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小任務,出發自然沒有領導送行,她們主僕二人簡簡單單收拾好了就準備出城門了。

原本嬴政還想給她們兩個女人派保鏢來著,但是轉念一想,兩個女人帶著一匹絕世好馬招搖過市,平安跨了半個秦國來找他,想必也是有點本事的,於是把派保鏢的錢給了她們自已安排。

所以說,嬴政在某些時候(有利可圖時)真是個好領導。

見到林祁筠開心的樣子,嬴魚淡淡解釋:“那是因為你是臣子,在他眼裡算是個人,而且還是自已人,不要太感動哦”

林祁筠收斂了笑意,嬴魚為了不讓自已成為她異世界的後媽,真是好努力啊,可她真的沒有這個想法。

林祁筠沒好氣地說:“知道了老師,別擔心了老師,我沒有在實習期找男朋友的打算。”

嬴魚意味深長地暗示:“你媽媽以前也這樣說過。”

想起家裡那對黏黏糊糊的爸媽,林祁筠頓時無言以對,於是憑著多說多錯,少說少錯,的原則,她選擇閉嘴趕路。

在沒有監控的環境下,她們想要繞路真的很容易,即便是後面嬴政要查賬,她們也可以隨便糊弄。

兵仙韓信的資料基本不包括幼年期,他的年齡和居住地都是推測的,但由於這人名氣,實力和命運都太適合被養成,於是愛才心切的林度使決定為大秦的事業搶來一塊強力磚。

由嬴魚友情提供的具體地址的支援下。

林祁筠看著地圖上越來越近的目的地,有些擔憂:“嗯,雖然可能可以把人帶走,但是他萬一不肯替大秦辦事怎麼辦,不過他現在這麼小,也沒法證明他是個天才,秦始皇暫時也用不上他吧。”

嬴魚搖搖頭,不贊同地說:“不,天才不需要被證明,你可以把他養在身邊,他遲早會長大,如果沒被你養歪,那未來他肯定能找到合適的位置,秦皇徵四海用了十年,他肯定用得上,即便打天下時用不上,守天下肯定可以,何況秦漢還有個大敵.......當然啦,而這一切能發生的前提是,你能得到他。”

林祁筠撓撓頭,其實她只是在賭這時候韓信已經父母雙亡了,他小時候過得不好,她冒充親戚來接人其實很容易,信件信物都能偽造,怕就怕人家父母還活著,那她們這一趟就是來露個臉。

這麼想了一陣子,地圖滴了一聲,這就是到了。

離開系統空間,外面的世界又是熟悉的黃土風,林祁筠進去閒逛,嬴魚揹著包跟著。

這裡比不上咸陽,林祁筠有種在農村瞎晃悠的感覺,她上前打聽,這附近有沒有姓韓的人家,有個孩子叫韓信。

兜兜轉轉走了幾個地方,她終於問到了,於是買了點禮物上門。

走進去沒幾步,一個八歲左右的小孩在牆角玩,還有一個成年人,大約是家主,不過身形削瘦,有點弱不禁風的樣子,看著她們很是疑惑。

這個時候,沒有登帖子就拜訪,可以說是沒有禮貌,但有急事總是例外的,對方也還算溫和地詢問她們的身份和來意。

林祁筠發揮了一下臨場能力,給自已安排的身份是韓信母親的遠親,來這裡辦事所以登門見見。

韓信父親點點頭,林祁筠遞上禮物,小韓信見到吃食,屁顛屁顛跑過來。

他父親苦笑一聲,說他的妻子去世已經有一段時日了,他自已也是身體抱恙,正在擔心韓信的未來。

林祁筠抿起嘴角,出於人性,她本能地有點悲傷,但出於理性,她心裡鬆了口氣。

看著看似懵懂無知,但其實眼裡已經黯淡下去的韓信,心裡一陣嘆息。

於是她吩咐嬴魚出門買點好食材,給自家姐夫,外甥補補身子。

這時候各個國家之間貨幣還不通用,但有些東西總能置換,比如萬能的布匹,嬴魚出門沒多久就帶回來一些活雞活鴨和蛋,外加一點羊肉,妥妥的狗大戶吃法。

韓信哪見過這種架勢,嬴魚對他笑了笑,拿著東西問過主人家後就去廚房忙活了。

一點也不心疼真去當僕人的帶教老師,林祁筠開始和韓信父親聊天,一般孤女和鰥夫是不好坐一起的,但,如果她們一個是將死之人,一個是被託孤的人就很合適了。

林祁筠是故意的,先展示了自已的財力,暗示了自已目前的地位,甚至暗示了自已無法生育,幾乎要把buff全疊上,來換取韓信老爸的信任。

遠端監控的嬴魚聽到林祁筠的發言,笑得炒菜都開始手抖。

韓信一開始還坐在一邊陪著,廚房肉香傳出來之後,在自家親爹的允許下,離開這裡自已去玩了。

之後的互相客套和試探就沒什麼好敘述的,一個明知道自已快要死的人,能在這時候交代完兒子的事情,就已經是萬幸了,他甚至沒有懷疑林祁筠身份的真實性,或許懷疑了也不在意,只知道,對方是個貴人,這大概也夠了。

韓信父親自認看人很準,林祁筠身上有古怪,但是個好人,甚至是一個能給他兒子帶來好前途的好人。

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空檔裡,他輕輕笑了。

晚飯時炒鴨肉,雞湯,煎蛋,和燉羊肉,外加炒的蔬菜。

各種肉香混合在一起簡直能迷死人,周圍的鄰居都忍不住過來探頭探腦,嬴魚就把煮好的雞鴨內臟分了去。

這時候的貧苦人家,能有口吃的就不挑了,更何況這也算是一種肉,何況嬴魚用的現代做法和調料,根本不難吃。

韓信父親見滿滿一桌子菜,居然也沒客套,每一種都嚐了一點,然後笑眯眯地問他兒子:“好吃嗎?”

小韓信點點頭,他爸又問:“以後想天天吃嗎?”

韓信眼裡閃過慌張,甚至想去抱住他父親,可他父親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然後給他兒子夾肉吃。

多吃肉好啊,吃肉了長高變壯,在這亂世裡好好活著。

隨後,因為這頓飯肉太多了,他們分了好幾頓吃完,周圍的鄰居和林祁筠也逐漸熟悉了起來,韓信也漸漸敢和她說話了,還小聲叫她姨母。

他父親看在眼裡,悄悄地笑,鄰居以為韓家準備有喜事了,調戲小韓信說他不該叫姨母,叫母親才對 ,韓信漲紅著臉說那是她孃的妹妹,鄰居壞笑著說,是妹妹,的確是妹妹。

結果沒幾天,韓信父親就走了,像是猝不及防,又像是意料之中,韓信哭的很大聲,鄰居也很意外,本以為來了個美嬌娘伺候,天天好吃好喝的供著,韓郎的病能挺過去呢。

不少鄰居覺得可惜,也上前來安慰了幾句。

但是在亂世,死個人實在是件小事,周圍人按流程把葬禮辦了,辦葬禮的錢用的韓家存款,韓信就這麼帶了孝。

林祁筠把人帶走了之後,韓家剩下的東西會被其他韓家人繼承,他們讓韓信帶走一些,韓信選了兵書。

林祁筠看著剩下的韓家人,成年男人不多,但也不是沒有,在這裡應該也能立得住,韓家雖沒落,但韓信父親也是有小老婆的,林祁筠做主把他父親的遺產都給了她們,反正韓信跟著自已,總不會缺衣少食。

那些人看著還小的韓信,又看看穿金戴金的林祁筠,手動了動,把東西收下了。

七天一過,一場喪事也就這樣結束了。

林祁筠看著身邊瘦小的男孩,心裡五味雜陳,但本質上還是喜悅居多,她牽著韓信的手,上了馬車,這馬還是她後面買的,花的自已的錢。

小韓信話有點多,大約是還有點恐懼,問了她很多問題,林祁筠一一回答,韓信和他父親感覺到了這人身上的溫和,漸漸放鬆下來,放鬆之後又想哭:“姨母,我想父親。”

林祁筠嘆了口氣,他爹是個很好的人,氣質有點像現代的大學教授,喜歡看兵書,韓信一定很喜歡自已的父親。

她摸摸他的腦袋,安慰:“沒事的,你是他留在人世間的禮物,是他活過的痕跡,你要好好長大,最好能做出一番事業,這就是對你父親最好的慰籍了。”

韓信點點頭,抹了一把眼淚,摸摸他打包帶上的兵書,安靜下來。

韓信沒問他們要去哪,反正林祁筠去哪他就去哪,這時候的林祁筠忙著在隴西偷偷種水稻,還有安排一個小破村子當群演。

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長途跋涉,她們終於在隴西下了車。

因為帶了個孩子,所以不能用掛的林祁筠第一次感受到長途坐馬車的可怕,腰痠背痛還算好的,一路上的遇見的事情那是真的多得離譜,林祁筠甚至已經能熟練地打架了,嬴魚就更不用說,拿著外表破爛的好劍一刀一個,遇到人多的時候就撒藥,一路有驚無險地來到了她們的根據地。

韓信對這一路上的打打殺殺見怪不怪,甚至還能口頭指導林祁筠的動作,林祁筠挑挑眉,拿著樹枝和他打架,被韓信偷襲打了頭上一個大包,疼得她當場就哭。

嬴魚時刻銘記演員的自我修養,沒忘記自已現在是個啞巴不能笑出聲,於是笑得臉有點變形,像個黑山老巫婆。

韓信聽見哭聲慌了神,想起這位姨母應該也是個貴人,大約是不經打的,在路上能自已上場已經是個奇蹟了。

林祁筠抹了一把淚,說:“信兒,你小時候也常和人打架嗎?”

韓信搖搖頭:“不,但我爹聽說過男兒學點武藝防身總沒錯,以前娘還在的時候,我就開始習武了,後來爹身體不好,不再督促我,我就自已練。”

林祁筠問題:“信兒,如今你幾歲了?”

韓信回答:“十歲。”*

林祁筠皺著眉,滿打滿算也就練習了幾年時間,還是個小孩,結果自已居然贏不了嗎?

看見林祁筠不可置信的眼神,韓信有點不好意思:“姨母,我爹說我很聰明。”

林祁筠點點頭,摸摸他的腦袋,臉上也是輕鬆點笑,雖然眼睛還是溼潤的,但語氣還是有著笑意:“信兒很厲害。”

韓信高興地走去一邊練習了,他大概還是想走軍隊這條路線,這時候已經有了自已的主意了。

林祁筠和嬴魚開始在周圍幹正事,這個憑空出現的小村子裡的村民,一部分是ai,一部分是真人,來找嬴魚彙報工作和尋求幫助的。

林祁筠沒有跟著去摻和,她忙著自已的事業。

現代能找到的穩定高產的種子品種不少,但現如今的農業生產力依舊落後,並不能保證一定能達到林祁筠吹牛說的標準,所以為了保證不出錯,她最好還是親自動手,趁現在學習種地知識。

嬴魚那邊要處理的是全世界的問題,時空管理局可不分國界,歷史區區長,管的是“歷史”,而不是“某國曆史”,因此事情一旦堆起來就很多。

林祁筠好幾天沒看到嬴魚人影,韓信問起來也是說她在忙,這裡是她們以前生活的地方,魚嬸兒有很多事情要做。

一直到林祁筠學完了耕種知識,甚至實踐成功的時候,嬴魚才處理完事情,回到她身邊。

林祁筠看著所有村民全部替換成了ai,問:“他們回去了,事情很嚴重嗎?”

嬴魚搖搖頭:“都是小事,但需要領導同意,歷史區只要不涉及主世界基本不會有大事,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林祁筠瞭解了,接著興奮地和她展示自已新學會的技能,配合著一旁練劍的韓信,她說:“我已經有了兩件神器啦。”

嬴魚點點頭:“是啊是啊,準備回去升官發財還是幹掉老闆做老大?”

林祁筠悻悻笑了笑:“升官發財吧,幹掉老大我不就任務失敗了嗎。”

嬴魚淡淡微笑:“沒事啊,只要扶蘇順利繼承秦二世就算成功哦。”

林祁筠這下連假笑都笑不出來了。

喜歡開地獄玩笑的嬴魚老師咯咯咯地笑幾聲,然後出去看了會兒一直表現得十分乖巧的韓信。

她的目光掃過那孩子稚嫩的臉,不知道想到什麼,笑得很溫柔,林祁筠猜測他們或許在嬴魚的故鄉,他們是認識的,但是嬴魚“戰死百越”的時候,韓信年紀應該也不是很大,大抵還留在自已故鄉,那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另一邊的嬴魚不知道林祁筠在想什麼,只是沉浸在自已的思緒裡。

世界上有很多人喜歡這位兵仙,林祁筠大抵也是其中之一,不然也不會對他一路上諸多照顧。

她看著他,有點期待這位韓信能給大秦帶來更多的變化。

哪怕是一場遊戲也好,她總是希望大秦能更好一些。

逗留了許久,算上趕路的日子,他們出來已經有半年了,林祁筠不想磨蹭,帶著酒和準備好的種子要回咸陽了。

韓信沒有去過咸陽,但也知道那是一國國都,姨母甚至是秦王的身邊人,忽然間,他心裡的血液開始躁動。

感受到韓信的情緒變化,林祁筠安慰他:“別怕,到了秦國,我會讓人給你請老師,你要繼續學習識字和武藝,多讀點兵書。”

韓信想說自已並不怕,更多的是期待,但是看著溫和的姨母,他還是點了點頭,露出一個順從的笑。

嬴魚看著這一切,露出一個笑,兵仙從小就很敏銳,在無意識裡就會探查人的情緒,知道林祁筠喜歡什麼,就做出什麼樣的姿態。

此子果然是未來可期啊。

又是熟悉的舟車勞頓,林祁筠和嬴魚顛簸著去,顛簸著回,哪怕是習慣了的英嬴魚也感覺到了疲憊與睏倦,更不用說本就還是小孩的韓信和第一次有這種經歷的林祁筠。

到了咸陽附近,她們一致決定慢慢走,把身子養好了再回去覆命。

韓信對此大受震撼,林祁筠解釋說這次她們出來的事情本就不限時,何況其實在馬車裡 她們已經偷偷用科技加速了,所以其實回來地並不算晚。

馬車慢慢走真的很享受,都城附近的路修得也好,林祁筠有了閒心,開始和韓信打鬧著玩。

小傢伙一開始還有點拘謹,後來勝負欲上來了,開始追著林祁筠反擊,兩人打起來差點把馬車打翻,被嬴魚在腦袋上一人來了一下。

韓信捂著頭,林祁筠解釋說她是嬴魚帶(著)大的,所以要聽她的話,韓信點點頭,這一刻才終於認清了誰才是這個家的老大。

磨蹭了一段時日,車子進了咸陽城,登記,進城,進宮,回到了熟悉的小院子裡。

林祁筠躺在床上,睜著眼,身體進入一種奇妙的狀態裡,好像自已根本沒有出去過。

韓信走過來時,她看著自已這一路最大的收穫之一,又笑了:“信兒,以後就在這裡生活吧,你一定能有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未來。”

韓信不理解她臉上覆雜的情緒,但看得懂她臉上的關心於是他點頭,說:“以後我就跟著姨母了。”

*(查詢的資料說韓信和秦始皇差14,但小說設定優先服從劇情,現階段嬴政29,扶蘇12,韓信10,韓國還沒打,後期出現關於時間的問題均為作者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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