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裴貴侍突破自我,丟掉冠名。” 桑十扶著黎鎖起身,不忘調侃裴得玘。吐出棗核的黎鎖在桑十臉上吧唧一聲,飛快啄了一口,對裴得玘得意扭扭身子跑開。不讓我親,就親,偏在你眼前親!

剛站起身的裴得玘氣的跳腳,奔跑著去追黎鎖:“你給我站住!”

飛奔進竹林的黎鎖藉著竹枝跳躍在林間:“你是不是傻!喊什麼?我自己想跑的,你讓我站住我便站?傻不傻!”

緊追其後的裴得玘更加惱怒,母親不是說她裴家的踏燕是輕功裡的榜首,無別家功法可超越的嗎?怎麼每次遇上黎鎖卻總是他落了下乘,追不到,碰不得?

跟在桑十身後走在小路上的時米子將手中果盤遞過來:“桑郎君,吃些棗子。歡哥兒的身子一日好過一日,今日已能捨掉柺杖,自己走上幾步。”

桑十看著在竹林間打鬧的二人,拿起一顆青棗放入口中,甜香充滿口舌,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便好。

當黎鎖的自制煙花再次開滿浩渺上空時,院子裡許願的人又多了兩位,站起來的孟歡和做了侍郎的時米子。

煙花落,寒風起......

黎姜姜捏著信箋的手被郝宥程大掌包裹:“姜姜,你已在神女像前起誓,便是凰主密信喚你入宮,亦是不可!”

律亦手中的橙子掉落,被辛岸一個俯身接住放回他手中:“律侍郎,橙子拿穩。”

嫦岸神色擔憂看著黎姜姜,若是老宮主真的應了凰主,豈不是將粉身碎骨而亡,死後亦是灰飛煙滅,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不行!絕對不行!

“小姐。” 嫦岸顫抖的聲音裡夾著擔憂恐懼。

黎姜姜抽出一隻手拍了拍嫦岸伸過來的手以示安撫:“先別急,單女官與我有些交情,拖上幾日不妨事,總會有辦法。”

嫦岸聲音帶著哽咽:“凰主親筆信,可如何是好!”

辛當然端著點心進來,坐來黎鎖身邊:“宮主,方才我去取點心,蓮女侍說半個時辰前從山下上來一位外人,被常姨帶進了慕黎院。”

淨手的黎鎖疑惑看向辛當然:“這個時辰來外人?”

“是啊,山門處正巧是蓮女侍母親當值,蓮女侍正想來稟報宮主,恰巧碰上我取點心回來,這才與我說了。”

“應當,你去叫桑哥哥來。”

“是。”

桑十裹著大氅進門來:“我聽應當說了,要現在去見母親嗎?”

正在穿衣的黎鎖瞧見桑十大氅裡只是裡衣,嗔怪看向桑十:“桑哥哥每日裡不允我涼到自己,你怎的只穿了裡衣出來,應當,去桑哥哥房裡將他外袍取來。”

“是。” 剛關上房門的辛應當再次領命出去。

桑十接過黎鎖遞過來的手爐:“我剛要睡下便聽見應當來敲門,想著你必是有急事喚我,出門問應當,才知曉新年伊始又是深夜,宮裡來了外人去見母親,事關重大更是不及回去更換衣裳。”

桑十話音才落,辛應當抱著桑十外袍進來,幾人穿戴好急急向著慕黎院而去。輪值侍女見黎鎖幾人進來,手中提著燈籠行禮道:“恭請宮主體安。老宮主同郝夫郎幾人皆在老宮主臥房議事,宮主請隨我來。”

黎鎖進來時,正瞧見嫦岸眼紅紅握著黎姜姜柔夷,心裡一咯噔,方才聽見外人上山的不安更深。大步走來母親身前,神色焦急詢問道:“母親,誰來了?”

黎姜姜抽回手,將信塞進袖口:“哦,沒誰。”

“母親,您將宮主之位傳於鎖鎖一年有餘,這一年可是鎖鎖做的不好?”

“哪裡話,浩渺宮變化有目共睹,誰敢說個不字。”

“那母親就不該瞞著鎖鎖。”

“真的沒事,只是母親舊識突感惡疾,來信邀母親去見一面。”

“既是母親舊識,就該知曉母親誓言。恐母親口中舊識怕不是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凰主吧?!既是惡疾,母上拖上一拖才好。”

“鎖鎖慎言!” 郝宥程急急打斷黎鎖看眼門外:“小心隔牆有耳。”

黎鎖委屈巴巴嘟起粉唇:“父親,母親不能去的。”

郝宥程無奈嘆口氣:“我們自是知曉此中厲害,既然你已猜到,大家坐下來一起想想辦法也是好的。”

黎姜姜揉了揉脖頸:“現下已是丑時,年關忙碌,都回去歇著吧,此事明日再議。”

黎鎖想要上前被桑十拉住,桑十搖搖頭壓低了聲音:“先回吧。”

“可是!”

黎姜姜起身由嫦岸扶著向內室走:“送信的女官已然歇下,我們又急什麼呢。”

“回吧。” 郝宥程擋在女兒與妻主中間,勸說女兒。

黎鎖歪著頭踮起腳看著向內室走去的母親,一步一步,遲緩穩健,身邊光線,越來越暗。她的心越來越沉,慌亂顫抖,呼吸亦是亂了節奏。

從慕黎院回來的黎鎖任由桑十牽著手走進臥房,脫掉大氅,褪去外袍,坐上錦被,剪滅燭火,放下床幔。直到整個人被桑十圈進懷裡,她才從母親的背影裡回過神兒來,打了一個冷顫。

“桑哥哥,母親是為了保護我吧。” 帶著鼻音的委屈脫口而出。桑十的手臂緊了緊:“母親不止是為了保護你,在那位眼裡,你不足為懼,母親才是隱藏的危機。”

“可是母親的毒誓她不是不知,更何況,母親已深居浩渺二十餘年,又怎會有心去奪取她的江山。”

“自古以來的上位者最不缺的便是多疑無情。”

“母親也稱病可好?”

“想來母親已決定隨女官去面見凰主,不然不會趕了我們回來。”

黎鎖驚坐起身:“那怎麼辦?”

桑十將黎鎖重新拉回懷裡,蓋好錦被:“除非凰主此刻殯天,又或者凰主至死不會心安?若是凰主果真殯天,恐怕母親再收到的便是...”

黎鎖倒吸一口涼氣:“殉葬凰旨?!”

黎鎖小手緊緊握住桑十環抱自己的手臂:“這麼說來,此禍無解?”

桑十的腦海裡浮現出一處僻靜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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