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若星雨被小孩子的哭鬧聲吵醒,她迅速穿好衣服,匆匆走出那間簡陋的茅草屋。就在這時,她的父親來福正向她走來,面色陰沉。

“爹。”若星雨輕聲喚道,心中卻湧起一股不安。

然而,她的話音未落,來福已是一個耳光狠狠地扇在她的臉上。這一巴掌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若星雨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整個人都被打得踉蹌後退了幾步。

她捂住臉頰,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痛苦,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知道,在這個家裡,她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對待。來福的怒氣彷彿一座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而她,只能默默地承受這一切。

“你這個賠錢貨!你到底給你弟弟灌了什麼髒東西!”

“是羊奶啊,真的是羊奶!我怎麼可能給弟弟喝其他的東西呢?”

“羊奶?你弟弟怎麼喝完就吐得一塌糊塗,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

“爹,那真的是羊奶,盼娣和念娣也喝了,她們倆都沒事兒。”

“什麼?你不是說羊奶都灑光了嗎?那兩個賠錢貨怎麼也喝了羊奶!”

來福聽到若星雨的話,恍然大悟,他一把揪住若星雨的頭髮,像拖麻袋一樣將她拖到院子裡。他從牛棚旁取下那根抽牛的鞭子,高高舉起,猛然揮下。

只聽得“嗖”的一聲,鞭子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聲音尖銳而刺耳,彷彿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破空而出,帶著凌厲的殺意。每一次鞭子抽在若星雨身上,都伴隨著她淒厲的慘叫聲,那聲音在寂靜的院子裡迴盪,令人毛骨悚然。

鞭子抽在若星雨身上,原本剛剛結痂的傷口再次被無情地撕裂開來,瞬間變得血肉模糊,每一下都彷彿要將她的肌膚撕裂開來。來福連續抽了十幾鞭子後,終於冷靜下來,他意識到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這羊奶的來源。畢竟,他的兒子還在痛苦地嘔吐和腹瀉,這讓他的心情更加焦慮。

來福將鞭子隨手扔在一旁,走到若星雨面前,像對待牲口一樣揪住她的頭髮,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已。

“我問你,這羊奶是哪家的?”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和憤怒。

若星雨瑟縮著,顫聲回答:“我……我忘記了。”

“啪!”

來福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扇在若星雨另一邊臉上,她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

“老子最後再問你一遍,這羊奶到底是誰家的?不說老子打死你這個賠錢貨!”他的聲音更加嚴厲,充滿了威脅和恐嚇。

若星雨嚇得渾身顫抖,她急忙解釋道:“是……是一個陌生人給我的。昨天我看見他在賣羊奶,就過去討了兩碗。一碗給了盼娣和念娣,還有一碗……給了弟弟。”

來福聽完她的話,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他明白,現在必須儘快找到那個賣羊奶的陌生人,弄清楚這羊奶到底有什麼問題。同時,他也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賠錢貨,讓她明白自已的錯誤和愚蠢。

來福怒氣衝衝地抓住若星雨的頭髮,拖著她往屋外走去。盼娣和念娣聽到聲響,立刻慌張地跑了出來,只見爹爹正凶狠地拽著姐姐的頭髮,而姐姐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她們尖叫著衝出來,緊緊地抱住來福粗壯的雙腿,淚水奪眶而出。“爹爹,求求你,別打姐姐!”然而,來福正滿腔怒火無處發洩,他用力一甩腿,盼娣和念娣便被他踢飛了出去。

盼娣和念娣就像兩片輕飄飄的樹葉,被他毫不留情地甩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看到兩個妹妹受傷,若星雨再也無法忍受,她猛地一口咬向來福的手。來福痛得大叫一聲,鬆開了抓住若星雨頭髮的手。若星雨趁機掙脫,連忙爬到盼娣和念娣的身邊。

“盼娣,念娣,你們沒受傷吧?”她焦急地檢查著妹妹們的傷勢,眼中滿是擔憂。

“姐姐,我們沒事”

然而,就在若星雨稍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來福卻再次發起了攻擊。他抬起腿,狠狠地踹在若星雨的背上,憤怒地吼道:“你這個該死的東西,吃我的用我的,現在居然還敢咬我!”

正當來福準備繼續教訓若星雨時,明柳抱著孩子從屋裡走了出來。她看見這一幕,也是憤怒不已,直接開口吼道:“你管她幹嘛?我們現在要去鎮上給來乾看病,如果來乾出了什麼事情我也不活了!”

來福被明柳的話嚇了一跳,他瞪了若星雨一眼,惡狠狠地說道:“賠錢貨,你給老子等著,等老子回來再教訓你!”說完,他便跟著明柳匆匆離開了。

“姐姐!姐姐!”盼娣和念娣焦急地呼喚著。

若星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她們:“盼娣,念娣,別擔心,我真的沒事。但是,下次爹爹生氣的時候,你們千萬不能再衝過去抱他的腿了,知道嗎?這樣很危險的。”

念娣眼眶泛紅,哽咽道:“但是,但是,我們看見爹爹在打姐姐啊,我們怎麼能不管呢?”

若星雨溫柔地摸了摸念娣的頭,輕聲解釋:“沒事的,是姐姐做錯了事,爹爹才會生氣的。等他氣消了,就不會再對我們發脾氣了。你們乖,去幫姐姐準備早飯吧,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看著她們離開的背影,若星雨深知必須趁爹孃不在,為盼娣和念娣準備些食物。她掙扎著站起身,對她們喊道:“盼娣,念娣,你們等會能幫姐姐去撿些柴火嗎?”

儘管心中充滿疑惑,但盼娣和念娣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好的,姐姐!”

若星雨微笑著摸了摸兩人的頭,轉身背上揹簍出了門。她打算先去挖些野菜醃製起來,再挖些可食用的樹根備著。

挖野菜倒還順利,不一會兒,若星雨就挖了半揹簍。但挖樹根就沒那麼簡單了,沒有鐵鍬,她只能用動物的骨頭去刨。起初,她還能勉強刨動幾個樹根,但隨著時間流逝,她幾天沒吃飯和失血過多,她漸漸感到力不從心,身體開始出現不適的反應。

“就快完成了!”若星雨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挖掘著。當她終於看見土壤中埋藏的樹根時,一陣眩暈猛地襲來,眼前一黑,她便失去了意識。在她意識消散的前一剎那,彷彿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在她眼前浮現,那是她心心念唸的妹妹們——盼娣和念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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