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姜姜緩緩開口接著講述:“七月七日,九位凰女皆一身大紅宮服,大凰女懷抱還在牙牙學語不知將要赴死的九凰女,二凰女牽著蹣跚學步的八凰女,其他凰女們牽著手,挽著臂,踏上祭壇,縱身火海,義無反顧。凰主親眼目送眾凰女以身祭神,口吐鮮血,一病不起,後又得一凰女時,產後血崩而亡。丞相府嫡長子當晚便在自家院落桂花樹下飲下毒酒為大凰女殉情。”

郝宥程緊緊環抱住顫抖的黎姜姜,生為凰族,護百姓為本,擔天下之責。先人同舟共濟,以命祭神,後人卻因奪權,殘害自家姐妹,罔顧他人性命,怎能不叫人心寒。

懷裡的黎姜姜緩了緩心神繼續說道:“神女金像至此築成,由九位凰女集魂獻體,供養此尊神像。”

“後世的神女像卻為銅像。”

“神女像落座神女殿當日,凰主拖著病體,攜百官朝拜,洽為原定大凰女成婚之日,本該是拜堂的吉時,神女像金光耀眼,晃得眾人不可直視,待金光消散,神女像腳下便多了此玉髓,因其形同人骨,凰主喚作凰骨玉髓。就在凰主伸手想要拿起玉髓剎那,玉髓緩緩上升,飛向天際,自此烏雲盡散,風和暖陽。世間便有了凰骨玉髓的傳說。”

郝宥程眉頭輕蹙:“凰骨玉髓現世,眾人皆為初見,桑醫師為何如此肯定此物便是傳說中的凰骨玉髓?”

黎姜姜坐直身子,同樣不解:“鬼醫聖手的名頭雖不該是虛號,必是見多識廣,知知甚多。但如你所言,凰骨玉髓來的恰巧,桑醫師被傷前初見不該如此肯定,畢竟凰骨玉髓一直被視為傳說,無人得見。”

“所謂凰骨玉隨生新肌,造神血,亦是傳言。可瞧著桑醫師的興奮不像作假,又因玉髓傷了自身,難不成我們對她有所誤解?”

黎姜姜些許落寞:“若是誤解還好。假面之事見得多了,便知人心不可深探。”

郝宥程點頭:“會是何人擁有此神物,又送來浩渺?現下玉髓無論真假,若凰骨玉隨現世之事傳將出去,對浩渺恐是滅頂之災!”

二人對視皆是一驚。黎姜姜起身拿過木盒開啟,盒內玉髓靜靜躺在木盒中央泛著藕荷色幽光。

黎姜姜試探性伸手,被郝宥程一把拉住:“我來,若是我傷,躺上些時日安心修養便可,若你重傷,凰城下旨來要,武林尋機偷盜,誰來應對?”

說罷,郝宥程快速將手伸向玉髓,被吵醒的黎鎖無意識扭動身體,想要伸個大大的懶腰,一個飛腿踹向木盒。郝宥程手腕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偏。

哐噹一聲,木盒應聲落地,倒扣向地面,玉髓被丟擲,將要落地前一刻,緩緩上升,漂浮在半空。

郝宥程怔愣片刻,轉過身來扶起醒過來掙扎著起身的黎鎖,黎姜姜拉過被子蓋在靠著郝宥程懷裡的黎鎖身上,三人看向懸浮在半空中的凰骨玉髓,凰骨玉髓周身光暈漸漸變大。

忽然之間,彼岸花紋閃爍,黎鎖心臟被刺痛,面色痛苦捂住胸口,大顆大顆汗珠掉落,急得黎姜姜二人大聲喚著:“鎖鎖!”

守在門口的嫦岸推門進來,便聽見宮主對她疾呼:“快!快請桑醫師來!”

嫦岸急急轉身而去。黎姜姜用衣袖為黎鎖擦汗,心痛的聲音都在顫抖:“鎖鎖,你堅持一下,醫師即刻便會前來!”

緊緊環抱黎鎖的郝宥程嗚噎出聲:“桑醫師可還值得信任?”

“現下我們別無他法,且信一切皆為天意巧合。”

黎姜姜話音才落,嫦岸便引領著桑十飛奔進來,黎姜姜見是桑十,質疑的話吐口而出:“怎的不是你母親!”

桑十搭上黎鎖脈搏:“母親被玉髓重傷,已服下丸藥睡去,沒有一個時辰斷斷不會醒來。”

黎姜姜收了疑慮不再質問,律亦同辛岸進門瞧見浮在半空中玉髓光暈變大,少主一手捂著心口,大口喘息。

桑十放開黎鎖手腕,伸手來拉黎鎖捂著胸口的小手,黎姜姜條件反射般一把抓住桑十。

桑十看向黎姜姜:“宮主,需得讓小兒瞧個明白才行!”

黎姜姜看眼桑十,心裡告訴自己,現下只得信他,鬆開桑十手腕,親自拉拽黎鎖小手,黎鎖心口處衣衫紅暈微閃,彼岸花影如同正大口大口吸食黎鎖心頭血灌養自身一般,忽明忽暗,令黎鎖心頭持續刺痛,汗如雨下。

桑十情不自禁拉拽黎鎖衣襟,黎鎖心口處彼岸花隨著桑十的動作,浮現在眾人眼前,伴著黎鎖急速心跳,搖曳的花瓣彷彿下一秒便將脫離肉身,在床榻間盛開綻放。

原本漂浮的凰骨玉髓,在彼岸花展現在眾人眼前一刻,懸至床榻上空,彼岸花光轉為暗淡,大口呼吸的黎鎖身子癱軟,閉上雙眼陷入昏迷。

“鎖鎖!鎖鎖!”

桑十抬頭瞧著懸浮著光暈耀眼的玉髓,散落出藕荷色光點。

“平放,將少主放平。”

郝宥程連忙將已經昏迷的黎鎖放平置床榻。

藕荷色光點向下散落,落在黎鎖面頰,脖頸,心口,透過紗衣融入肌膚。桑十伸出雙臂將眾人攔著退後一步,室內眾人盯著床榻上蒼白的小娃兒被光點照的膚色透亮,皆動彈不得,呼吸凝滯。

待凰骨玉髓通身皆化為藕荷色光點散落進黎鎖肌膚每一處,暗淡下去的彼岸花再次鮮紅,化為一道光,瞬間刺入桑十額頭眉心,未等眾人反應,桑十雙眼一閉,直直向後倒去。

律亦眼疾手快扶住將要落地的桑十,鮮紅的彼岸花印在桑十額前,漸漸變為血紅不再發光。

黎姜姜同郝宥程同時衝向床榻,原本蒼白瘦弱的小娃兒,此時白淨粉嫩,睜開的雙眸似一潭泉水,清澈冰透又深邃,冰白的唇瓣似染唇脂,正對著室內眾人彎起唇角,輕聲喚道:“母親,父親。”

黎姜姜同郝宥程小心翼翼將黎鎖環抱住:“鎖鎖~鎖鎖~”

嫦岸、辛岸站在一邊抹淚:“少主~”

室內眾人歡喜雀躍,歡笑著流出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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