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時候,南宮晟沒有騎馬,而是上了童心蕊的馬車。

他坐在馬車一側的小榻上,眼神複雜看向坐在矮桌邊的女子,道:

“本王今天也去了太玄觀,是去找太玄道長問荷花池女鬼的事,本王確實不知你今日也來了太玄觀,如若不然,本王定會護你周全,便不會發生這檔子事。”

童心蕊剛才在山洞損失不少手指血,耗盡心神,逼供山匪頭目時,又用力踢了幾腳,現在沒有半點氣力應付他,懶聲道:

“我知道了。”

南宮晟見她一副興致懨懨的樣子,又道:

“瀟湘苑的4名護衛都受了嚴重內傷,沒十天半個月好不了,本王會重新調撥人手過來幫你守院。”

“嗯。”

“以後,你若要出門,可以呼叫王府的護衛,本王會提前和他們打好招呼。”

“好。”

“你知道本王為何要踹那個山匪嗎?”

此時童心蕊又累又困,手撐著香腮,差點要睡著了,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機械的順著他的話重複道:“為何?”

南宮晟喃喃道:“因為他純粹在胡說八道,本王從未想過甩了你,給別人騰位置,只要你安守本分,別成天霄想那些有的沒的,晟王妃的位置,沒人會動你的。”

他看了一眼眼眸微垂的童心蕊,感慨道:

“這幾日,本王發現你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判若兩人,昨日在荷花池,你馴服纏著依依的女鬼,本王本已經夠驚詫了,沒想到你今晚竟然憑4個侍衛,利用鬼魂的力量,抵擋住那麼多兇悍的山匪,還成功搬來救兵,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她今日之舉,確實令他刮目相看。

原來她並不是他印象中那個嬌縱無腦的草包,原來她竟有如此勇敢的一面,且她今天審山匪頭目的樣子,也讓人眼前一亮。

她根本就不會半點武功,也沒有任何內力,可手拿長劍,乾脆利落削掉山匪耳朵的樣子,顯得瀟灑又恣意,一張俏臉高貴不容輕犯,通身氣質讓人挪不開眼。

南宮晟略一猶豫,終於鼓足勇氣說出他的心裡話,“童心蕊,本王已經沒像從前那樣討厭你了。”

雖然童心蕊今天數次拆他的臺,在他五哥和眾軍士面前控訴他對她的虛情假意,把他氣得不輕,但不得不承認,她說的確實是事實。

他決定,若她以後不再作妖,整天想那些有的沒的,他可以考慮對她好一點,比如他心情好時,也可以試著去她的瀟湘苑坐坐。

他現在對她充滿好奇。

坐在桌邊的女子手託著香腮,一直沒說話,南宮晟揶揄道:

“怎的,得知本王不討厭你了,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

南宮晟從小榻上起身,坐到她對面,用手碰了碰她的胳膊,“童心蕊,說話啊,啞巴了嗎?”

對面女子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他十分納悶。

以童心蕊的秉性,得知他已經不討厭她了,不應該是欣喜若狂,甚至還可能會趁機拉起他的胳膊,霄想一些有的沒的嗎。

為何她還如此淡定?

忍不住湊上前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她竟然已經睡著了。

比起這兩天童心蕊對他的劍拔弩張,此時她的模樣看起來乖巧又可愛。

面板細若白瓷,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還在輕輕顫動,鼻子小巧又精緻,紅唇半嘟著,瑩潤而飽滿,嬌豔欲滴,讓人忍不住想嚐嚐到底是什麼味道。

“呵”南宮晟嗤笑一聲,以為她又如從前那般,想用裝睡勾引他,嘲諷道:

“蠢女人,又想勾引本王,本王才不會上當,本王只是不討厭你了,並不代表本王會喜歡上你,這都哪跟哪啊,別把這些陰謀詭計用到本王身上。”

以前他不得已帶她出去應酬,童心蕊就曾不止一次對他用這招,她不但裝過睡著,還裝過醉酒,企圖親近他,都被他識破。

她真是太低估他的定力了。

他南宮晟是有原則和底線的,根本不屑和一個他瞧不起,看不上,不喜歡的女子親近,哪怕這個女子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也不行。

童心蕊還保持著手託香腮的動作,沒動。

南宮晟蹙眉警告道:“童心蕊,你給本王起來,別裝睡,告訴你,本王根本不會吃你這一套!”

對面的女子依然一動沒動。

他忍不住又湊近了一些,蹙眉仔細打量她。

這下他又有新發現。

他發現她嘴唇紅得極其不自然,上面塗的好像不是口脂,而是血。

再拿起那隻放在桌上的手看了看,發現她的指尖都被人為咬破,托腮的那隻手的指尖也是如此,全都被咬破了。

雖然已經止血,但傷口看起來依然觸目驚心。

他又想起那日她在小亭子做法對付紅衣女鬼時,也曾咬破過自已的中指。

一下全明白了。

原來今天為了操作鬼魂對付這些山匪,她竟不惜咬破了自已的十隻手指。

原來她根本不是在裝睡企圖勾引他,而是因為失血過多,加之耗費太多心力,真睡著了,叫都叫不醒。

突然感覺一陣心疼。

南宮晟第一次產生一種,他確實做得太過分的想法。

若她出門能隨意調動王府的護衛,多派些人保護,就不會淪落到以一個毫無武功的弱女子之軀,迫不得已祭出手指血來對付這一群山匪。

小心的將她的手放下,幫她換了個趴在桌上睡覺的姿勢,南宮晟又重新坐回小榻,也開始閉目養神。

馬車終於回到晟王府。

守在外面的玲瓏道:“王爺,王妃,到地方了,可以下車了。”

其實她的目的是為了提醒晟王,他該下車了。

馬車已經到了晟王住的院子附近。

這是他們瀟湘苑的馬車,晟王下車後,就能直接將馬車趕回瀟湘苑安置。

可南宮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王妃睡著了,直接把馬車趕到瀟湘苑。”

“是。”

過了一會,瀟湘苑到了。

南宮晟坐回桌邊,輕輕推了推伏在桌邊還在熟睡的人,“童心蕊,到地方了,快起來。”

可睡著的人卻一動未動。

“童心蕊,你睡死了嗎?”南宮晟居高臨下打量著趴在桌邊,一動不動的人,略帶嘲諷道:

“你還不願意醒,不會是企圖讓本王抱你下馬車吧?告訴你,想都不要想,你這樣,只會讓本王對你更加厭惡,還不快起來!”

桌邊的女子依舊一動沒動,呼吸均勻,睡得十分香甜。

玲瓏聽到南宮晟不耐煩的催促,徵求意見道:“王爺,讓奴婢上來叫醒王妃,扶她下馬車吧?”

馬車內半天沒做聲。

他沒發話,玲瓏也不敢進去。

只得在馬車外等待。

又過了好一會,突然聽到南宮晟對玲瓏命令道:“玲瓏,幫本王掀開車簾。”

“是。”玲瓏忙照做。

接著她就看到她覺得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到的一幕。

南宮晟打橫抱著熟睡的童心蕊,出了馬車。

他將她摟在懷裡,讓她的頭靠在他胸前,穩穩的跳下馬車。

“王爺……”玲瓏明顯愣在原地,不知說什麼好。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去開門。”

此時夜已深,瀟湘苑早已關門閉戶。

玲瓏忙去叫開院門。

南宮晟就這樣抱著人,穿過院子,進入內室,又徑直走到臥寢。

他將人小心翼翼放在那張雕花大床上,她竟還沒醒。

坐在床邊,打量著眼前熟睡的女子,輕笑道:“呵,睡得可真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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