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已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現在想起來還覺得這做法有點傻。

但他當時就是沒來由地想要這麼做。

賢王想著想著出神了,邢曼珍在旁邊叫了他好幾聲才回過神來。

“王爺在想什麼?”邢曼珍滿臉溫柔的笑意。

“咳”賢王輕咳一聲,“本王在想,白將軍一直想與本王聯姻,王妃意下如何?”

這話說出來,邢曼珍彷彿被迎頭澆了一盆冷水,剛剛產生的那點溫情蕩然無存,心都涼了半截。

不過,有了邢曼音的事在前,邢曼珍對這種事的確已經想開了很多。

賢王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不過,納再多側妃又怎樣?

她能讓邢曼音絕育,自然也能料理了其他女人。

邢曼珍努力調整著面部表情,讓自已的笑容看起來真誠一些:

“妾身一定為王爺把婚事辦得體體面面的。”

“如此甚好。”賢王對邢曼珍的轉變很是滿意。

婚期定在了下個月月初。

邢曼珍是真的很用心地在準備,把王府佈置得處處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不僅如此,她還派下人將東側的雅安居收拾好,供白詩恬居住。

凌蘭居那邊,邢曼音也聽說了賢王要納側妃的事。

邢曼珍生怕邢曼音不知道這件事,特意派了惜蕊來告訴她。

邢曼珍自已心裡不好受也絕不讓邢曼音好受。

惜蕊來到凌蘭居,說了賢王要納側妃的事,香雪和採夢直接拿著掃把將她趕了出去。

雖然邢曼音沒有對賢王產生多麼濃烈的愛意,但聽了這個訊息,心裡還確實挺不好受的。

她來到賢王府之後,賢王一直對她挺好的,雖然她也明白不應該有太多奢望,但還是忍不住心中悲涼。

她想:女人對於賢王來說,大概都是工具。

“主子,您別難過。王爺最近常來凌蘭居,說明心裡是有您的。”

香雪看著邢曼音這無精打采的樣子,有些心疼她。

“我沒事,香雪,不用擔心我。”邢曼音拍拍香雪的手。

“側妃,王爺來了。”採夢進來稟報。

邢曼音起身迎接賢王。

“音兒不必多禮,快坐下。”

邢曼音本來就瘦,又頂著個病美人的妝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弱不禁風。

賢王看她這樣子急忙扶著她坐下:

“你身體不好,以後見了本王都不必行禮了。”

“多謝王爺體恤。”邢曼音扯出一個笑容。

“你這裡就兩個丫鬟怎麼夠用?”賢王皺眉。

對屋外的谷銳道:“讓卓文再派兩個丫鬟過來。”

谷銳應聲退下。

“雖然現在是春天了,但也要注意保暖。”賢王關切道。

“妾身知道了。”邢曼音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對於納新側妃的事情,賢王不對她說,她也就不問。

賢王能記得在納新的側妃之前來安撫一下她,就已經是很給她面子了。

她會記得把控好自已的心,不讓自已淪陷,不奢求得到賢王全部的愛。

只要在賢王心裡,有她邢曼音的位置,就夠了。

新來的兩個丫鬟一個叫諾涵,一個叫諾瑤,是兩姐妹。

邢曼音讓她們兩個在院子裡做粗使丫鬟,負責打掃凌蘭居除了邢曼音房間以外的地方。

邢曼音的房間還是隻有香雪和採夢能進。

賢王又對邢曼音說了些關切的話才離開。

面對邢曼音現在這副病殃殃的樣子,賢王不忍心折騰她,也就沒有留宿在凌蘭居。

這段日子,賢王和邢曼珍都在為納側妃做準備,沒人顧得上邢曼音。

邢曼音樂得清閒,每天在凌蘭居的院子裡曬太陽。

為了讓邢曼音心情能好一點,香雪每天變著花樣地給邢曼音做點心。

邢曼音一個人吃不完,就分給下人們吃。

很快,邢曼音就和諾涵、諾瑤都熟悉了。

這兩個丫鬟看起來都是忠厚老實的型別。

她們家中世代行醫,所以兩人略懂一些醫術。

相比之下,諾涵的醫術要高於諾瑤。

邢曼音也對醫術感興趣,有時會讓諾涵給她講解一些醫理,但她每次都是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轉眼到了賢王納側妃的日子。

納側妃雖然不如娶正妃隆重,但白詩恬畢竟是將軍府的嫡女,賢王是要給足白將軍面子的。

賢王體恤邢曼音身體虛弱,沒有叫她去觀禮。

這正合她意,邢曼音本來也不想去。

王府前廳後院熱鬧了一天,等到一切儀式結束,白詩恬被送進了邢曼珍早就為她準備好的雅安居。

白詩恬入府後,賢王大部分時間仍然宿在祥德居,其餘時間都宿在雅安居。

其實這也怪不得賢王,邢曼珍懷孕,邢曼音又病殃殃的,賢王不去找白詩恬還能找誰?

不過,賢王雖然不宿在凌蘭居,但也沒有冷落了邢曼音,得了空就會去看她。

邢曼珍心裡吃醋,卻還要擺出一副大度的樣子。

她親自挑了兩個丫鬟叫紫琳送到雅安居。

沒想到白詩恬一點面子都不給,一個也沒收。

即便如此,邢曼珍也沒氣餒,仍然努力扮演著一個溫柔大度的王妃的形象。

她時常派人請邢曼音和白詩恬去惠馨居陪她說話。

邢曼音以身子虛弱為由全部拒絕了。

而白詩恬則直接說不想去,連藉口都懶得找。

其實白詩恬不是故意和邢曼珍過不去,而是她早就聽說了邢曼珍搞出來的“通房丫鬟”的破事。

她打心眼裡看不起邢曼珍這種損人利已的小人。

當然,她也看不起邢曼音,她覺得邢曼音太過軟弱,居然任由邢曼珍這樣作賤。

再加上白詩恬的孃家有兵權,她也不怕得罪邢曼珍,所以就乾脆不理。

邢曼音倒是有些佩服白詩恬這樣耿直的性格。

只是這樣的性格恐怕會遭人記恨。

邢曼珍對於白詩恬就是恨得牙癢癢的。

她想過白詩恬可能會比較傲慢,但是沒想到會傲慢到這個地步。

居然連正妃都不放在眼裡。

邢曼音以肚子疼為藉口,把賢王請到惠馨居,在賢王面前哭訴一番。

賢王卻勸她放寬心,好好養胎。

在賢王看來,邢曼音身子虛弱,的確需要靜養。

而白詩恬這段日子伺候他,替他解決生理需求,也確實是辛苦。

她們兩個不去邢曼珍那裡都是有原因的。

所以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送走賢王后,邢曼珍氣得將手邊的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

屋子裡的下人頓時跪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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