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別半月,廠役們終於看到金卯了。

貼刑官笑著打趣他:“王爺那個身段連我一個錦衣衛千戶都羨慕,可比我不如的,家裡人都嫌他們不知足,一次得緩八天,金公公,你這些天一定像騎刀山一樣辛苦吧?”

“聽說小王爺奇偉無比,有多奇偉?比金公公的手臂是大是小?”

金卯臉頰緋紅,他抿了抿嘴,沒和這幾個錦衣衛來的狗千戶計較。

但他準備在對方不注意時,往酒裡扔蟲子!

金卯在大家的掌聲中緊著頭皮,垂著腦袋,飛快的跑去找嚴樂。

“賀寅是個畜生——”金公公邊跑邊在心裡罵道。

困了他半個月,大家如何不笑話他?

那些打趣雖然很過分,但確實是真的。

他對此感到痛苦,一想到痛苦的根源在於賀寅,閹了對方的衝動就再次浮上心頭。

嚴樂笑容促狹:“終於肯放你出來了,再遲一天,東廠就要學海寇,去王府劫獄了。”

金卯低頭瞧著腳尖:“督主大人莫要打趣小的了,他是主子。”

在這個王朝,宦官就像家奴,主子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主子沒要你做什麼,你心裡也得掂量著,行差踏錯半步,就會像崔蘭一樣,生死全憑上面人的心情。

碰到長陵那種對宦官由愛生恨、巴不得將金卯撕碎的小主人,也只能乖乖跪好,老實接受對方的拷打撕扯。

所以,賀寅要他,金卯再怎麼抗拒,也逃不過侍床的命。

嚴樂收了收笑,說到正事:“今晚便去銷金窟吧。”

金卯神情一震:“是!”

他換了一身常服,戴上斗篷,從東廠小後門出去,徑自來到三里巷,敲開君淑的門。

“哪個小兔崽子又來找春宴,看老孃不扒了你的皮!”一個潑辣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起來,接著門一開,金卯猛不丁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嚇得膝蓋一軟,一屁股跌在雪地裡。

君茗笑得肆意張揚:“哈哈,金卯!你沒想到吧,本公主在此!”

金卯爬起來,看了她一眼,拍掉身上的雪,沒拆穿她:“我找君嫂子。”

君茗吭哧一聲:“進來。”

春宴蹲在院子裡玩雪人,額頭上纏著綁帶,眼眶青了一隻。

金卯頓了頓:“她怎麼了?”

君茗怒罵道:“被一群狗孃養的小癟三打了!腦子不靈光,問也問不明白,那群死了老子孃的狗雜種串通著死不承認,理也沒處說,本公主今日來主持公道,看不把這群強盜種子剮了!”

“咳咳——”那道嘶啞的聲音在屋裡響起來,“誰來了?”

君茗回道:“兔兔。”

“不著調。”君淑撐著手杖,掀開簾子出來,站在門口,向金卯說道:“屋裡坐,小宴,手凍壞了。”

春宴蹦起來,沒心沒肺的笑道:“孃親,春宴做了一個孃親,你看!”

君淑向她招了招手,她連蹦帶跳的竄過來,臨近時收了速度,依戀的在君淑肩膀上輕輕蹭了蹭,看向金卯,彎著眼睛說道:“穿裙子的兔兔好看。”

金卯摸摸她腦袋。

屋裡燒著旺火,小爐子上煮著牛奶薏米粥,一屋子的奶香味。

君淑猜到金卯的來意,便讓君茗帶春宴去隔壁玩,隔壁不一會兒又傳來雞飛狗跳的動靜,並夾雜了另一道壓低的陌生怒吼。

君淑習以為常,輕聲道:“你在怕。”

金卯嘆了口氣:“畢竟是要拿命去賭的事,我不知道閻王的胃口有多大,除了這個廠役的頭銜,手上沒有多少可用的籌碼。”

人家總不能憑他是金家遺孤就別開一面,順利讓他打入銷金窟。

更別提還有那勞什子叫人上癮的畫屏春。

上次和檔頭同行,金卯沒來得細問這毒藥的藥性,加上其他問題,零零總總二十來個,一併向君淑請教。

君淑知無不答,金卯越聽心越涼,但他沒有膽怯。

對銷金窟瞭解得越透徹,他就越想端了這個燒殺劫掠、姦淫酷虐的妖魔窟。

從三里巷出來後,金卯回東廠。

做戲要做足,嚴樂找了個由頭將他打了十個板子,他是樊川王的心肝,掌刑官就拎著力道,那傷勢瞧著嚴重,但養兩天就可以下地了。

金卯裝作虛弱至極的被抬下去,賀寅接著他,他順勢就借傷躲過了一夜風流。

賀寅給他塗藥,盯著那青紫的腰背:“你沒告訴他們,你是本王的人?”

金卯說道:“可我要下銷金窟,總不能好手好腳的去吧?”

賀寅目光沉沉的看了他一會兒:“是這個道理,明天去?”

“嗯,明天要分頭去尋海寇的線索。”

“確定是明天?”

“確定,明天申時。”

賀寅放下藥瓶子,執著道:“當真?”

金卯抿了抿嘴,把褲子提上,趴去裡側,又不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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