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翎,知道鬱璇的病情?

夏梧銘仰頭看向喬翎,有些意外。

不過這樣的話,本身不招動物喜歡卻還是去救治中心帶回一隻貓,而後託鬱璇的父母轉交的舉動倒也說得通了。

等待的時間在人的感官裡顯得格外漫長,就在喬翎忍不住想要直接找物業開門時,屋內終於遲遲地傳來一絲細微的動靜。

喬翎捕捉到這點聲音,不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下意識捂上貓咪的耳朵,就大聲喊了起來。

“鬱璇!鬱璇你在家嗎?在的話開下門,你的貓回來了!”

夏梧銘感受到捂在耳朵上的溫暖,不禁抬眼看了看喬翎。

黑貓靈敏的耳朵哪怕是被捂著,也像是聽見了炸開的驚雷。

但這個青年能在下意識間做出這樣細緻的動作,足以見得他是個心細如髮的人。

“嘩啦——”

屋內傳來什麼東西被摔碎的聲音,緊接著,一串又急又重的腳步聲頗為凌亂地朝門口逼近,大門“唰”得一下就被開啟了。

映入夏梧銘眼簾的是一個精緻如瓷娃娃般的女人,只是如今她的眼眶裡盈滿淚液,眼周通紅,黑茶色的頭髮散亂地披在肩上,嘴唇蒼白到乾裂起皮。

看上去像是個沒有包裝好的易碎品。

鬱璇幾乎是跌跌撞撞著跑過來的,右腳踝肉眼可見地腫了一圈。

喬翎趕緊放下黑貓,任由黑貓跑進屋,而後空出雙手上前攙扶鬱璇,嘴裡輕聲安撫。

“沒事了,璇兒,沒事了,貓回來了。”

鬱璇沒理他,但情緒確實穩定不少。

她的眼睛從開門起就一直盯著回家的黑貓,看著它跳上桌子,一通亂拳把自已放在茶几上的安眠藥打翻。

哪怕藥片像下雨一樣“嘩啦啦”落了一地,她都只一眨不眨地看著那道黑色的小身影。

夏梧銘回頭看向鬱璇,視線碰撞間,看出她眼中的遲疑和警惕。

眼前這個看起來頗為無害的女子,似乎有著極為敏銳的洞察力。

漆黑的瞳孔中映出貓咪小小的身影,不知在確認什麼。

他抖了抖耳朵,邁著小碎步挪向面容毫無血色的鬱璇——竟已經難過到連外在的妝容得體也不顧了。

他對著鬱璇委屈巴巴地“喵”了一聲,而後睜著金色的大眼睛,來到鬱璇面前左嗅嗅,右嗅嗅。

直到確認主人的氣味,才用腦袋把自已的氣味蹭上她的小腿。

遲疑和警惕都消失了。

鬱璇終於揚起了嘴角,眼淚眨眼間湧了出來。

她向黑貓張開雙手,“來,凡凡,過來——”

只是她這一伸手,喬翎就不好扶她的手臂了,只能改為虛扶著她的腰。

他並沒有因為鬱璇沒搭理他而感到不高興,在鬱璇喊貓的時候,也跟著將目光投向地上的黑貓。

黑貓輕輕一躍跳到了鬱璇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終於捨得給喬翎一道目光,眼皮耷拉下來,只露出一半的瞳孔,盡顯區別對待。

喬翎與貓對視半晌,似有所感地抬手摸了摸鼻子,神色間竟多了幾分無奈。

……這小祖宗,莫不是還在記恨自已抱它下車時的那一下?

黑貓看見他的動作,滿意地收回自已睥睨的視線,開始在鬱璇懷裡喵喵撒嬌。

鬱璇感受著貓咪對她的親暱,抬手胡亂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而後在喬翎的攙扶下坐到了沙發上,纖長的手指開始一下一下梳起貓咪背上的毛。

喬翎仔細打量了一會兒鬱璇的臉色,見她情緒終於穩定,總算放下心來。

他惡趣味地伸手點了點黑貓的頭,又在黑貓反應過來前麻溜地收回手,開始起身收拾起被鬱璇搞得一團糟的房間。

期間他抬頭看了眼沙發的方向,就對上一雙死死盯著他的淺金色眼睛。

似乎從貓咪苦大仇深的表情中找到一點樂趣,這人一手拿著掃帚一手握住簸箕,嘴角翹起了一個不思悔改下次還敢的弧度。

很快喬大總裁就將一切重新恢復得井井有條,賢惠地轉身去倒水。

等他拿著兩杯溫開水在鬱璇左手邊的沙發上落座時,鬱璇也重新回到了那個優雅的模樣。

“阿翎,謝謝你。”

她理了理鬢角的碎髮,即使面容依舊憔悴,卻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死氣沉沉。

喬翎把其中一個杯子遞給鬱璇,端著自已那杯水喝了一口,而後笑了笑,“不用跟我客氣。”

他頓了一會兒,斟酌著開口,“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你剛才的狀態,我心裡大概也有數——是凡凡創傷應激然後走丟了吧?”

青年語氣誠懇,“這件事其實也有我的責任,當初把它從救助中心抱出來時,雖然得知它患有應激障礙,卻沒有放在心上,想著只有這麼漂亮的貓才配得上你……實在抱歉,璇兒。”

鬱璇很輕很輕地慢慢搖了搖頭,彷彿帶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慎重和思量。

“不,你沒有錯,錯的人是我。我不應該明知道凡凡對貓薄荷有過激的反應,還心存僥倖,以為沒什麼人會隨身攜帶貓薄荷而把它從貓箱裡放出來……是我魔怔了。”

她抿了抿唇,復又緩緩彎出一抹動人的弧度,眸中捎上淺淺的笑意。

“謝謝你,阿翎。不只是謝謝你幫我把凡凡找回來了,還有謝謝你把凡凡帶到我身邊……沒有它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喬翎被如此鄭重地感謝,怔愣片刻,似乎還有點不好意思。

明明是個在商界的爾虞我詐中摸爬滾打、見慣了各種聲色的人,他卻像個沒有經驗的毛頭小子一樣岔開了話題,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

“真的不用客氣,我就是怕你太悶,想給你送個伴兒而已,這樣你也能開心點……沒準你一高興,就賞我許多舉世名畫呢?”

鬱璇笑了笑,好脾氣地應下,還撓了撓黑貓的下巴,“如果你需要,隨時可以來我的畫室。”

夏梧銘看看喬翎,又看看鬱璇,突然好似明白了什麼。

男有情而女無意?

黑貓挑剔地看了眼坐在左邊沙發上的青年,眼不見為淨地扭過頭去。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喬翎便以不打擾鬱璇休息為由告辭了。

臨走前,他最後看了一眼窩在鬱璇懷裡閉目養神的黑貓,目光深處似有遺憾。

夕陽下,青年的影子被無限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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