著月光往家走去。

“雨桐,你這段時間沒有去上學嗎?”父親問。

“爸,我不想讀了。現在在家也能看書,不要緊的。讀書不一定非得去學校。我已經決定不去讀書了。”雨桐輕輕地說道。

田夕陽深深地嘆息了一聲,沉重的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著。

晚上,田夕陽和田雨彤都失眠了,整晚都沒有閤眼。

清早,田雨桐從糧倉裡取出一揹簍的玉米,背去鎮上賣了,在鎮醫院給父親買了藥回來給父親。

“你買什麼藥?不是和你說了嗎?我的傷不要緊的,養一段時間就好了,讓你不要管我,你為什麼不聽?讓你去讀書你不去,你存心和你爸過不去不是?”田夕陽異常憤怒地吼道,沒有伸手從女兒手上接過藥。

田雨桐拿藥的手橫在半空,慢慢地縮回手。

她微笑著說:“爸,今年咱們家的收成還不錯,賣這點糧食不礙事的。我後面想辦法掙錢,不賣糧食了。我過兩天就去……”

“別說了,你別說了!……”田夕陽顫顫巍巍、東倒西歪地走到角落裡坐了下來,一聲不吭。

田夕陽近乎絕望。他心裡明白,自已沒受傷的時候,女兒還可能肯去讀書,也能夠將就著讀書,現在他受傷了,從各個角度上看,都不太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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