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瑜三人剛走,刀疤臉湊了過來:“隊正,要不要我跟上去,摸摸他們根底。”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陸隊正搖了搖頭:“這地界,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能拿出五石精米?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等三日後再說吧。”

顧瑜三人可不知道陸隊正強行腦補了他們的來歷,有幾分忌憚他們。三人走走停停,繞了好幾個圈子,甚至還在草窩裡趴了一會,就怕有人跟蹤他們。

折騰到傍晚才回到村裡,村裡的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收割上來的麥穗鋪在曬場上,在夕陽的映照下發出金燦燦的光芒。接下來的日子,這些麥子就是他們最主要的口糧,老宅的稻穀將作為硬通貨換取其他的物資,不能再揮霍了。

晚上本想纏著小環體驗一下黏糊糊,卻有些提不起興致來。現在的小村莊危如懸卵,顧瑜心裡十分焦慮不安。

早早起床,打發二爺和二牛去老宅拉稻穀,兩天後的交易勢在必行。賭一把!賭贏了天天黏糊糊,賭輸了他的穿越生涯完結撒花。

村裡其他人可沒顧瑜的這些煩惱,天天能吃飽喝足,再加上聽說馬上要給他們蓋磚房子,這日子,太滿足了。於是,在各自的崗位上幹得不亦樂乎。

顧瑜巡視了一圈。楊建頂著兩隻熊貓眼,帶著兩個徒弟,正在用新燒製出來的青磚砌磚窯。顧瑜過去pua了一通他,讓他去高老兒那邊再挑兩個機靈的青壯打下手,務必儘快燒製出大量的磚塊。顧瑜現在蓋新房子的熱衷減退下來,他想先圈一群圍牆,太沒有安全感了。

高老兒那邊培育的秧苗有些多,正在帶人開墾新的水田。海邊嘛,水系發達,水田的開墾難度並不高。顧瑜做了甩手掌櫃,隨高老兒去折騰。

至於原本種麥子的地,顧瑜想種上花生和大豆試試,產量可能不會高,但也不至於顆粒無收。

安排完村裡的工作,顧瑜帶著秦、曹兩位老嫂子去接二爺他們。老宅的事楊建和高老兒那幫人都不知道,那是顧瑜最後的底牌。

顧瑜甚至做了一個預案,實在事不可為,他便帶著村裡的人跑到老宅去躲起來。海水稻可以在灘塗上種植,不至於餓死。

接回二爺,天已經黑了,安排人連夜舂米。五石精米,大約600斤不到,純靠人力舂,還是很費時間的。

大家勞作了一天,但沒人叫苦,隨著舂米杵的起起落落,稻穀發出清脆的聲響,糠皮飛揚。大家齊心協力,輪流舂米。有的人負責將稻穀倒入臼中,有的人用竹篩把舂好的米和糠分離。一邊勞作,一邊談說調笑。

顧瑜坐在井沿看著,心中感慨,多麼美好的畫卷,多麼樸質的人們,這些值得他來守護。

轉眼到了約定交易的日子,這次顧瑜說服了二爺留下看家,如果顧瑜回不來,以後村裡的重擔就要交給二爺了。

帶著二牛和三個青壯,用擔子挑了米,往丁集方向而去,小環送了又送,最終淚眼婆娑的被顧瑜勸了回去。

去丁集的路上,顧瑜把所能想到的預案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這兩天他翻了所有帶來的書本,關於這個左驍雄軍找到了隻言片語,是關於他們的結局的。他們被人離間,最終被他們所說的淮南押牙楊行密攻殺,三千人都被屠了,就是不知道陸隊正這隊人在不在裡邊。

到了丁集路口,刀疤臉帶著兩個持槍挎刀計程車兵迎了上來:“你小子快點,我們隊正等你半天了。”

顧瑜叉手告了罪,跟著刀疤臉走進草棚。擔子放下,顧瑜打發二牛帶著三個青壯出去等著。陸隊正顧不上跟顧瑜客套,急忙走上前來,開啟布袋,抓起一把米端詳起來。

上好的大米,晶瑩剔透,色澤潔白,每一粒都飽滿圓潤,散發著淡淡的米香。

陸隊正把大米丟回布袋,爽朗大笑起來:“不錯不錯,上好的精米,顧郎君有心了。請坐下歇歇,答應你的東西馬上就來。”轉身對刀疤臉吩咐道:“去把東西搬過來。”

顧瑜也不推辭,搬來張板凳,大刀金馬的跟陸隊正對坐了。

陸隊正打量了顧瑜一眼,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青衫,腳上一雙奇形怪狀的鞋子,破舊不堪,頭上包著頭巾,從縫隙處看去,頭髮貌似有些短。

陸隊正一時半會還真猜不透顧瑜的來歷:“顧郎君一下子能拿出如此多的精米,想來不是尋常人家,能否透露一二?”

顧瑜心想,戲肉來了。幸好自已早有腹稿:“家裡人不讓我在外招搖,只能告訴隊正,我等從靜海而來。”

靜海?那地方被王郢禍亂過後,現在都快成白地了。土匪,海盜,浙東錢家,揚州高駢等各路勢力錯綜複雜,盤根錯節。

陸隊正自我攻略了一番,覺得非常合理!

正想再試探試探,刀疤臉大呼小叫帶著一群人搬著兵器過來,錯亂的丟在地上,堆成一堆。無奈,只好先請顧瑜一起去看看兵器。

地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雜亂無章地擺放著。刀、槍、斧、叉,錘,種類龐雜,有的刀刃已經生鏽,槍尖也不再鋒利,斧和錘木柄大都斷裂,叉也扭曲變形。

好嘛,一堆廢鐵。不過顧瑜已經很滿意了,有些收拾收拾可以直接用,不能用的可以回爐重造。再給楊建加點擔子,應該問題不大,吧?

招呼二牛等人進來整理捆紮裝擔,顧瑜衝陸隊正叉手行禮道:“多謝,隊正果然是守信之人。隊正如果還有鐵器,布匹之類的物資,我還可以用精米來換。”

陸隊正笑笑:“顧郎君的胃口真是大啊,也罷,我最近要回揚州一趟,幫你捎點過來也行。半月之後,還是五石精米,我帶夠數的鐵器和布匹給你。”

顧瑜猶豫了一下:“那就勞煩隊正了。隊正,借一步說話。”

陸隊正有些疑惑,跟著顧瑜來到無人角落,顧瑜低聲說:“瑜略懂一些風水,上次聽隊正說要運作回揚州,我觀隊正面相,不利西方,揚州最近恐有變故牽連隊正,還是先呆在此地,靜觀時局為妙。”

一番雲裡霧裡,唬住陸隊正,看看二牛他們也收拾停當,便跟陸隊正告辭了。

陸隊正本來就擅長腦補,再加上顧瑜說得神神叨叨的,頭腦風暴激烈進行中:“浙東錢家要圖謀揚州?揚州有人要謀反?”就連顧瑜跟他告辭都沒顧上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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