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次一起吃晚飯
胡玄從淋浴間走出來，伸手從浴室架子上拿了一條毛巾，短暫地睡了一會他感覺好多了。
但是現在有一個新的問題，他餓了。
在網上看了西貢媽媽的照片後，他不想叫客房服務破壞他的胃口，他很期待今天的晚飯。
但是他不確定，是不是同樣期待和沈一恆的見面。
沈一恆留給他的第一印象很好，他指出了胡玄引用的電影，這很容易地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而且他很有禮貌，跟劉一鳴簡直是天壤之別，只是... ...
胡玄知道是是那麼在擾亂他，是那股難以忽略的氣味。他仍然努力想把這個氣味視為一個巧合，雖然他的決心正在削弱。
我希望是他。
他已經等待太久了，如果夢裡那個人真的是沈一恆，那麼或許命運真的在眷顧他，他覺得沈一恆是完美的。
對於天生自然捲的人，他一直有特別的偏愛。然而，偏愛歸偏愛，現實可能是殘酷無情的。
但他也許是我過去十年所忍受的所有狗屁事情的獎勵。
這個想法讓胡玄感到一陣溫暖，但他知道，宇宙不是這樣執行的，至少在他的過去不是，過去的經驗教會了他很多。
手機的震動打斷了他的思考，胡玄走到床頭櫃拿起電話。
螢幕上的名字讓剛剛胡玄感到的那陣溫暖變成了真正的熱量，從胸部蔓延到脖子，最後到臉上，胡玄臉紅了。
沈一恆發訊息問他，“需要我去接你嗎？西貢媽媽那面不是很好停車。”
胡玄的手指在螢幕上飛快地跳躍，“聽起來不錯，你幾點到？”
幾秒後，一條回覆傳了回來，“六點半？”
“到時候見。”
還有一小時，至少這一小時試圖別去想沈一恆。胡玄這一樣告訴自已。
當他告訴沈一恆他喜歡有人陪他吃飯時，他並沒有撒謊。
更誠實的說法是，如果沈一恆沒有提出一起吃飯的建議的話，胡玄也會邀請他。
這不太好。
他來這裡是為了工作，為了幫警方找到藏在暗處的朋友，這應該是他唯一的焦點。
但沈一恆的出現，讓這個焦點開始變得模糊了。
西貢媽媽是一家不大的餐廳，沈一恆說環境不好倒也沒說錯，不夠高檔，但是氛圍很好。
食物是越南菜和泰國菜的混合體，一個餃子就足以讓胡玄感到滿足。
“你說得沒錯。”他滿足地咀嚼著，“這家真的很好吃。”
“你試試看芒果飯吧。我知道我推薦了很多次，但... ... ”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試試你的推薦了。”
沈一恆喝了一大口水。他沒有建議喝酒，這讓胡玄鬆了一口氣。
在面對沈一恆的時候，胡玄想保持清醒，因為就像之前說到的，他們會討論很多問題。
“有件事，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問你。”
胡玄早已準備好應對那些常見的疑問。
你是不是從小就知道自已有通靈的能力？
跟我分享一些你的經歷吧。
你能讀心嗎？
沈一恆卻出人意料地推開了空盤子，用餐巾紙輕輕擦拭著嘴角。“局長告訴我們，你希望保持低調參與。是不是出名了會招來更多麻煩？”
胡玄放鬆了下來，嘴角露出了微笑。“你還記得劉一鳴那次問我，通靈是不是我的職業嗎？”
沈一恆輕輕地哼了一聲。“那次的對話我難以忘懷，你需要我再次道歉嗎？”
胡玄微微一笑，揮揮手說：“不必了。劉一鳴的行為，最終只會害了他自已。我告訴他我不靠這個賺錢，而且我做這一切，從來不是為了錢，這麼說也只算是部分正確吧。”
沈一恆好奇地追問：“哪部分是正確的？”
胡玄嘆了口氣，目光深邃：“我不為我的服務收費。我珍視自已的隱私，更喜歡在幕後默默付出，盡我所能去幫助需要的人。”
沈一恆揚了揚眉，調侃道：“哦？那你一定是個經濟獨立的大老闆吧？”
胡玄點了點頭，“你可以這麼說。劉一鳴嘲笑我是個‘財富之子’，被指控有罪？那又怎樣？
這反而證明我有足夠的時間和財力去我想去的地方，做我想做的事。
我不需要鋪天蓋地的宣傳，因為無論如何我都會被討論。”
胡玄對過去那些未經他同意的炒作深感厭惡，他絕不會再讓自已陷入那樣的境地。
這時，主菜終於上桌了，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這真是個恰到好處的打斷。他並不想過多透露自已的過去，只希望沈一恆不要再追問下去。
謝天謝地，美食讓他們暫時忘卻了煩惱。然而，胡玄心中的結仍未解開，讓他無法全然享受眼前的美味。
他勉強吃完盤中的雞肉、蝦肉和芒果片，便放下了叉子。
沈一恆似乎也心事重重，胃口不佳。胡玄這才想起，他們二人都度過了漫長而充滿壓力的一天。
他放下叉子，輕聲說：“我想，我應該向你道歉。”
沈一恆的眉頭緊皺。“為什麼？”
“今天我讓你再次經歷了失去朋友的痛苦。”他和曲堅的關係一定非常特別。胡玄很羨慕他，他一生中從未和任何人這麼親近過。
“這正是我的目的。”
胡玄僵住了。“你故意給了我那枚戒指？”沈一恆點了點頭。
“為什麼？所以這是個測試，對吧？你和劉一鳴一樣懷疑我，你只是不那麼直言不諱。” 胡玄感覺他的胃部被勒住了，他的好胃口消失了。
沈一恆抬起頭，臉頰泛紅，他坦誠道，“我並不為我今天做的事感到驕傲，但我有我的理由。
我不知道為什麼劉一鳴對你態度不好，但是對我來說，你不是我人生中第一個出現的通靈者。
過去發生的事情讓我對這件事不是太信任。”
“我們都是騙子，是嗎？”
沈一恆無奈地舉起雙手，“嘿，我承認，我曾這麼想過。
當局長第一次提議讓你參與這個案子時，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胡玄努力壓制住內心的苦澀，追問道：“那麼現在呢？你現在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