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蒙著小雨的清晨,萬人空巷之際,二十五輛黑色的幻影黑武士早已靜候在了城西派出所的門外,車頂上赫然印著“霧隱殿”專用的祥雲紋標識。

到場的所有人一動不動地佇立在車旁,他們全部配備黑色西裝和黑色墨鏡,面無表情地將雙手背於身後,面向派出所的大門呈跨立姿勢樹立起幾道人牆,恭候正主迴歸。派出所內燈火通明,大門敞開,值守的警衛也全部卸下警服裝備,同樣面向兩側莊嚴立正。

站在整個隊伍最前面的就是身為霧隱殿首席大管家的樂星涵——樂總管,他手打一把長柄黑傘,高貴的黑色禮服早已揭示了他與眾不同的地位,緊跟在他身後的則是代號分別為白虎、朱雀、玄武的三位俠士,他們身著“霧隱殿”親衛專配的金屬色魚鱗服,手持短器,神情肅殺。

他們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奉老爺之命前來戴罪接駕。此時的樂總管站於鐵門邊上焦急地看著手錶,並時不時向裡面張望著。

很快,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一位男子若無其事地在所長的恭送下,大搖大擺地從裡面走了出來,然而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黑虎幫的三虎鄭毅誠。

樂總管見狀趕緊上前彎腰為其打傘,自已則全身退到傘外:“少爺,老奴來遲了,讓您受罪了!”白虎三人則快速為其披上貂皮大衣,其他霧隱殿成員們紛紛低下頭,恭敬地向他行禮,齊聲喊道:“恭候長少回家!”

鄭毅誠看都沒有看樂星涵一眼,冷哼了一聲,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我沒說過不用你們管嗎?”

樂星涵不顧臉上火辣辣的感覺,迅速將雨傘遞到了白虎手中,撲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冰冷的雨水中,身後所有人見狀也全部單手撐地,單膝下跪俯首稱臣:“長少息怒!”。樂總管則是跪在地上一邊扇自已巴掌一邊求饒:“少爺平日裡在什麼幫派玩,老爺均不過問,但是如今有人敢動手打您,就是打了我們霧隱殿的臉!老奴沒有保護好少爺,老奴該死,老奴該死啊,少爺饒命!”

“我鄭家盡養一群廢物!”鄭毅誠抬腿把腳踩在總管的頭上,“你說昨天抓我的那些人呢?”

“已全部免職逐出京門。”

鄭毅誠嘴角微微一揚,又惡狠狠地問:“那打我的人呢!”

“叫丁鵬西的已經命人拿下了,打你的叫高辰遠和另外一個都是是外來戶口,居無定所,但楊局今早也已經調動了全城警力調查,楊局相當重視!”樂星涵哆嗦了一下,連忙回覆:“少爺請隨我快快回殿,老爺和楊局都在等您回去吶!”

“全部給我動作快點!高辰遠我要抓活的!”鄭毅誠放開總管,“這楊局又是哪位?”

“回少爺,是市局的楊局長,老爺的故交了,小時候他還抱過您吶。”

聽到這裡,鄭毅誠嘆了口氣,他作為霧隱殿老爺最愛的長子,之所以會屈身在黑虎幫做個三把手,也完全是出於和他權勢滔天的老爸作對,但如今他又不得不迴歸這個身份為自已出這口惡氣:“平身,全部回府待命!”

說完,他在親衛的掩護下,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跨上了車隊的頭車。

樂總管站起身來,接過白虎遞上的手帕,擦了擦臉,意味深長地笑了:“沙亦明(白虎),我想你也當夠了這親衛的二把手吧。”

……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高辰遠和蘇學洛早早的就來趕往“九號公館”,而今天的時代文化街全面封鎖,臨近的店鋪也全部貼上了封條,沿街站滿了高大的白衣保鏢,就連胖子也換上了一整套的白色西裝。

這些人全部身穿帶有光澤的白色長款風衣,腰間懸掛一塊精緻的懷錶,懷錶設定的則是組織內部專用的計時制度,隊伍每隔五人就有一位胸前彆著金玫瑰的隊長級別人物,不停觀察周圍的動向。

公館的正前方停著一輛純白的古斯特長軸,玫瑰色的腰線在晨光下鱗動著金光。

才往前走了幾步,高辰遠和蘇學洛就被幾個白衣保鏢攔在了外面,無論他們如何解釋都是徒然。

“前面的!允許放行!”胖子此時正好看到了兩個孩子,便從館內出來上前指揮白衣保鏢,“現在全面搜身,吉他上的東西除外!”

聽聞,白衣保鏢立刻鬆開高辰遠和蘇學洛,並對他們裡裡外外進行了四輪檢查,保證絕對安全後終於允許他們跟從胖子走進公館內,高辰遠和蘇學洛好奇地四處打量,看來今天來的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院子裡充斥著一股白玫瑰特有的香味,一直從公館內向外若隱若現地延伸開來,是之前所沒有的。

“昨天晚上丁鵬西回去後也沒回個訊息,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高辰遠走著走著突然問道。

“他又沒有電話啊,怎麼回,再說了都是大人了能有什麼事。”

回到上次接待他們的地方,胖子停下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接著將他們交給了另一位管事的白衣士官:“待會你們將要見到九號公館真正的主人了,但不要緊張,一定好好發揮。”

白衣士官沒說話,向他們點了點頭,便領著他們往內堂裡走。隨著平滑的白色地磚延伸向前,他們相繼進入了一條筆直的過道,每一塊地磚的中央都有一朵小小的玫瑰燙金;過道兩側的牆壁上,潔白無瑕的石材保持著典雅高貴的光澤和質感,精緻的白色雕花窗欞點綴其間,讓外界的自然光線得以柔和地灑入;廊頂則是由純白的石柱和橫樑巧妙支撐的拱形結構,那繁複的白色雕花在燈光下更是散發出了一種高貴而神秘的氣息。

他們行走在這純白莊重的長廊上的每一步,都包裹著一種深深的凝重和敬畏,但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玫瑰香氣,又讓兩人頓感心境平和,思緒早已飄遠。

走廊的盡頭有一扇高大的白門,門扉上雕刻著精緻的圖案,門楣上則是一塊雕刻著精美花紋的白色橫樑,上面赫然寫著“梵音門·白玫瑰殿”。

白衣士官停下腳步快速向左右侍衛出示證件並輕輕地點頭示意後,這才上前推開白門放行。門開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面而來,室內的地板上鋪著潔白的厚重天鵝絨地毯,對面同樣是一張晶瑩剔透的桌子,坐著一個同樣白得發亮的女人,在柔和的燈光下,女人宛如天使降臨人間,優雅神秘。

上身的貼身抹胸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下身的白色短紗裙則更加輕盈如煙,透出一種空靈的嫵媚,裙襬清淡透光,若隱若現地展現出她修長而勻稱的雙腿,白皙細膩的肌膚在燈光的映照下,散發出迷人的光澤。

一頭烏黑的長髮慵懶地披在肩上,散發出同樣淡淡的玫瑰清香。但此刻她的眼神卻冷豔而肅殺,透露著一種獨特的性感,更像是從內心散發出的高傲與冷漠,完全沒有輕浮與低俗之感。她的身後是一個蜷坐在沙發上奮筆疾書的男人,一頂紫色鴨舌帽緊扣在頭上,以至於根本看不清他的臉。見高辰遠一行進來,就拿著紙筆起身走進了後面的暗間。

“白離之?”看到這一幕蘇學洛頓時失了神。

“板栗汁?什麼板栗汁?”

“她是天后白離之!”

不等高辰遠再問什麼,只見對面的女人悠閒地看著兩個孩子,招手叫身邊的白衣保鏢為他們擺上座椅。

“來面試的就是你倆?”白離之居高臨下的態度審視著他們,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心想:這又是胖子不知道哪裡找來的東西。

和胖子所預料的一樣,女人先是隨意地問了他們一些樂理上的知識,見兩人的回答還算可以,便又加了點難度,問了極點音,純五跨度以及特徵音原理等等。到這裡高辰遠已經吃不消了,但是附和著蘇學洛勉勉強強也算是混過去了。

不知道是白離之對他們心存傲慢和偏見,還是她本身就心高氣傲,她精緻的臉上毫無表情,彷彿對方的一切都在其預料之中。她開始翻動譜曲,然後頭也不抬地對高辰遠和蘇學洛說:“我要聽瓦爾特·薩雷尼科夫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說完這些,她便開始用指甲刀修飾起自已修長的白色美甲,似乎完全不想花費時間和精力去關注眼前的兩個人:“那你們開始吧。”

高辰遠看著她滿不在乎的嘴臉,早就氣不打一處來了,現在必須用實力抽她的臉!他側臉瞪了一眼旁邊的蘇學洛,頂極合奏現在開始!!

他們一拍即合,手貼琴絃就自動分割槽,主旋律全權交由高辰遠負責,蘇學洛的音符則在旁邊魂牽夢縈,古典樂感搭配上金屬的靈動質感,兩人琴瑟和鳴,相得益彰。

白離之這才意識到對面的兩個孩子並不是自已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她放下手中的東西,閉上眼睛開始享受這美妙的音樂:樂章中晚上的莫斯科郊外就如同一幅寧靜而浪漫的畫卷,緩緩在她的腦海裡展開,吉他輕柔的旋律彷彿是夜風低語,輕輕拂過郊外的樹林和草地,帶來一絲絲清涼和寧靜。

更讓她不禁感到驚訝和欽佩的是,高辰遠和蘇學洛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智慧和決斷力,透過細膩的指法和對音量的精準控制,將莫斯科郊外夜晚的靜謐和安詳表現得淋漓盡致。每一個音符都彷彿是一個小故事,串聯起了整個夜晚的點點滴滴。

隨著曲子的繼續深入,吉他的旋律逐漸變得激昂和熱烈,更加強了他們對生活的熱愛和對未來的憧憬之感。

最後,吉他曲以輕柔的尾音悄然結束,當最後一個音符落地時,再看白離之,眼眶竟然有些紅潤。高辰遠和蘇學洛的能力和出色表現不僅超出了她的預期,而且徹底將她征服了。

她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自已的判斷,也不再以高高在上的態度對待對方,而是以一種平等和尊重的心態與他們交流。她感到慶幸,慶幸自已有機會品味到如此才華和能力,也慶幸自已又為“梵音門”手下兩員精英大將。

“恭喜你們,歡迎加入梵音門。”她沒有再挑刺,算是默許了他們能力,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紙,“你是高辰遠,你是蘇學洛對吧,現在我們先收下高辰遠,蘇學洛先做培養,成年後也享有同等待遇。”

出了內廳,高辰遠急忙尋問剛剛的問題:“你說的什麼板栗汁?”

“不是板栗汁!我說的是剛剛那個女人,她就是天后白離之!”說著,蘇學洛激動地從他深綠色的吉他包裡取出一張海報,這是高辰遠見過的,而上面那個天使裝扮的女人就是自已剛剛見的人,搖滾天后——白離之!!

“沒想到我居然能見到天后白離之!太奇妙了。”蘇學洛仍然心有餘悸。

“怪不得安保這麼嚴密。”高辰遠嘀嘀咕咕起來。

門外的胖子見到二人成功透過魔鬼測試,長舒了一口氣,這下終於不至於再被白離之罵了,要是業績好,漲點工資的事也不是沒有機會。

很快秘書便遞上的兩份合同,分別交到他們的手裡,兩個孩子沒有再說話,而是端詳著各自手裡的合同,看著裡面的條條款款,似乎有點燙手,這可是他們的夢想起源呀!

“但我們有個條件,也算是公館的規定,”胖子捋了捋他那一撮小鬍子,話音一轉,“那就是作為梵音門的人,你們只能以公館的名義釋出作品,不能進行個人表演!”胖子害怕如果他讓這兩個人在北京立足了地,就不會為他們效勞了,畢竟這番琴技確實還是很絕妙的,至少他這麼認為。

然而高辰遠和蘇學洛並不是傻子,他們也清楚對方這樣說的目的,兩個人四目相對,似乎用心靈商議著。

他們的夢想就是想要自已幹出一番天地來,怎麼會是為別人終身效勞呢?但是他們目前的處境已經容不下他們選擇的餘地了,在北京有份工作才是目前的首要良策。

“好吧,我們答應。”即便內心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最後兩個人還是同意了這一苛刻的要求。

“孩子們!現在我們就可以錄光碟了!”現在是輪到胖子迫不及待了,他搓著手裡汗說道。

兩個孩子便開始了一天繁忙的工作,他們在擁擠的錄音棚裡,瘋狂地彈奏著各種世界吉他名曲《愛的羅曼史》,《阿斯圖利亞斯的傳奇》,還有《魔笛主題變奏曲》等等等等。

這些曲子被他們熟知,卻又在此刻讓他們感到陌生。這好像是夢想,卻又不像是夢想該有的樣子。

兩個孩子不知道該興奮還是該悲傷,他們默默的操作著手裡的吉他,讓音樂在指尖流淌,在耳邊縱然飄蕩。

在這一刻,他們被關在兩個隔音良好的玻璃房裡,很少有時間看到對方。

只有那個胖子興奮的張望著這番格外興隆的業務,他穿著皮鞋的腳正不安分地踢踏著白黃色的地板。

夢想是這樣的嗎?高辰遠想。

眼下卻只有如此,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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