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遮天蔽日的黑影朝著凌空撲來，凌空下意識的想要躲閃，但那個黑影實在是過於巨大。
接著，黑影成了一個牢籠，四面八方的朝自已撲過來，凌空拼命掙扎，但根本無路可逃。
但黑暗牢籠並沒有傷害自已，抓住自已之後，凌空能感受到，他被帶著朝上，很快凌空發現自已能看到部分陽光了，黑影的範圍也在逐漸縮小。
僅僅是過了一小會，黑影已經完全抓不住自已了，凌空正在想是不是要逃，但他忽然看到，這哪是什麼牢籠，這是一隻蒼老的手！
手越來越小，到了最後，那隻手只是抓著自已的肩膀，將自已帶出了靈池。
凌空狼狽的在地上翻了個身。好不容易爬起來，就看到老頭滿臉怒容的瞪著自已。
凌空看向靈池，發現原本平靜的冒著絲絲熱氣的池子現在正沸騰不止，無數的氣泡從池底升起，靈池的熱氣幾乎將這個空間都變成了桑拿房一般的地方。
“你在裡面幹了什麼？”老頭問道。
“啊？”凌空有些疑惑，“好像就感受到了靈質，然後嘗試著操控，接著就這樣了……”
聽了凌空的說法，老頭沉吟了一會，接著他說：“你先閉上眼睛，然後嘗試著操控這間房間裡的靈質。”
“啊？”凌空有些疑惑，但還是聽從了老頭的話語，閉上了眼睛，放空大腦。
自然而然的，這間靜室裡的畫面在凌空的腦海裡逐漸成型，接著他開始不由自主的在上面“作畫”，但凌空也不知道要怎麼畫、畫什麼，依然只能如同隨意的塗抹顏料一般，本能一般將靈質肆意變化。
“好了，可以了。”凌空睜開了眼睛，看著老頭那張枯木一般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了表情，“唔……你跟我來吧。”
老頭向外走去，開啟了門，凌空也跟在他後面。
到了門口的時候，老頭忽然說道：“記得穿上衣服再出去。”
凌空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燒，趕緊穿上了泡澡服，然後才跟著老頭出去了。
這次沒有小籃子接凌空了，老頭憑虛御風一般凌空而行，而還在凌空想著該怎麼下去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力量出現，託著自已，跟在老頭後面飛了下去。
莫苒應該已經離開了，一樓的中心只有一個老奶奶。
不過凌空這次能看到，還有一些靈質生物也在。
老奶奶睜開了眼睛的一條縫，看著過來的兩人：“爺，怎麼了？”
“他的靈力跟開靈池不完全匹配。”被稱為“爺”的老爺爺說道，“可能是因為之前自已開過不完整的靈，也可能是天生的。”
什……什麼意思？
難道自已不能開靈嗎？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老爺爺繼續解釋道：“開靈池核心考慮的，是現存於世的主流靈能體系，基本上涵蓋了99%以上的靈師。”
“出於安全性的考慮，開靈池的路徑都固定死了。但如果總有一些人，並不完全匹配現有的主流路徑——當然也不一定是這個原因，只是我剛剛檢視你的靈力，感覺似乎跟開靈池不是那麼匹配。”
“那這種情況……”凌空問道。
老奶奶還是打瞌睡一般的眯眯眼，對著凌空說道：“你的情況確實有點特殊，按理說沒開靈成功，靈池這邊是不管的，但你也不能算是因為自身的原因。”
“你先聯絡一下帶你過來的那個小姑娘吧，她應該是靈能者聯合會裡的人，具體怎麼處理，讓她去協商吧。”老奶奶說完，又像睡著了一般，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凌空給莫苒發了訊息，莫苒很快趕來。
“怎麼回事？”莫苒臉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不會開靈失敗了吧？我的十萬靈石……”
“我……”凌空看了一眼老奶奶，發現對方一副睡過去的樣子，完全不想管，又看了一眼老爺爺，發現對方也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只好自已說道：“這位老爺爺說，我的靈力跟開靈池不匹配，好像沒法用開靈池。”
“有這種事？”莫苒的語氣充滿了懷疑。
凌空滿臉無奈，看了看老爺爺，意思是“不信你問他”。
莫苒將信將疑的盯著了凌空好一會，然後開口問道：“爺，具體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他不能用開靈池？”
“具體原因不清楚，可能是體系不匹配導致的。”被稱為爺的老爺爺開了口，“要不然就用甲級嘗試一下——當然也不保證，要不然就只能古法開靈了。”
“甲級！！”莫苒的聲音瞬間都高了一個八度，但很快又控制住了自已，小心翼翼的問道，“爺，乙級都不行？”
“甲級才能接觸到開靈池本體，丙級不行的話，乙級估計也不行。”老爺爺說道。
凌空看到莫苒瞪大了眼睛，嘴巴張的能一口吞下一個雞蛋，凌空還從來沒見過莫苒露出這種表情過。
“本來以為丙級肯定夠了，沒想到你小子一上來就給我整個大的啊。”莫苒的表情逐漸恢復了正常，“很遺憾，我肯定是沒那個錢給你去甲級開靈的，也沒那個貢獻。”
什麼意思？難道我的靈師之路還沒有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那個甲級開靈池，真有這麼稀罕？”凌空小心翼翼的問道。
“簡單解釋一下的話，靈師中有靈師中認可的資源，異常管理局裡的話，有專門的貢獻體系，這兩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等同於靈師們的貨幣。”看著凌空痴呆的表情，莫苒解釋道，“像開靈池這種東西，雖然是大功業，但也是開放給所有人的。”
“開放的東西，就必然存在，資源價值的問題。”
“丁級的開靈池，其實多數時候也夠用了，只劃分了相當少的一點資源，開靈效果比較普通，所以價格也很低廉，這是為了那些最底層，毫無根基的靈師們。”莫苒繼續說道，“丁級開靈池甚至可以選擇貸款的形式，在開靈成為靈師之後還貸。”
“丙級就要高階得多了，一般是世家子弟之類的靈師，在開靈的時候會使用，價格也會貴得多。”莫苒說道，“乙級基本上已經比較離譜了，不是普通人可以接觸到的了。”
凌空一個深鞠躬：“莫前輩大恩大德在下沒齒難忘！”
“你不會還要以身相許吧？”莫苒翻了個白眼，“感謝的話等你開靈了之後再說吧，況且這本來也算是我給你那時候的回禮，也不必如此。”
“接著說，然後是甲級，甲級又稱天級，是整個開靈池最核心最精華的部分，也是一般人可以接觸到開靈池本體的唯一機會——當然，能用甲級開靈池的也不太可能是一般人就是了。”莫苒看了一眼老奶奶，“就我聽說到的，上一次天級，也就是甲級開靈的記錄，是在三年前。”
感受到莫苒言語裡的重量，凌空也微微一窒，莫苒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不太可能用甲級開靈池開靈。
“……”凌空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情況，沉吟道：“那我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跟爺說的一樣唄，嘗試一下古法開靈。”莫苒嘆了口氣，“不靠開靈池，自身靈體以無靈的方式進入浮世。”
“現在有一些人仍然鼓吹古法開靈，理論上來說，可以出現超越開靈池的效果，但實際上難度很大，以前可以說是九死一生，現在改良了一些，成功率也高不到哪去。”
“不過我先提醒你一下，古法開靈失敗的話可是會死的。”莫苒神情嚴肅，“你要嘗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