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議論這件事,比如劉家。

“陳家還是不打算給個說法的麼?”劉文儒憤怒的呵斥道。

張管家像個鵪鶉一般縮在一邊不敢回答。

“說話!”

“是的,老爺!”張管家被劉文儒突然提高的聲音嚇了一跳。

劉夫人無奈只能勸慰道“老爺呀,這都是孩子們遇見的事情,我們大人還是儘量不插手的好。”

“再說這都是孩子們之間的失手,我們怎麼去找陳家討要說法呢?”

“他們陳家一口咬定是英歌先動的手,兵器也是她自已的,別人根本就沒有那個那個理由,贏的還是她自已呢!”

劉阿寶在一旁趕緊湊上去說道“有的,有的,是英歌跟陳家五小姐賭約,要跟她結親,所以陳君和就生氣了。”

“哪哪都有你,你跟我滾出去!”

劉夫人眼看形勢不對立馬推動著劉阿寶出去。“你爹爹因為英歌受傷的事情心煩呢,你出去找子恆和你表弟裕豐玩去哈。”

劉阿寶去找了劉子恆和裕豐,劉子恆正在屋裡無精打采的擔心英歌的傷勢。

“這還能不能救的回來還是一回事呢,你說好好的人,怎麼這樣了,這可是整個肩膀都穿透過去了呀。”

“哼,平日裡就是混插科打諢的,教訓我們都這麼用力,她這次怎麼不教訓陳君和了,這還是天天都練習武術的呢,怎麼連他都打不過。”

“我感覺怎麼樣都要為大哥報個仇吧,要不我們尋找一個夜黑風高的時候套陳君和一個麻袋去?”

“我才不要去呢,你還大哥,你要是想去為她報仇,你就去吧。”

“就算想要報仇,這個也得她自已好了再說,不然這個怎麼講呢,大家為她報仇名不正言不順的。”

上次剛來劉家那會她受傷,休養一段時間也就算醒過來了,但是這會呢,她傷的可不是頭,而是身體,沒隔一段時間,她還想好,等著吧。

這麼明顯的道理,英歌知道,薛氏知道,劉老爺他們都也都知道,所以今早上英歌醒來的時候,還一直都裝睡呢,主要是擔心薛氏的眼淚,那簡直就是汪洋大海,儘管如此薛氏的眼淚也是一天都沒有斷過。

藥物雖說有助眠安神的效用,但是始終無法讓她真正的入睡,受傷的部位實在是太疼了。

一個沒有止疼藥的時代,醫療治癒落後,受皮肉之苦,實在是太遭罪了。

英歌伴隨著薛氏的哭哭啼啼中神情恍惚,似睡似醒,每次一波疼痛襲來,都讓她清醒一會。

薛氏大概是累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英歌現在躺在床上長嘆一聲,現在她在想些什麼呢,她什麼都不想的,後悔麼,好像也不是很後悔,後怕可能也沒有太多,畢竟在現代她作為殺手,隨手都是可以送命的,早就做好了準備了。

比較遺憾的就是她還是思慮不夠全面的吧,敵人的具體情況沒有調查清楚就貿然的上手了,不過時間短,只是突發的想要殺一個人,能夠做到這個程度也算是不錯了。

即使那天不殺他,估計自已以後也活不成,畢竟湖邊的時候,呂公卿說他其實已經知道是英歌了。

比較好的結局是,她最後還是贏了,是以付出一隻手臂為已任,右手不能動,但是教書左手也是可以的影響不大。

陷入沉思的,英歌哼的一聲給驚醒了。

英歌立刻繃緊了身子,但隨後又放鬆了下來。

“我觀你的神情,你好像還挺高興的是吧。”

“先生你回來了,你走了好久,學生看見你當然開心了。”

“你少跟我貧嘴,你看我想傻子的麼?”

智行從昏暗處走出來,燈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是真的,學生見到你是真的很高興的。”

床上躺著的少年,面色蒼白無力,但卻帶著往日裡淺淺的笑意,一如平常的樣子給人安靜,乖巧的樣子。

但看在智行這裡卻是鼻頭一酸,險些要被發現了,好在室內比較昏暗。

“快收起你那個討好的姿態吧,我是不會心疼你的。”

“先生這樣講,我是少傷心的呀,俗話說,師傅算半個之父,養不過,父之教呀!”

“這又是哪門子的歪理,是你最編造的吧。”

室內響起了一老一少的爭執聲。

夜間一切都是寂靜無聲的,兩個人說話聲音不大,但卻無人前來檢視,外面的小桃紅沒有,室內趴在桌子上休息的薛氏也沒有,可見是智行使用了什麼術法給暫時糊弄過去了。

英歌沒有去問,智行也沒有去說,兩個人就這樣像打著啞謎靜默了一會。

智行坐在的床邊上,英歌這些受傷,導致精神不大好,失血太多了,試用的藥對她的傷勢療效可微。

不用看,英歌都大概能夠猜到她現在的樣子是什麼樣的,夏天捂著被子躺在床上,沒有血色的嘴唇、蒼白的笑臉,兩隻深陷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哦,真是讓人看了心疼呢!

而如今這副模樣,偏偏讓智行看笑話。“嘖嘖,文曲星下凡、天賦異稟、神仙....,這等神仙都快被凡人打死了哦,怎麼樣,感覺如何呀?”

英歌喃喃道“我是神仙呀,我以天下為已任,捨生救死。”

“你可得了吧,你還以天下為已任,你就是蠢出來的,我早就擔心你會惹出事情出來,現在果不其然吧,還好我跑的夠快,不然我也被纏上身了。”

英歌想笑,但是因為動作大牽扯到了傷口,立馬又痛的皺起來眉頭。

智行先生順手拉了一個椅子過來,然後還摸了把瓜子說道“來,發表下你的感想,你是怎麼殺死了呂公卿的,還把自已的肩膀給傷的這麼重,你之前是怎麼想的,殺人的那一刻你在想什麼?”

英歌說道“能有什麼可說的,哪有什麼呢,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呢,沒有啥要講的。”

智行悠哉道“你這手臂怕是要廢掉了吧,以後要成了獨臂俠了。”

英歌說道“也不一定是獨臂的吧,要是真那樣,那豈不是以後成了楊過了,那也挺好的,就是我的小龍女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又在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了。”智行不想理她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少年人講話總是溫文爾雅,不像其他人那般的庸俗,但是也總是用她自已的方式在罵著人。

“罷了罷了,我這做先生的總是此人的嘴軟,作為你的先生,也總不能不管你的。”

英歌聽完神情一滯“先生先要做什麼?”

“做什麼,還能是什麼....”

“先生我們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自然會自已想辦法的解決的,你不必....”

“當然是給你治病了。”

“那,那真是太好了,我就先生宅心仁厚,一定不忍心看學生受苦的。”

“別打嘴仗了,說吧,你昨晚到底去幹什麼了,是不是那個呂公卿是你殺....”

“你可千萬別說,是陳家那個小子傷害的你,你看我相信的麼?”

英歌瞭然的笑了笑。“果然那事情都瞞不過先生,不是陳家少爺傷的我。”

“哼,你還知道。”

“其實是意園裡的人傷得我,是那些刺客。”

“所以,實話實說那晚你確實在場的。”

“在的,那晚我去送春翹去的,聽蘇清河說那些被選中的女孩子很容易在路上水土不服,生病所以我就去藥鋪買了一些藥物....”

“所以,你就去藥鋪,然後開了藥用了他們陳家的馬車了?”

凡事做過都是有痕跡的,英歌要麼不擔心自已的做的事情被別人知道。“是的,陳君和答應幫我,讓我扮著他的隨從小廝一起進去的,讓他答應的條件就是同意再賭一次。”

“哼,你倒是多情!”

“你再說說,又怎麼會遇上了刺客?”

“這個麼,純屬個人運氣作怪,我們都已經準備走了,結果走出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刺客,那些人進來都是打呀,殺的,我為了救人,這不就受傷了麼。

“嗤,是一切逃跑不注意路才被受傷的吧。”

“先生細節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被刺傷了。”

“先生這都還不怪你麼,你看你都教我的什麼,我連刺客都打不過,都受傷了。”

“呸,你還有臉說,我就是虧本了都,收了你這麼個學生,教書還的救命呢。”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伸手將袖子挽上去一些,從懷裡拿出幾個瓶瓶罐罐,一臉的不捨,然後還念道好著“好貴的,好貴的。”

“先生你徒兒我就快要死了,你還心疼藥貴呀,不要囉嗦了,趕緊的。”

“哼,有你這樣求人的麼,你就裝可憐一些不行的麼。”

“我現在都不行的麼,我現這已經很可憐了。”

“嘿嘿,你也知道疼,今天落到我的手上了吧!”智行說完就掀開被子替她上藥。

薛氏為了隱藏她是女孩子,特意把裡衣給剪成了無袖的,身上其他部位也用紗布包裹著。

英歌的肩膀裸露在外面,智行把藥撒在了包裹的外面一層的藥布上,其他的傷口是再也不看了,也不管上藥了。

英歌大致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先生是早就知道我的女孩子的吧,嗯?”

“你胡說八道什麼,受傷還堵不住你的嘴。”說完就給英歌的口中塞了一個碩大的藥丸。

英歌感覺這個藥丸,是她要完了,藥丸太大噎的她兩眼直瞪好一會才算是嚼碎了吞嚥下去。

“是否....尼這藥丸,太大了....”

“啊,你說什麼?”

“師傅,你這藥丸是準備噎死我的麼,好歹你也製作的美觀一些呢!”

“有的吃就不錯了。”

“先生,你這個藥很管用的吧,那我還會死麼?”

“不會。”

“先生,等我傷好了,課業是不是少一些?”

“做夢!”

“就知道是這樣。”

“先生我以後還能練武麼,胳膊會不會廢掉了。”

“不會。”

“先生,聽說有一種藥可以洗伐精髓,你這裡有麼?”

“呵呵,天還沒黑呢。”

“先生......”

聲音漸漸的小去,英歌枕在枕頭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智行收起了剛才故作的輕鬆之意,室內燈光昏暗,照耀在他的臉上,神色部不明。忽然英歌又睜開了眼睛嘀咕了一句。

“先生,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智行又恢復了往日裡的嫌棄之意“什麼秘密?”

毫無血色的少年人低聲嘀咕一句“我是主角,所以我一定會沒事的,這個是自然界的規定。”

聲音太小,不得已智行只能低下身子附耳傾聽。

“什麼主角,配角,羊角的,我知道我很厲害。”這一句話過後英歌再無聲音,知行復雜的看了她一眼,笨拙僵硬的替她拉了拉滑下來的被子。

智行起身離開室內,看到外室趴在桌子上休息的薛氏輕哼了一聲。“一群沒用的廢物,連個十幾歲的小娃娃都看顧不住......”

說完袖子一甩,熄滅了桌子上的油燈,室內頓時陷入了黑夜的濃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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