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工作範圍之內

徐謙很在乎宋嘉願的事情，他甚至自已去了第一現場，但最終一無所獲。

不得不承認，在他第一次聽到宋嘉願的琴聲時便立刻淪陷。

那是在三年前的春節。

家族裡的長輩高價競拍下了一座園林，邀請大家一起去沖沖喜。

彼時的他正在瓶頸期，心煩意亂，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叼著未燃的煙沉默著，就在這個時候，鋼琴聲響起。

細碎的陽光透過鏤空的雕花窗戶灑到少女的身上，觥籌交錯的人群好像全部消失不見，徐謙的眼中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從那以後，他的眼中也只有她一個人了。

宋嘉願接下來的那場演出，其實是徐謙邀請她的，為了有一個儀式感的確認關係，他早已準備好了一切，他甚至可以想到少女彎起的嘴角，以及臉上紅暈害羞的模樣，可最後等來的卻是宋嘉願去世的訊息。

徐謙這四分之一的人生過的順風順水，家裡人從小便說他是從菩薩廟裡求來的孩子，命好，可上天卻忽然在這裡給他來了致命一擊。

現已凌晨六點，徐謙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黎語言定了一個早上六點的鬧鐘，守株待兔，等待程式的出現，可是已經將近七點，樓梯口幽暗，還是遲遲未見人影。

不對啊，程式不是平時都是這個時間嗎？

強忍著睏意打了幾把遊戲提神，一直到九點多，還是不見程式下樓。

要不上去看看？

還是算了，太冒昧了。

問他吃不吃早飯？

這個理由好像很合理唉。

黎語言覺得自已是行動派，思想掙扎結束之後她就果斷上樓。

程式房門緊閉，黎語言試探的敲了敲門，無人回應。

“不會吧。”她小聲嘟囔。

難道還沒睡起來？

“程式？”黎語言小心試探。

房間裡有一陣微弱的聲音傳來，她聽的不太清。

“程式，你怎麼了，那我要進來了？”

又是一陣微弱到無法捕捉的聲音，黎語言開啟了房門。

一陣淡淡的香撲面而來，而後便是程式那張虛弱的臉龐。

黎語言喉嚨發澀：“程式？”

程式嘴唇發白，翕動著卻發不出聲音，黎語言下意識摸上他的額頭。

好燙。

“你發燒了，家裡有藥，我去找。”

幸好王姨前幾天來過，家裡的藥規整清晰的擺在藥箱之中，黎語言衝好藥，端去了程式的臥室。

程式臉頰蒼白，唇線緊抿。

黎語言把藥放到了床頭櫃上，“起來把藥喝了吧，我告訴你，這個藥可有用了，之前我哥發燒，喝了後三十分鐘就可以活蹦亂跳。”

程式強撐著身子起來，黎語言沒忍心看，回到客廳三心二意的刷著手機，最後點了兩份早餐。

等到再次進屋的時候，程式躺在床上，氣息不穩，但精神上的疲憊明顯得到了緩和。

“昨天晚上就不應該帶你去三樓吹風看星星的。”

黎語言將杯子扔進垃圾桶，把粥放在桌上，有些愧疚。

“工作範圍之內。”

程式的聲音沙啞低沉。

“哦。”

黎語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