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匆忙,是刺客抓到了”

抓到了?這麼快的嗎?

“不是抓到的,確切的說說是刺客主動現身的。”管家說道,“而且就在衙門前!”

墨城府門前廣闊遼朗,沒有樹蔭,日光下一片炙烤,日常這裡很少有人聚集,當然也不是因為灼熱,而是府衙門口極少有人靠近。

今日有人手拿大刀,聚攏了不少的人,視線看向了府衙門口的空地上,那裡有人手拿大旗,另一隻手拿了把大刀。

“何人在此尋鬧?”

“這是做什麼?”

圍觀的民眾一片議論聲嗡嗡響。

“有人投案自首,說自已是昨晚的兇徒。”

訊息一出,頓時現場一片騷動,昨晚的事情雖然大多數人不知道詳情,但是畢竟一個大人物在墨城身故了,全城都進行了搜尋,這動靜不可謂不大,只要稍微一細想還是有人能夠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的。

而如今昨晚的事情剛發生,今日會有人來投案自首,這件事還是比較稀奇的,能把這麼大的一個人物殺死,大家都想過來就看看這個人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比較遺憾的是,大家看後也沒有感覺哪裡有些不對,這人不是正常的一個鼻子兩隻眼睛麼,也沒啥好稀奇的。

但即使就是這樣一個人,也會是讓官兵府邸如臨大敵。

“不許上前!”

“放下兵器!”

“站在那裡不許動。”

一群士兵圍堵著,大聲地吆喝著。但他們又與歹徒保持著距離。

那名男子只是站著不講話,如同雕塑一般。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知府大人來了,眾人讓開了一條道,梁知府在一群人的擁護疾步前行。

梁知府想要說上前一些,被人給阻攔了。“大人小心些!別被誤傷了。”

“不知這兇徒有多少人?”

“我不是兇徒,我原本是一個讀書人,被逼無奈之下才拿起了刀,捍衛自已的尊嚴。”

“讀書人?”

“讀書人現在手中卻拿著一把刀?”

“但是既然你口口聲聲是讀書人,那為何現在還做出這等殺人之事。”

“為何,如果能夠活下去,誰又願意做這等惡事,還不是你們這些貪官汙吏逼的,不然那誰會這樣,誰又願意這樣!”他邊說,邊上前用刀指著梁知府。

此番的動作,讓周圍計程車兵也一陣的緊張,梁知府也被護著往後倒退了幾步。

倒不是眾人害怕,實在是能夠殺得了呂公卿的惡賊太過於兇殘。

梁知府掙開了士兵的維護,上前說道“ 你有冤屈你可以申冤,但你這個不經過律法肆意地取人性命又是何說法?”

“哈哈哈哈哈.申冤……哈哈哈,你沒感覺你說的話很可笑的嗎.”

“你們管管相護,我申冤無門,我到哪裡申冤,這天下百姓的冤屈還不是你們說的算.”

“我年士藍申冤三年,結果呢,不是家破就是親人離世,我年氏一族幾近滅族,哈哈哈哈哈,你卻跟我說,申冤,你不覺得很可笑麼.”

“那公呂卿他殘害了多少妙齡少女,你們這些人不去向朝廷上報,反而互相掩護,我申冤有用的嗎?啊?”

“這是牽扯到呂公卿的嗎,這種一個普通民眾對上朝廷大官的事情,還是很少見的,圍觀的百姓莫名地興奮起來。”

民眾的情緒高漲,也帶動了那名男子,他舞動著手中的大旗。吶喊著:“呂公卿假公濟私,欺男霸女,打著以幫助朝廷選拔宮女的名義,搶佔民女,所要高昂的費用,而那些被選中的女子是不是死在了路上,說是水土不服,就是說他們不願意與父母親分開,自已想不開,還有一些說是進入到了皇宮,實際上那些人父母早已連線不上了,這些人如今估計早已白雪皚皚.”

“我妹妹,被選中市,家人不捨許以高昂費用,呂公卿表面答應,轉身我妹妹卻身上家中,理由是不忍與父母分開,我心中存疑,多次尋求官府調查此事,他們均以推諉,直至有一個小官與我家平日較好,這才透了底,選中的女子無論是否合適,他們總歸是走不到皇宮內院的.”

“只應,在路上他們就被綠公卿給殺死了,為給妹妹討回公道,我堂堂年氏一族,如今被害得人才凋零,支離破碎.”

“你讓我申冤,你說我到底該著誰申冤.”

一行行一句句都在控訴著呂公卿這幾年做下的惡事.

“大人,砸門不制止麼?”

“不用,讓他說,說得越清楚越詳細越好,這樣與我們墨城就無關了.”

“還是大人想得周全。”

餘下的其他官員也瞬間都領會了,呂公卿是在他們墨城逝世的,這惹下的麻煩,他們墨城一定是要承擔一些責任的,如今能夠有人站出來大肆宣揚呂公卿的事情這反而到時一樁好事,這樣朝廷分散一些注意力,墨城這樣才有一絲的喘息機會。

“無論怎麼樣,一定是要抓活的。”

話音剛落,他看到府衙廣場上的年士藍激動地揮舞著手中的大旗。“你們不用再白費心機抓其他人了,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真是皇天有眼,讓呂公卿這賊人有惡報,呂公卿已死,讓我年氏一族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他要吆喝完就拿起手中的那把大刀,架在了自已的脖頸處.

“不好,他要自盡,拿下、拿下其他的兵器。”

虧得梁知府這一嗓子,等候在一旁計程車兵聽見吩咐立馬拉起弓箭,一個箭雨打落了年士藍手中的大刀,周圍的人驚呼一聲。

確實是個讀書人,手弱無力,被箭雨一打,本人自已跌坐在地,大旗倒地,而他也因為手腕受傷,彎腰抱手,四周計程車兵一擁而上。

“拿下,拿下了,帶走,帶走.”

各種的呼喊聲混作一團,衙役們很快就將年士藍綁縛帶走了,梁知府也離開了,圍觀的人見狀蜂擁上前檢視旗子上寫的血字。

有些心急地等不了直接說道“你們識字的都快給念念上面寫的啥。”周圍民眾你退我,我退你的。

蘇清河看到這裡悄悄地退出了人群,一個隨從上前回複道“少爺都查清楚了,2年前呂公卿到了高陽州府,年氏是詩書之家,呂公卿在年氏的宴席上作詩,被年氏子弟嘲諷,然後他們年氏的三個女子都被選上了,那時人都還沒有出高陽州府,年氏三女子就說是不願意投河自盡了,年氏不服,說是被呂公卿給暗海的,還上報朝廷了,但是最後的結果是年氏落家破人亡的地步。”

“所以這年家被滅族了?”

“是的,少爺!”

“年氏家族經營著高陽州府一般的書社,被官府查抄說是編寫了違禁書籍,被朝廷查抄個乾淨。”

“年氏一族無論幼齡稚兒,還是老翁都被問斬了......,年士藍是因為當時在外遊學所以算是逃過一劫。”

“原來此人是做了梁山好漢呀!”

“倒也是佩服”蘇清玉說道。

“這個人呀,跟個演戲似的書生意氣。”

蘇清玉不服道“讀書人怎麼了,人家英歌進學社都還帶根鐵棍子呢!”

“你說的這個倒也是很奇怪,你說她平日裡為什麼總是帶著這個,難不成她是為了防身?”

“也有可能的,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嗎。”

蘇清河說“這可不像是她的風格的,她是有仇當場就報了,也不至於會身上帶有利器。”

蘇清玉年齡小說話沒有把門“那她帶武器是為了殺人的嗎?”說出這話他自已都哈哈大笑起來。“為什麼呢,有什麼理由呢,難道是為了衝冠一怒為紅顏?”

蘇清河沉思半刻“也許如果是她的話,應該會是的吧。”

這樣的話,但是她真的會嗎,怎麼可能呢?

現在倒好了她傷得這麼重,以後還能不能提筆寫字都未知可,可惜了。

“不知道有沒有請好的大夫。”

“肯定有的吧,不過這傷得好好養著了。”

兄弟兩人邊走邊說話,街邊的民眾有的為了看熱鬧行色匆匆還衝撞了不少人,街市上的一些門店有的也關閉了,大致去看熱鬧了吧。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好奇,一家不起眼的魚鋪,夫人頭上裹著圍巾,坐在店鋪門前無精打采的,面色這麼不好,大概是因為人都跑去看熱鬧了吧,生意才這麼慘淡。

人總是群居的嗎。

年士藍是投案自首了,但是刺客也不是就一個人就能夠辦成事情的,所以這圍剿搜查還是要的,追查已經到了墨城的周邊的一些府城了,夜色越深,墨城實行了宵禁。

各城門緊閉,以往熱鬧的夜市也罕見的人跡少見,有晚歸的有些人行色匆匆的,酒樓茶肆在夜色籠罩下黑黝黝的,唯有一間拐角的打鐵鋪子等門還在開著,爐火已經旺盛,但是鐵匠今日卻沒有在揮動錘子,而是坐在爐火邊沉思,烈焰熊火都要把他的鬍子給燒著了,他也毫無察覺。

街市上一些高門大戶,都緊閉房門,當然也一樣有開啟門做生意的,甚至生意比往日更熱鬧一些,他們議論的可是呂公卿被害的事情,這件事足夠墨城的百姓談資許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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