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嫂和黃玉英面面相覷。

用心肝肺還有豬腸子做滷煮麻煩點,畢竟單是清洗就麻煩的很。

就比如說那個豬大腸,弄出來好吃不假,但是要洗乾淨不知道得用多少麵粉和鹽巴呢。

這年頭面粉也不是冬天的白菜滿大街都是,誰敢這麼浪費啊?

更別提要做的好吃,就得用不少香料和油鹽醬油。

這東西也不賣錢,就誰想要跟食堂說一聲就行。

黃玉英家裡好幾代都是殺豬匠,她繼承了父母那一手的好刀工。

隨軍後她在食堂裡找了個活,主要負責殺豬,偶爾還幫忙處理處理菜什麼的。

在豬零件的處理上,她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遇到過挑肥揀瘦的,但第一次見人只要豬苦膽。

難道是因為她頭髮長見識短?

從陳嫂這裡顯然得不到答案,黃玉英擦了下手,“你確定?”

“確定以及肯定。”

沈安安不能再確定。

她的第一桶金,就是來自於豬苦膽的膽黃素!

膽黃素這個名字聽著有些陌生,但如果提到另一個病症,很多人就會十分熟悉——

新生兒黃疸。

黃疸是因為膽紅素在新生兒體內異常堆積引起的。

而膽紅素正是膽黃素的前體。

簡單來說,膽紅素是紅細胞分解產生的,它會在脾臟以及肝臟中被轉化為膽黃素。

而膽黃素在肝臟中被攝取,並且轉化為膽汁,最終透過腸道被排洩出體外。

沈安安所需要的膽黃素,就藏身於這些豬苦膽膽汁之中。

所以對其他人而言,屁用沒有的豬苦膽,對沈安安而言卻是“豬膽貴如金”。

沈安安也沒仔細跟陳嫂她們解釋,只是說自已喜歡豬苦膽。

陳嫂一臉複雜的看著沈安安,“小沈妹子,你別怪我多嘴哈,就咱的愛好其實可以正常點。”

喜歡豬苦膽,一聽就不太正常的樣子。

沈安安:“……”

沒錯,她就是個奇葩。

不過說歸說,軍區食堂這才幾頭豬啊,就算一星期送至少兩次,能攢下來的苦膽也不超過一百個。

最終能從豬苦膽中提煉出的膽黃素也少得可憐。

沈安安十分清楚,當然她也沒打算靠著軍區食堂的這些二師兄發家致富。

這可是省城,有省裡最大的肉聯廠,每天屠宰量有將近八千頭,全國範圍內都是數得著的肉製品出口基地。

而省城的肉聯廠,可不止這一個。

沈安安去記憶裡搜尋,發現自已還真是背靠金山。

省城一共有三個肉聯廠,另外兩個規模稍微小一點,但加起來也有五六千頭的日屠宰量。

這麼算起來,單單省城的肉聯廠就有一萬三將近一萬四的日屠宰量。

沈安安深呼吸一口氣,如果自已能把膽黃素的提煉效率弄上來,那她能從中賺到的錢,或許會遠超過自已的想象。

當然在此之前,沈安安需要用軍區食堂這些二師兄的苦膽,來進行實驗。

看怎麼提升提煉效率。

她雖然知道膽黃素的提取技術,但畢竟沒試過。

畢竟家裡頭搞這個的是她爺爺奶奶那一輩。

用他們的話來說,因為沒有渠道的緣故,雖然掌握技術,也只是給人打工,掙點辛苦錢。

當然具體的原因,沈安安因為父母離婚早也並不是那麼清楚。

也就是她那會兒獲獎時,家裡頭髮來賀電,提了一嘴這事,說沈安安在科研上能取得如此成就,那都是老沈家基因好。

呵。

真會給自已臉上貼金。

沈安安因為老家跟自已聯絡,順帶著瞭解了一把膽黃素提煉相關。

沒有實操,目前而言是單純的紙上談兵。

但對於一個化工人而言,做實驗而已,沒什麼比這個更簡單的事情了。

但在這個年代,最難搞的還是那些實驗器材。

國內的基礎科學起步晚,如今大學恢復招生還沒幾年,高材生的數量少得可憐。

實驗器材這種也沒什麼民用市場需求,一般人想弄都很難搞到。

要不為啥沈安安看到那個曾經的實驗室,那麼興奮呢?

人在陌生的時代,又看到了熟悉的東西,總是會有種難與外人言的親切感。

這種親切感彷彿在提醒沈安安,其實你在這個時代並不是無根的浮萍。

有什麼東西,冥冥之中和你緣分不淺。

而現在,那個曾經的化學實驗室,讓沈安安覺得自已找到了其用途所在。

她或許可以跟隔壁的許老太太打聽下,問問她能否幫自已找到一些實驗器材。

沈安安離開軍區時,手裡又多拎了一兜豬苦膽。

她先拎著行李箱和豬苦膽回了家,將這些寶貝疙瘩放到冰箱裡。

一共就那麼幾個。

數量太少,所以還得積攢一些才能用來做提煉實驗。

只不過在軍區食堂耽誤的時間有點長,以至於沈安安來到火車站這邊都晚了幾分鐘。

齊母從火車上下來後,臉色一直不太好看。

她下車後沒看到隋燕州。

自已大老遠的送倆孩子過來,不就是因為被隋燕州的誠意所折服?覺得他能照顧好這倆孩子嗎?

結果呢?

電話裡說的好聽。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齊母是絕對不會來這一趟的。

齊母是越想越生氣,看到齊之禮緊緊抓著妹妹的小手,就又有些心酸。

她看大的孩子,要是有半點餘地也不會送走。

可她有什麼辦法?

自已還指望兒子給養老送終。

而且謝辭冰也有了身孕,齊家倒是不會缺孩子。

與祖孫情誼相比,齊母更看重自已未來的養老。

她不敢得罪謝辭冰,畢竟人肚子裡還有個金疙瘩。

只是怨恨隋悅。

要是隋悅不逞強,非要在事業上拼搏出一番成績來,怎麼可能年紀輕輕就沒了,留下這倆孩子?

搞的自已十分為難。

她拿了個烈士的頭銜又如何?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齊母正怨念著,餘光看到舉著小牌子的人過來。

一男一女,都穿著軍裝。

但不是隋燕州。

齊之禮也看到了,指著小牌子跟妹妹說話,“那是我的名字,肯定是舅舅派來接咱們的。”

隋如煜連連點頭,緊緊抓住哥哥的手,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小心打量著沈安安。

惶恐、不安。

沈安安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已,心頭酸澀的難受。

她努力讓自已的笑容更自然,跟孩子們打招呼,“是樂樂和小魚兒對不對?”

沈安安喊著兩個孩子的小名,“舅舅有點事情去處理沒辦法過來接你們,現在跟我回家好不好?”

看著蹲在倆孩子面前的人,齊母眉頭擰成一團,“什麼事這麼著急,連孩子都顧不上了。他這樣,我怎麼能放心的把孩子交給他?”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住在星星上的你

沙洲優黃

蟲族?不,那是我雌君

秋遲言說

滅世災星拐王爺

一落

快穿之一朝翻身成為女帝

囡團

芫檀夢

夏霧亓

全職法師薪火計劃

兩條魚尾的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