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童心蕊掃了眼地上,被五花大綁捆著的山匪頭目,冷聲道:“當然是算賬。”

今晚若不是她請來鬼魂幫忙,後果不堪設想,她帶的所有人都會死於非命,而她,哪怕僥倖從深潭找到出口,也不一定能順利逃出去。

山匪可惡,他們幕後的指使,更可惡。

南宮晟蹙眉道:“這個山匪本王自會處理,你一個婦道人家,不要在這拋頭露面。”

童心蕊沒理會他,徑直走到山匪頭目面前,猛的一腳踢到他臉上。

山匪頭目沒防備,人又是被五花大綁蹲在地上,“啊”的驚叫一聲,痛苦的倒地哀嚎。

他被踢到鼻子,鮮血順著鼻孔直往外流。

童心蕊見他倒地不起,又把他的臉連著踹了幾腳,直到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成豬頭,才罷休。

“你!”山匪頭目終於忍無可忍,怒罵道:

“你這個女人,簡直是個瘋子,怪不得晟王寧願喜歡那些野花,也不喜歡你,一心想甩了你,就你這樣的,估計倒貼他都不會要。”

童心蕊居高臨下打量著他,“這不是你操心的事,說,今晚你們是受誰指使的?”

“指使?”山匪頭目明顯一愣,他沒想到她居然會想到這一層,咬牙道:“沒受誰指使,看到你的馬車華麗,來打劫而已。”

“哼,還嘴硬,若只是普通打劫,當我自報身份,你為何拿了錢財後,還不知難而退,還聲稱要把我捉到山寨去行凌辱之事?”

山匪頭目的眼睛已經被童心蕊踢腫了,半眯著,一雙小眼珠在腫眼眶裡骨碌碌直轉,上面的人曾警告過他,若事情被他暴露,他的下場會很慘,他們會放火燒了他的山寨,他的妻兒也會跟著遭殃。

只得硬著頭皮道:“我沒有受任何人指使,只是想著你雖是晟王妃,但深受晟王厭棄,他恨不得早點甩了你,好給別人騰位置,所以想著玩玩應該也沒多大事。”

南宮晟在一旁聽了,臉色十分不好看。

剛才在山洞口,他聽山匪頭目說這種話,已經怒不可遏。

雖然他確實不愛童心蕊,但她畢竟是他的王妃,且現在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他哪怕再討厭她,輕視她,也不可能讓一個山匪去糟蹋她。

忍不住一腳踹到山匪頭目心口。

他力氣極大,這一腳還是帶著內力的,直接把山匪頭目踹得“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你別把他踹死了,我還要留著問話呢。”童心蕊對他的行為十分不滿。

“死不了,本王自有分寸。”

“本王?”山匪頭目終於留意到他的自稱,疑惑道:“你是哪位王爺?”

“本王就是南宮晟,說,你在這打劫本王的王妃,是受何人指使?”

“晟王?”山匪頭目更驚詫了,“你……你不是討厭晟王妃討厭得恨不得她去死,想早點甩掉她嗎,為何還要親自來救她啊?”

剛才童心蕊已經拆過一次臺了,如今這山匪又說出這種話,南宮晟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他平時為了給國公府面子,和在母后面前好交代,和童心蕊成親兩年來,一直掩飾的很好,外人都不知道他對她的厭棄。

怎麼一個小小的山匪,卻能知道事情的內幕,此事著實有些蹊蹺。

“晟王對我再厭棄,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當著這麼多軍士的面,你說出這種話,他哪怕心裡巴不得我出點事,也得裝裝樣子,怎麼這都不懂,還當什麼山匪頭目?真是蠢。”

南宮晟聞言,眸子裡滿是陰霾,“童心蕊,別胡說八道,本王沒你想的那樣齷齪。”

“呵,最好不是,否則我真是看不起你。”童心蕊剛才仔細觀察了南宮晟的表情,已經基本可以判斷,今晚之事,應該不是他授意的。

可能單純是白依依或王府中某個想讓她騰位置的女子所為。

南宮晟忍不住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童心蕊不想繼續和他糾纏,對山匪頭目道:

“晟王待我如草芥,此事只有晟王府的人才知道內幕,你一個小小的山匪,又是如何得知的,不是受人指使又是什麼?說出你的幕後之人,今晚饒你不死,否則我讓你死的很難看。”

山匪頭目嘴硬道:“我早就說過,沒有幕後指使。”

他今晚本以為勢在必得,所以口無遮攔,嘴欠說了這麼多話,現在真是後悔死了。

童心蕊從李進那要來一把長劍。

“錚”的一聲,緩緩抽出長劍,握在手裡,居高臨下打量著山匪,“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說的話,割掉你的一隻耳朵。”

“不說。”

童心蕊沒有任何猶豫,長劍輕巧一劃,雪亮的劍尖立即削掉山匪頭目一隻左耳。

“啊……”山匪頭目慘叫一聲,“你這女人好惡毒。”

“說不說?”

“沒受人指使。”山匪頭目咬牙道,他已經決定,打死都不會說的。

“哼,還敢嘴硬。”童心蕊抄起長劍,又斬掉他一隻右耳。

山匪頭目兩個殘耳處血流不止,傷口火辣辣的疼,慘叫道:

“你殺了我吧,我是不會說的。”

“哼,沒想到還是個硬骨頭,別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你給我等著,我定會讓你乖乖說實話。”

童心蕊收起劍,還給李進後,對在一旁饒有興致看戲的南宮銘道:

“銘王,麻煩你好人做到底,幫我將這山匪頭目關進大牢,派你的人著重看押,等我空了再來好好審他,一定會揪出他的幕後指使。”

“好!”南宮銘剛被她的氣勢給震驚了,眼裡滿是欣賞。

原本在他的印象中,童心蕊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嬌小姐,沒想到,她竟還有這麼多面是他所不知道的。

她堅強而獨立,不但會操縱鬼魂為她所用,審犯人也毫不含糊,更重要的是,她今晚竟然親自揭開了南宮晟的遮羞布,不再配合他演夫妻和睦的假象。

她真是他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子。

現在的模樣,像極了當年她送他紅繩時的樣子,讓人挪不開眼。

南宮晟見童心蕊竟然繞過他,求南宮銘羈押囚犯,一張俊臉氣得直抽抽,“童心蕊,本王才是你的夫君,這山匪想欺辱本王的王妃,自然是交由本王處置。”

他之所以讓人把山匪頭目留活口,就是為了帶回晟王府大牢,親自折磨,這人數次當著他的面說這種汙言穢語,他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童心蕊看了他一眼,道:

“算了吧,王爺,這山匪對咱們晟王府這點醜事如此清楚,你難道就不覺得蹊蹺嗎?若是被你帶回去,關進大牢,說不定還未等到我來審,他早就被滅口了,還是交給銘王,比較安全。”

“你……”南宮晟又被氣得不輕。

但她說的也在理,他只得讓南宮銘將山匪頭目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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