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天空之上,一隻渾身漆黑如墨的烏鴉突兀地從虛空之中飛出。它目光銳利,緊緊地盯著下方的羅修,然後輕輕揮動翅膀,落在了羅修的肩膀上。令人驚奇的是,這隻烏鴉似乎完全不受羅修身上熊熊燃燒的火焰影響,就這麼站在羅修的肩上。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羅修耳畔響起。

——夠了,再這麼下去你會死的。

這個聲音彷彿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嚴,就像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剎那間,羅修感到身上的劇痛驟然消失,但與此同時,他原本澎湃洶湧的力量也迅速消散無蹤。那雙閃耀著璀璨金光的豎瞳重新變回了深邃的黑色,只剩下全身的痠痛和麻木感。羅修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他雙腿一軟,猛地撲倒在地,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再站起來。

裁決者同樣注意到了這隻神秘的烏鴉。它的身軀黝黑髮亮,羽毛如鋼鐵般堅硬,胸前還鑲嵌著一顆潔白無瑕的寶石,散發出淡淡的光芒。裁決者曾經在祖父珍藏古老畫面中見到過這種生物,但並非是一種生物,這代表一種證明。

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呢,畢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此而準備。但命運卻總是這般無情與殘忍,彷彿一個晴天霹靂般擊中了她,讓她如同一座失去支柱的積木塔,頃刻間便呆立當場。原本冰冷如霜的面龐此刻也漸漸浮現出迷茫之色,那雙曾經堅定無比的眼眸亦開始變得迷離起來。彷彿一個瞬間失去家的孩子。

她失神朝著夜鴉問道:

“為什麼...不選擇我?”話音未落,淚水已不受控制地從那對倔強的眼中滑落。

“那我一直以來做的...有什麼意義?”

“那交給我的使命...又是出於什麼內心?”

就如同占卜愚家的愚司命一樣,她也在等待著時機,併為此精心籌備,至少那個傢伙已經憑藉自身的不懈努力實現了目標,獲得了應有的回報,那些星辰最終選擇了她。

當時漫天的繁星閃爍,以極其絢麗的姿態出現在天空,好像整個星空都代表著她的心情,那種被選擇了的感覺,雖然未曾親眼目睹,但她深知那是對方心中充滿了無盡快樂。

她早該想到了,只是不願相信,那一直和她一樣在拼命努力的傢伙,連她現在得到回報,而同樣比她更努力的自已,甚至好不容易才當上了最有潛力的裁決者,卻如今被否定,所有的艱辛與汗水,都是為了能站在那位偉大存在身旁。毫無疑問,這份使命應該非她莫屬。

而她的祖父,也常常向她講述那些傳奇故事,並預言或許就在她這一代畫上句號。所以他將全部希望寄託於孫女身上:“也許就在這一世了,一切終將迎來終結……小慕冰啊,你一定要加倍努力。倘若能獲得那位大人的認可……說不定連我這樣從未被看重過的傢伙,也能引起他的關注呢...只要一眼,我就滿足了……我們已經讓他們失望太多次了……”

祖父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令她感到沉重無比。

即便如今祖父位高權重,乃是這世上最為強大的人類之一,受盡眾人景仰,但那時他卻站在光明教會的光明女神像面前喃喃自語。那純潔與嚮往的眼神,宛如一個從未感受過父母關愛的孩子,滿心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獲得讚許。

她從未見過自已祖父這種表情,也不知道祖父那時候的過往,但深知這份期盼的厚重。

正因為這份期盼,她一直以來都在不懈奮鬥。

從最初那個極具天賦,萬眾矚目的聖女,毅然成為一名魔武者,再憑藉自身的努力與實力逐步登上受萬人尊崇的裁決者寶座。

可誰曾想,直到如今,那隻被祖父提及的夜鴉竟然挑選了眼前這個男人,彷彿將她之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變成了一場鬧劇。

然而極其高傲的她,怎麼可能就此罷休,這不僅僅是她,同樣是祖父的希望,這一切她都不允許有人踐踏。

於是她竟朝著著那隻夜鴉怒斥道:“憑什麼!憑什麼是這個又懶散,又不知道災難,又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甚至極其弱小的傢伙!”

她堅持的站在那裡,向那隻夜鴉以及它背後的人發出了強烈的質疑聲,彷彿要讓全世界都聽到似的。

可是,無論她怎樣呼喊與質問,對方始終不理睬她,就如同她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局外人一般,被徹徹底底地無視和否定掉了。

這讓裁決者感到無比憤怒和屈辱,她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起來,於是源源不斷地催動著自身所有的力量。

只見她周身的電弧如蛟龍般瘋狂舞動,時而纏繞於身,時而激射而出,形成一道道耀眼奪目的閃電。這些電弧不僅在外露時劇烈震盪不止,更以她為核心源源不絕地向四周擴散開來,形成一圈圈密密麻麻的電光圈,不斷從地面噴湧而出並最終碎裂消散。與此同時,原本陰沉灰暗的天空此刻也變得異常活躍,烏雲翻滾間不時閃爍出陣陣刺目的電光,而她的一隻眼睛竟逐漸轉變成了純淨無暇的白色,透露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

彷彿要向所有人展示她所付出的艱辛和汗水,她將全身的力量源源不絕地釋放出來,那一道道由光芒匯聚而成的羽毛,在她背後漸漸拼湊成一隻潔白如雪、閃耀著璀璨電弧的翅膀。

終於,她宛如一個擁有單翼的天使,渾身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息,彷彿代表上天降下懲罰,來懲治世間罪惡的使者,以此彰顯自已的實力。此時此刻,她的氣勢已然邁入了武師境界的門檻。

然而,她卻在等待著那個從未正視過她的男人給出答案。

\"不夠。\"

最後,一聲不經意間傳出的否定回應驟然響起,猶如一把利劍,剎那間刺破了她的心房,彷彿也一併否定了她所有的拼搏與努力。

她整個人瞬間愣住了,身體如遭雷擊般僵直,原本洶湧澎湃的力量也在頃刻間失去了源頭,如煙雲散去。眨眼之間,她又變回了那個平凡無奇的女孩。

她臉上的不甘與堅毅彷彿被抽走了靈魂般,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就好似那歷經千辛萬苦方才建成的巍峨大廈突然間土崩瓦解。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從她的眼眶中湧出,肆意流淌,根本無法停歇。她茫然無措地抬起顫抖的手,試圖用衣袖去擦拭那些不斷滾落的淚珠,但卻只是徒勞無功。

她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彷彿風中的殘燭,隨時可能熄滅。最終,她無力地彎下腰去,艱難地撿起身旁掉落的尺劍。那隻原本應該堅定而有力的手此刻卻變得如此虛弱,不停地顫抖著,似乎連劍柄都難以握住。

即使這樣的她,她還不能就這樣逃避,她做的事情她得自已處理,最後她還是顫著音說道:

“令...光治之術...”

隨著她顫抖的話音剛落,一個潔白充滿溫暖的光球向黑貓飛去。

做完這一切,她彷彿變成了一個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機械般地撥開擁擠的人群后,狼狽的朝著黑暗角落的地方跑去。

倒臥在地目睹全程的羅修驚愕得目瞪口呆,一時間思維陷入停滯狀態。儘管剛才的對話他都聽著,但他還是想不懂,無法理解為何僅僅一句否定就會將那個蠻橫的傢伙給弄哭,甚至讓自已產生憐憫。

帶著滿腹狐疑,羅修轉頭向停落在肩頭的夜鴉問道:\"慕時,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夜鴉微微傾斜著腦袋,目光投向女孩離去的方向,稍作停留後又與羅修那深邃如墨的眼眸對視。最後答非所問的說道:“還真是任性啊,說了叫他什麼都不用幹...”

話音未落,夜鴉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起來,眨眼間便消散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而周圍那些仍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人們,則成為了這詭異場景僅存的見證者。

謎語人能不能去死啊...

羅修默默的吐槽了一句,今天還真是不宜出門,好不容易在賭場贏了錢,不但被某個傢伙收走了一半。更糟糕的是,還在路上莫名其妙的被一個裁決者叫住,還給打了一頓。

羅修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從地上掙扎著站起身來,走到書包旁邊,目光緊盯著眼前的黑貓。

此時的黑貓身上已看不到任何傷痕,彷彿剛剛那場激烈的戰鬥對它毫無影響,睡得十分香甜。看到這一幕,羅修總算是稍稍鬆了口氣:

“還好,還活著。”

不過,他注意到黑貓的毛髮上仍殘留著血跡,有一部分自已的,還有一些則是屬於黑貓自已的鮮血,混雜在一起,讓人觸目驚心。

羅修心想,自已體內或許流淌著神明之血,經過改造後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想到這裡,他撿起一旁的書包,緊緊抱住黑貓,然後朝著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

。。。

在自家溫馨舒適的臥室內,羅修像大字型一樣癱軟地躺在柔軟的床鋪之上。此刻,他能清晰感受到自已的脈搏正瘋狂地跳動著,彷彿要衝破肌膚一般;與此同時,四肢更是綿軟無力,甚至還伴隨著陣陣隱痛襲來。

艱難轉頭望去,只見那隻原本趴在床邊、如今卻毫無動靜的黑貓映入眼簾。羅修那雙深邃如墨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絲迷茫之色,這出去一趟遭的罪可不少,自已半廢了不說,而且好不容易看上眼買回來的貓也半死不活。

“還在睡?難道已經死掉了不成?”

要不是看著黑貓還在因呼吸而不斷動的胸口,羅修都準備將它丟進垃圾桶了。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感,用力掰開黑貓緊閉的眼睛,接著又撐開它的嘴巴,仔細觀察著依然紋絲未動的黑貓。突然間,羅修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甚至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坐了起來,然後雙手將抓著它前肢將其舉了起來。

“嘿,還是個母貓的...到時候別生了家裡一堆貓...”

就在羅修還在仔細端詳並暗自嘀咕的時候,那隻黑貓也逐漸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當它看到羅修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已的私密部位時,整張貓臉頓時僵住了,原本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變成了豎直的形狀。

緊接著,黑貓使出渾身力氣掙扎起來,一邊扭動身體,一邊用爪子拼命地扒拉,終於成功地從羅修的手中逃脫出來。

然而,這隻黑貓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只見它在半空中一個靈活的轉身,順勢伸出鋒利的爪子,狠狠地向羅修抓去。

羅修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劃傷了臉頰,三道長長的血痕立刻出現在他的臉上。

\"痛……\"

羅修下意識地捂住受傷的臉部,滿臉驚愕地望著眼前這隻站在床上、毛髮豎起的黑貓。此刻,黑貓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危險的氣息,原本黑色的瞳孔中竟閃爍著絲絲金色的光芒。這樣的變化讓它看上去顯得格外高貴而神秘。

羅修看著眼前這隻黑貓,渾身散發出一種與眾不同的氣息,彷彿它並非普通的貓咪,而是一隻尊貴無比的猛獸。這種奇特的感受,源自羅修那敏銳的神覺。更令他驚訝的是,他竟然覺得自已和這隻黑貓之間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血脈聯絡。

這實在太奇怪了!因為當初購買這隻黑貓時,並沒有這樣的感覺。不僅如此,此刻的黑貓似乎變得比之前大了許多,連眼睛的顏色也發生了變化,就連模樣都變了,甚至已經不屬於普通生物一類。要不是是他抱回來的,他還以為抱錯了貓。

羅修隱約記得,當時自已受傷後,鮮血曾滴落至黑貓身上。然而,由於當時情勢緊迫,他並未過多思考此事。

或許這一切都是一種進化吧……畢竟經過多年修煉,自已的身體已經堅硬如鐵,達到了武士中級的境界。

尋常的生物幾乎無法在他身上造成任何傷害。羅修一邊揉著臉頰,一邊暗自思忖道。不過,他並沒有深入探究下去,心情很快恢復了平靜。與此同時他臉上的貓爪留下的血痕也很快的消失,他現在的自愈能力還是挺高的。

這時,恢復了平靜的黑貓慢慢地走到他身邊,用臉部輕輕摩擦著他的雙腳,似乎在向他表示歉意。儘管黑貓看起來有些不情願,但它依然清楚誰才是自已的主人。

這些舉動無疑表明,這隻黑貓變得越發聰慧了。

“變聰明瞭啊...”

於是羅修犯賤的又想將其舉了起來,就在他伸手試圖將黑貓舉起的一剎那。原本還乖乖待在褲腳邊的黑貓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眨眼間,黑貓已經穩穩地落在了床櫃之上,前肢微微俯身,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警覺。顯然,它已經吸取了上次的教訓,絕不會再輕易上當受騙。

這隻黑貓竟然如此機智,似乎已經看穿了自已的意圖。

“好了好了...”

看著對方確實沒那麼好忽悠的樣子,羅修無趣的搖了搖頭,然後從床上一躍而下。他輕輕踩了跺腳,活動著略顯痠痛的身體,努力讓自已適應過來。

回想起從寵物店回來時的情景,羅修原本打算先填飽肚子再回家。那誰知道能被裁決者堵著,畢竟在那種緊急關頭,保命要緊。更何況,如果不趕緊逃離現場,很可能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他本來就是一個比較怕麻煩的人,特別是特別麻煩的事情。

但是他今天還有事情沒幹,被莫名打了一頓總得找人要個說法,而且從手機上資訊中得知,劉如夢還在醫院養傷,他還是得去探望一下。

種種事情纏身,他也不得不拖著痠痛的身體再次出門。

主要還是他還嘴饞了需要吃點東西才能治癒他內心的傷口。

“走,咱們買點零食去,反正手上錢還挺多的。”

羅修衝著黑貓一招手,那貓竟像能聽懂人話一般,“嗖”地一下從床頭櫃子上蹦了下來。緊接著,這小傢伙身手矯健地從旁邊的衣櫃上一躍而過,眨眼間便來到了羅修腳下。由於速度實在太快,羅修甚至只能看到它落地時留下的一道模糊黑影。之後它便開始慢悠悠地伸起了懶腰。

趁著黑貓剛活動了筋骨正直伸懶腰的時候,就在這時,羅修眼疾手快,迅速彎下腰一把將黑貓抱入懷中。他一邊輕輕撫摸著貓咪柔軟的毛髮,一邊嘴裡發出一陣壞笑:

“嘿嘿,從今天起,你就叫黑幽啦!”

“嗚呼。”

聽到這個名字,黑貓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喉嚨裡發出一陣低沉的呼嚕聲,表示自已並沒有反對。看起來還挺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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