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宮正殿。

穎豆兒坐在黎姜姜身旁給母親按著肩頭。

“母親,方才女兒已試過喜服,甚是合身。”

黎姜姜嘆口氣道:“之前鎖鎖院裡的撒掃侍女,燃香毒殺孟歡之事,郝郎可曾與你說過?”

“母親放心,宮主身邊的人和事兒,父親事無鉅細都與女兒交代過。”

“交代的也只是我們表面上知曉的,還有隱在暗處的,我們亦是不知。”

“喜服裁的那般合身,難道是宮主身邊人?”

“我們只是猜測,倒也未必,鎖鎖的衣服偶爾也會在姬家綢緞定製,繡製成衣送來浩渺。”

“聽父親講,之前給孟貴侍下毒之人曾在姬家綢緞停留。”

“如今姬家那位小公子早已在凰城完婚,姬家綢緞在凰城的生意如日中天,午前我瞧著凰主近身女官那身宮裝緞料,似是姬家獨有的姬雲錦裁製而成。”

“母親,是否要聯絡武家小哥?”

“不急。看凰主究竟是何想法,再做打算。今日我瞧著凰主像是對你格外關注,我們且行且看。”

穎豆兒點點頭,又面色焦慮問道:“還有兩個時辰神女殿侍童便會被喜婆送過來,女兒要如何做?”

黎姜姜從袖口裡拿出一個小瓷瓶:“這是出門前桑十送來的迷藥,你找機會下在合巹酒裡。”

“是。那?……那守宮砂……要如何去除?”穎豆兒面色緋紅結結巴巴道。

“待迷藥奏效我會運功將它打散。”

“哦哦!好~有勞母親。”

“老宮主,宮主是時候梳妝了。”女官的聲音在殿門外傳來。

黎姜姜笑著安撫般拍拍穎豆兒肩頭:“安心,會沒事的。”

女官帶著宮女們捧著首飾錦盒魚貫而入。走在最後的一名女官繞過宮女走到黎姜姜面前俯身行禮道:“老宮主,辛女侍在宮門外衝撞了禮凰貴侍,禮凰貴侍請您出去瞧瞧。”

黎姜姜眉眼垂了垂,辛岸自小跟在她身邊,也曾是凰宮裡一等近侍女官,怎會衝撞了他去,他要去哪裡會路過梧桐宮來?黎姜姜在心裡無奈嘆氣,終是避不開躲不掉,該來的無論多少年還是要來。

被女官引著挑選頭面的穎豆兒放下手中釵環踱步過來:“母親,我隨您一同去。”

黎姜姜搖搖頭神色凝重:“此事你莫要攪入其中,今日無論我在宮門外發生何事,你不許踏出宮門半步。”

穎豆兒瞧著母親神色,只得收回還要向外走的腳步,默不作聲點點頭。

梧桐宮門外,一身華貴宮服的禮凰貴侍禮布琦,慵懶靠坐在六人抬的轎攆上閉目養神,直到聽見跪在地上的辛岸喊了句老宮主,眼皮微不可見抖動一下緩緩睜開雙眸直直看向來人。

午後的暖陽照在宮牆,亦照在她的面龐,微風扶鬢,遠黛星眸,此時的空氣如同當年初識,瀰漫著清涼的梅花香......

黎姜姜俯身對著轎攆行禮:“禮凰貴侍鳳體安康,民婦帶來的女侍不懂規矩衝撞了貴人,還望禮凰貴侍寬宥。”

禮布琦眼神快速閃躲又急急迴轉定定看向遠處,想到她口中民婦二字暗暗咬了咬牙,冷冷開口:“老宮主怕是貴人多忘事,你身邊的侍女怎會不懂規矩,分明是有意惹本宮不痛快!”

跪著的辛岸一動不動,不作一絲爭辯。依舊做著行禮姿勢的黎姜姜語氣平靜繼續開口道:“禮凰貴侍打算如何處理民婦女侍?”

站在轎攆一旁的禮布琦近侍鐘鳴瞧見自家主子眼裡複雜的神色開口道:“主子何等尊貴,區區女侍即便是要了她的命,亦是不可赦她衝撞貴人之罪。”

“敢問禮凰貴侍如何才能饒了她性命?” 黎姜姜的聲音平靜緩慢從低處傳來。

禮布琦在轎攆上向前探身:“你!我要你替她!” 話音方落緊接著說道:“便在此處跪上一個時辰好了。” 說罷倚靠回去:“本宮便在此處親自監看你是否耍懶。”

“好。”

好字出口,黎姜姜收回行禮姿勢站直,抬首看向轎攆上一臉得意的禮布琦,面上無一絲波瀾,撩起狐裘大氅直直跪向地面。

跪在一旁的辛岸高抬起雙臂阻攔了向下跪的黎姜姜。

“老宮主!您身份不能替代血脈,此前對貴人行大禮,已是折損了他。如今若是您真的跪了貴人,恐天道不容,損了貴人貴體福壽!”

禮布琦在心裡暗罵,從自已顛顛的來梧桐宮外找茬,辛岸一直逆來順受不曾多言,他還以為曾經那位如猛虎一般的辛女官如今被歲月磋磨成了羔羊,瞧瞧這一開口,句句如利劍一般。

禮布琦瞟眼辛岸:“血脈?這裡是凰城,是凰宮,不知凰主會不會承認浩渺宮老宮主平民之身冒領凰家血脈之事。”

黎姜姜拍了拍辛岸手臂:“辛岸,放手。” 抬首與禮布琦對視,眼神無波唇角彎起:“禮凰貴侍身份尊貴,福壽雙全,自是當得起民婦平民布衣之禮。”

禮布琦眸內怒火熊熊燃起,咬著牙一字一頓:“既是‘民婦’,為何還不跪。”

重重的民婦二字聽得鐘鳴皺眉,主子他?對浩渺老宮主?唉!~鐘鳴在心裡重重嘆氣,凰主近身女官手下的小宮女半日光景已跑來主子面前十回有餘,現下大概宮裡皆已知曉那位小宮女是主子的人,多年的暗樁用在今日,暴露的毫無意義!哎!~~~~鐘鳴心裡再一次嘆氣,沒辦法,誰叫咱家主子一旦遇上六凰女凰嫣舒,哦,凰嫣舒早已不再是凰嫣舒,現下是浩渺老宮主黎姜姜!呵呵~她改了姓名,沒了凰女身份又怎樣,主子一旦對上她,依舊不會理智半分,毫無平日裡運籌帷幄,一副睥睨天下的氣勢。

跪在地上託扶著黎姜姜雙臂的辛岸迅速起身:“禮凰貴侍想要奴一條賤命,拿去便是。” 說罷將內力集中在右掌,便要擊向自已印堂,獻上自身性命。

黎姜姜眼疾手快攔下辛岸自戕一掌,急聲喝到:“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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