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有著相同話題的三個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瞭解完高辰遠的來龍去脈後,丁鵬西的臉上也不由顯露出了驚喜之色。

由於剛剛的突發情況,丁鵬西都沒有請兩位好朋友好好參觀一下自已的店,他也只好大致介紹一下店裡的情況,因為黑膠唱片的音質表現讓他為之著迷,所以他本人就是個黑膠唱片的極致愛好者,正好開了這家店邊收藏邊售賣。同樣迷戀搖滾樂的丁鵬西最喜歡的樂隊是King Crimson,與蘇學洛喜歡的古典搖滾不同,他更感興趣的是重金屬和朋克風的樂感,喜歡激進的音波。

而這支樂隊的代表作《In 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King》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他店裡的鎮店之寶,能聊到這裡,丁鵬西也算徹底開啟了話匣子。

“要知道這是由在1969年發行的一張前衛搖滾專輯,界內聲譽相當之高,”丁鵬西早已完全陶醉在了黑膠的世界裡,他天花亂墜地描述著唱片,“裡面融合了太多的音樂元素,我真的深愛它在音樂上的創新性和深度,再加上King Crimson獨特的音樂風格和精湛的演奏技巧,我的天吶!”

不知不覺中,三人說說笑笑已經來到了一座古風建築前,古樸的青磚與紅瓦交織著融合了傳統與現代元素。

“前面就是了,我很得意這裡的環境。”蘇學洛笑著對身後的兩人說道,“你倆先過去換鞋,我過去給你們拿手牌。”

澡堂門口懸掛著一塊褪色的木牌,上面用粗獷的字型寫著“清泉澡堂”的字樣,透露著一種不加修飾的親切。門窗造型別致,雕花鏤空,大門處掛著藏青色的布簾。門邊擺放著幾雙木屐,供客人使用。

高辰遠和丁鵬西乖乖的坐到門邊的藤編排椅上,把鞋襪脫下放進指定的木櫃裡,接著相繼選了一雙合適的木屐穿上,等到蘇學洛拿來手牌,三人便一起走進澡堂的大門。

“男賓三位,左邊請。”

掀開門簾,裡面的整體環境還算寬敞明亮,有點菸霧繚繞,燈光昏黃柔和,顯得有些朦朧。由於現在時間還早,高辰遠一行成了今天“清泉澡堂”的第一批客人。

“阿遠,先不泡澡,要先衝淋一下,”蘇學洛一把扯住了直衝浴池的高辰遠,說著把一套乾淨的浴袍和毛巾交在了他手裡。

高辰遠緩緩脫下厚重的冬服,卻瞬間讓同行的兩人呆在了原地,只見他的四肢修長有力,肩膀寬闊,胸肌飽滿,身材比例勻稱,肌肉線條流暢而富有力量感,再加上那清晰可見八塊腹肌,就如同雕塑般刻畫在腰間。相比蘇學洛和丁鵬西有點瘦骨嶙峋的樣子,高辰遠實在太過魁梧。

“這是什麼?是疤嗎。”丁鵬西滿臉疑惑,原來在高辰遠轉過身的那一刻,赫然亮出了後背一條長達50厘米的長疤。

高辰遠瞟了一下丁鵬西,沒有說話,自顧自地開啟了花灑。蘇學洛見狀連忙把丁鵬西拉到了身旁,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別再多問了。

衝淋完後的高辰遠也沒等剩下的兩個人,頭髮溼漉漉地貼著額頭,毛巾隨意地搭在肩膀上,他便率先跨進了浴池,不愧是學洛嚴選的地方,池壁透亮光滑,池水也是清澈見底,散發著淡淡的硫磺味。又經過一番檢測,確保一切都很乾淨後,他這才舒心地把浴袍掛到了一邊。

在這個碩大的空間裡,總共有一樣大小的六個浴池,三個為一排,排之間有一條剛好過人的間隙。

高辰遠慢慢地坐入水中,直到讓熱水沒過自已的胸部,包裹住全身後,才盤起腿,把背靠在池壁上,閉起眼睛仰面享受了起來。水很燙,但是現在用來暖身子恰如其分。

難怪北方人都愛在冬天泡澡,這確實是件美事,高辰遠心想。

在這會兒,另外兩個小夥伴也做好了泡澡前的準備,他倆也沒再說什麼,跨進了緊貼著高辰遠的另一個浴池,大機率是不想打擾到正在閉目養神的高辰遠。

空氣中滿是騰騰蒸汽和四溢的香薰,以及澡堂特有的硫磺氣息。旁邊只有池水汩汩流淌的聲音,這樣的靜謐真好。

突然,淋浴區那邊由遠及近地傳來了三個人巨大的交談聲,淋浴設施被擰的嘎吱嘎吱直響,接著便是一通毫無節制的放水聲。

高辰遠皺了皺眉,他真的很討厭這樣被打擾,但這裡是公共區域,素質要靠各人自已,也不好去說別人什麼。

沒過一會,這三個男人便大踏步地出現在了泡澡區,他們身材魁梧,胸膛紋身密佈,六隻木屐被他們踩得幾乎變了形,為首的男人是一頭捲髮,臉上帶著一道猙獰的刀疤,晃盪著浴袍便走了過來,三人放下東西便跨進了另一排的一個浴池中。

當丁鵬西看清對方一夥的樣貌時,突然一臉失色地將蘇學洛扯到自已面前,用他的身體恰好卡住對面三個男人的視角,然後對著蘇學洛耳語:“那邊幾個都是黑虎幫的,在這一帶胡作非為,剛剛走在最前面的那個就是他們大哥,叫阮赫祺。”

蘇學洛本來背對著那夥男人,聽到這裡剛想回頭去看個清楚,但一把就被丁鵬西壓住了脖頸,壓低聲音說道:“少看少惹事!”蘇學洛看著丁鵬西的眼睛,似乎知道了什麼,他也不再說話了,而是悄悄指了指對方手腕上的傷。丁鵬西故意錯開蘇學洛的視線,沒再反駁,而是默默點了點頭:“我鬥不過他們。”

正當丁鵬西躲躲閃閃的時候,阮赫祺緩緩從對面的浴池中站起,甩了甩身上的水,抓起浴袍披上,後面的兩個小弟見此也趕緊起身,貼在大哥身後。

只見為首的阮赫祺身材高大,白皙面板因熱水的浸泡而顯得紅潤。他緊緊地盯著蘇學洛身後的丁鵬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然後趟著水走到了兩人的不遠處。

他叉著手站著並沒有說話,反而是身後的小弟一把衝上前揪住了丁鵬西的肩膀:“給我起來,你個賤貨,見到我們老大這麼不行禮!你眼瞎了吧!啊!”

丁鵬西趕忙踉蹌地站起身來,他不想惹事,便點頭哈腰道:“哎呀,對不起啊大哥,還能在這裡碰到您幾位,這裡煙霧繚繞的,我實在沒看清啊。”蘇學洛也想站起來,但是被丁鵬西狠狠地按在了水裡。

阮赫祺慢悠悠地把小弟撥到旁邊,假裝責怪道:“幹嘛這麼粗魯!我他媽沒是教你好好說話嗎?這可是我們的朋友。”

然後他用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丁鵬西的後腦勺,把臉湊到他面前說道:“小西啊,這有錢來這種地方享受,怎麼不知道把保護費清一清呢,你說你要是交了這保護費,還至於不小心受傷嗎?”說完這些,他用力擰住丁鵬西手腕上的傷口,丁鵬西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蘇學洛急切地看向不遠處的高辰遠尋求幫助,但此時的他閉著眼睛一動沒動,與世無爭,似乎什麼也沒有聽見。

抓了一會後,阮赫祺放開丁鵬西,回頭對著身後的兩個小弟說:“哈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他那癱瘓的爹和做雞的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我什麼我可以都能忍,但是你不能說我的家人!”丁鵬西此時忍無可忍,突然掄起拳頭直衝阮赫祺的面門。

但丁鵬西顯然低估了對方的實力,還沒等他的拳頭碰到阮赫祺的一根汗毛,只見阮赫祺正對他的胸口一個提膝,瞬間壓制住了他的防抗,然後側身狠狠一腳將丁鵬西掀翻在了水中。蘇學洛連忙起身去攙,但不想另外兩個人也衝了過來,踩著他的肩膀就將他弄進了水裡。

就在三個男人還想動手之時,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站了起來,水珠順著他健碩的肌肉滑落,打在瓷磚面上發出細微的響聲。順著那個方向看去,高辰遠慢條斯理地穿上浴袍並在腰間打好了結,看都不看幾人一眼:“那邊站著的都叫什麼玩意兒,吵到我了知道嗎。”

阮赫祺放開丁鵬西,把視線轉移到了高辰遠的身上:“呦呦呦,原來這還有個活人呢。”

他插著手走到離高辰遠兩米遠的地方,抬起一隻手向身後揮了揮。收到攻擊訊號的兩個小弟三步並作兩步,趕緊竄到了高辰遠面前。

“我們是黑虎幫,是當地最有勢力的幫派。這位就是我們大哥——虎哥。”其中一個面板黝黑的小弟幾乎要把嘴貼到了高辰遠的臉上,叫了起來,“我是二虎!”

“我是三虎!”剩下的那個小弟也用他自帶魔性的嗓音叫道。相比於另外兩虎,這位顯然有些微胖。

這個自稱二虎、三虎的男人分別叫郭劉翔和鄭毅誠,他們原本就是北京老街的兩隻地頭蛇,在當地胡打蠻纏,直到後來阮赫祺出現在這一帶,才完全用武力征服他們,叫成為了自已忠誠的擁護者。

“你聽懂了嗎?”阮赫祺把一頭捲毛伸到高辰遠面前,“看到這頭髮沒有,我每殺一個人,就燙彎一根,現在根本弄不回來啊,孩子。”

見高辰遠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完全不動聲色,阮赫祺更囂張了,挨個指了一遍眼前的三位少年:“你們仨就是三坨屎啊,真想一腳踹死。”

聽到這些郭劉翔和鄭毅誠也附和著猖狂的笑了起來,就在他倆毫無顧忌放聲大笑之際,只見高辰遠把浴袍一揚,露出砂鍋大的拳頭在身前這麼一個來回,不偏不倚地在兩人的腰腹處來了一套折返式的爆肝拳,震的旁邊的空氣都產生了輕微的音爆效果,根本沒給他們任何反應時間。可憐的二虎和三虎,甚至還沒來得及合上嘴,就把兩腿一伸,直挺挺地躺進了水中,崩出了兩個巨大的水花,濺了阮赫祺一腚。

高辰遠冷哼了一下,向兩邊指了指被瞬秒幹翻在浴池中的兩人對阮赫祺說:“這年輕就是好啊,倒頭就睡。”

澡堂的老闆看到眼前的一幕被嚇了一跳,他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趕緊躲了出去報了警。

郭劉翔和鄭毅誠捂著腰部呻吟了好一會兒,這才艱難地弓起身來,爬到浴池的兩邊的扶手處,大口喘著粗氣,眼中閃著畏懼和求饒之色。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這記爆肝拳本身就是手殺招,況且兩人貼的又近,重者當場歸西,輕者也會像他們這般瞬間失去戰鬥能力,要不是高辰遠害怕犯罪手下留情,黑虎幫地二虎、三虎早就原地領盒飯了。

高辰遠表面鎮定其實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你說要沒點真本領,自已怎麼可能當上校霸呢,又怎麼對得起自已背後50厘米的刀疤呢,而當時對面更是持刀壯漢,自已都沒有一絲畏懼,更何況是眼前幾位小卡拉米。

“從來只有我們黑虎幫搞人,今天能被你搞?”阮赫祺顯然被高辰遠的行為激怒了,他收起剛才賤兮兮的笑容,轉頭兇狠地瞪著高辰遠。

高辰遠當然沒有害怕,他依舊沒表現出過多的表情,目光平靜地與對方對視著,前身體微微前傾,雙腿也向前微曲,把雙手護到了胸前,並朝對方做了一個挑釁的動作。

阮赫祺身為一幫之主,當然與剛剛的兩位大有不同,他可不是泛泛之輩,自幼習武,有得一身好武力。他見勢把雙腳微微錯開站立,雙拳移至體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起了猛烈的攻勢,拳點精準有力,力量感十足。

但是高辰遠習慣的貼身短打顯然不吃這一套,他輕輕地托住阮赫祺飛來拳點推向外側,動能瞬間轉移到了阻力做功上,然後再緊緊限制住了阮赫祺的手腕,以迅猛的掃腿動作予以回攻,瞬間帶起一股強烈的風壓。

阮赫祺只顧出拳,沒顧著下半身,不想被突然出現的一個掃堂腿扳了個踉蹌,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這也正是高辰遠的目的,只見他踩著水花,輕微蓄力,直接來了個墊步側踢。面對高辰遠的攻擊,阮赫祺迅速做出了反應,把身體向左一側的同時,努起手臂進行正面格擋。

即便如此,這個側踢還是讓他狠狠地撞到了牆上,眼冒金星,阻擊側的手臂也瞬間變了顏色,這小子的實力叫他驚歎不已。

高辰遠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淡淡地瞥了一眼倒在水中的阮赫祺,突然的猛擊加上長時間的浸泡讓他的臉色略顯蒼白。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僅僅經過了短暫的恢復,阮赫祺又重新架起了戰鬥姿勢。

雙方瞪著眼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阮赫祺最先沉不住氣,只見他一個奮力轉身,突然使出迴旋踢擊反守為攻,腿部從身體一側迅速抬起,迅速拉近敵我距離,直攻高辰遠的肋部。

面對對方突如其來招式變換,高辰遠不得不做出調整,他直接表演一手後仰伏倒,讓身形如一條在水中游弋的魚快速閃動巧妙地躲避了阮赫祺所有的側踢襲擊。高辰遠的身體協調能力實在恐怖,柔韌性也更是逆天。

眼見迴旋踢擊對高辰遠毫無傷害,阮赫祺緊接著使出了他最引以為傲的絕招——連環腿法。一個貓身抽腿,連續攻擊高辰遠的軀幹,他的腿腳如同連珠炮般疾射而出,讓高辰遠根本無法捉摸其攻擊規律,濺起的水花也讓高辰遠根本睜不開眼睛。

無可奈何,在連續的猛烈攻勢下高辰遠只能先步步後退,並沒有露出絲毫慌亂,更像是早有準備一般,一邊靈活地閃避著對方的攻擊,一邊尋找著更好的時機。

連續的踢腿顯然消耗了對手太多的體力,連環腿的頻率漸漸就降了下來,就在阮赫祺收腿之時,高辰遠趁他的手還舉在空中,猛地拳擊他的腹部。只聽阮赫祺痛叫一聲,抽搐了一下,身體的動作當時就停了幾拍。

而就是他停下的這一會時間,高辰遠終於亮出了他的必殺招式——旋風踢。高辰遠氣運丹田,積聚體內強大的爆發力,以身體為中心,瞬間彈跳起步,腿部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快速而有力地擊在了阮赫祺的頭頂。

阮赫祺頓時兩眼一黑,跌到了浴池裡好一陣呻吟,完全喪失了反抗能力,但是此刻的他還是不肯認輸,回身就纏住了高辰遠的小腿。

高辰遠對著阮赫祺的頭部和背部就是一套毒辣的日式衝拳:“給我叫爺爺!!”

“你休想!爺爺我只認孫銘亮一人!”就是到了這一步,阮赫祺還是死鴨子嘴硬不鬆手。而至於他口中的孫銘亮又是何方神聖,此書暫先不做解釋,大家也根本不必深究。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沒等幾個人反應過來,一群制服的警察就衝進了澡堂,在場的六個人被當場制服,全部請回了局子。一行人按三個人一排,便蹲在了辦案中心內安排錄口供。

“聽說你每殺一個人就燙一根頭髮啊,你是這樣說的嗎阮赫祺?”坐在對面的警官黑著臉盯著阮赫祺,“每次都是你!讓你動了嗎!雙手抱頭靠牆蹲好!”

“沒沒沒,自然捲,我打小這樣的。”阮赫祺嬉皮笑臉地回答道,他們幾個早已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天天進宮比打卡還積極。

由於阮赫祺、郭劉翔和鄭毅誠在當地臭名昭著,在局裡也享有一定的聲譽,再加上澡堂店主出面作證,儘管虎哥、二虎、三虎這次吃盡苦頭,警方最終還是認定黑虎幫的幾位英雄尋釁滋事,擾亂社會治安,而並沒有將事件定性為互毆,但是幾個孩子不免要被叫家長。

很快就被三個孩子巧媽媽保釋出來了,一出門巧媽媽就給了每人一個響梆梆的大腦瓜:“還說有了工作!一天天淨在外面惹事!”仨人委屈極了,這次可不是他們惹的事啊!!

本就沒有吃晚飯的三個人經過這麼一出,已經餓的不行了,於是他們來到衚衕口前一家小麵館,一人一碗便嗦上了正宗的老北京炸醬麵。

一邊吃麵,丁鵬西一邊回想剛剛的事,已是淚流滿面,他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高辰遠,就不顧周圍人的眼光,站起身來一把抱住了他,真不知道沒有高辰遠,他們今天會怎麼樣。

“我的爸爸在早些年的時候就因為中風導致了癱瘓,生活不自理,我的媽媽因此必須照料他,所以整個家的重任就自然而然的交到了我的手裡。我的老家是個小地方,沒有什麼出路,所以我只能早早的來到了北京謀生計,每個月我都把大部分的錢寄回了老家,本來以為一切都有好轉,想不到又惹上了這事。”丁鵬西一把鼻涕一把淚,“謝謝你,高辰遠,我們本就素不相識的。”

高辰遠沒說什麼,只是淺淺的笑了笑:“現在不是認識了嗎,我高辰遠向來俠肝義膽。”

到此時,丁鵬西已然完全放下了對高辰遠的戒備,搖滾三結義時代正式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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