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柳情緒激動,言辭愈發激烈,她突然抄起旁邊的木棍,狠狠地向若星雨砸去。木棍重重擊打在若星雨的腦袋上,“砰”的一聲響,鮮血瞬間順著她的額頭流下。

明柳見狀,眼中並未流露出絲毫心疼,反而繼續厲聲責備:“我怎麼就生了你這個不爭氣的玩意兒!看看隔壁家的女兒,比你還小都嫁人了,你呢?到現在都沒人上門提親!”

若星雨咬著牙,忍受著疼痛,低聲請求:“娘,您別生氣,我這就去再找他們討些羊奶。”

“還不快去!你弟弟都餓壞了!”明柳不耐煩地催促。

若星雨用身上那破舊不堪的衣物輕輕擦拭額頭的鮮血,然後轉身朝屋外走去。她下意識地走到鄰居家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來了,來了。”門緩緩開啟,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出現在門口。她看到若星雨額頭上的傷,連忙讓她進屋。

“招娣,快進屋。”

“桃姨,能不能再給我一點羊奶?”若星雨有些猶豫地開口。

“招娣,是羊奶不夠嗎?”桃姨關切地問。

“桃姨,我剛才回去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把羊奶弄撒了。”若星雨低聲解釋。

“沒事的,招娣。你跟我進屋,我再給你盛一碗羊奶。”桃姨安慰道。

“不用了桃姨,我在這等您就行。”若星雨不想過多打擾。

“好吧,招娣你稍微等一下,我馬上給你盛羊奶。”桃姨轉身回屋,不一會兒端出一碗熱騰騰的羊奶,還順便拿了三個餅出來。

“招娣,來,拿著。”桃姨將羊奶和餅遞給若星雨。

“桃姨,這個餅我不能要。”若星雨推辭道。

“招娣,拿著吧。我知道你的父母對你們三姐妹不好,桃姨也不能幫你們太多,只能給你們拿幾個餅吃。”桃姨堅持道。

若星雨感激地看著桃姨,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桃姨,真的太感謝您了。”若星雨感激地低下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招娣,快回去吧,別再摔倒了。”桃姨溫和地囑咐著,眼中滿是關心。

若星雨小心翼翼地端著羊奶回到家,一進門就看見父親來福正坐在床邊逗著弟弟來乾。她輕聲說道:“娘,父親,羊奶我討來了。”

然而,來福和明柳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明柳冷漠地吩咐道:“把羊奶放在桌子上,然後去把外面的衣服洗了。”

若星雨心中一緊,小心翼翼地問:“娘,我想問問盼娣和念娣的晚飯在哪裡?”

來福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他猛地站起身,抄起一旁的木條朝若星雨走來。若星雨見狀,慌忙開口:“父親,我……”

話未說完,來福已經一腳將她踹倒在地,隨後手中的木條狠狠地抽打在若星雨的身上。

“父親!我錯了!”若星雨痛得大叫,但來福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話,依舊不停地抽打著。

“啪!”又是一記重擊。

“父親!我不敢了!”若星雨哭喊著求饒。

但來福依舊沒有停手,“啪!”又是一下。

“父親!我再也不敢了!”若星雨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她蜷縮在地上,無助地承受著父親的暴打。

最終,來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木條上已經被若星雨的鮮血染紅。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若星雨,轉身離去,彷彿剛才的暴行與他無關。

“你還不滾出去嗎?你這個賠錢玩意!”

明柳的怒斥如利刃般刺入若星雨的心扉,她強忍著疼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

“明明娘你也是女孩子,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三姐妹呢?”

“從今天起,你們三個一天只能吃一頓飯,而李招娣,你接下來的兩天都得餓肚子,誰讓你把弟弟的羊奶灑了!”來福冷冷地宣佈著懲罰。

“是,爹,娘。”若星雨低聲應著,心中五味雜陳。

她拖著疲憊而受傷的身體,步履蹣跚地走向三姐妹的小屋。念娣和盼娣看見她,急忙跑了過來。

“姐姐,爹爹又打你了嗎?”她們關切地問。

若星雨輕輕搖頭,微笑著安慰她們:“沒事的,只是我不小心把弟弟的羊奶灑了,爹有點生氣。但爹孃還是給我們準備了晚飯。”

她從衣兜裡拿出桃姨給的餅,分給兩個妹妹:“你們快喝羊奶,吃這三個餅。姐姐要去忙家務了。”

“姐姐,你不吃嗎?”念娣好奇地問。

若星雨輕撫著妹妹的頭,溫柔地說:“我剛才在屋裡已經吃過了。你們別浪費食物,一定要吃完,知道嗎?”

“知道了,姐姐。”兩個妹妹乖巧地點點頭,開始享用晚餐。若星雨看著她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若星雨離開屋子就開始清洗堆積如山的衣物,洗完衣物後,她的雙手被冷水凍得通紅,每一個指關節都彷彿被針尖刺過一般疼痛。她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走回那間簡陋的茅草屋。月光如水,透過屋頂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屋內,為這昏暗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柔和。

輕輕推開屋門,她看見兩個妹妹已經安靜地睡去。念娣和盼娣的小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純真,呼吸均勻而輕緩,彷彿連夢境都是甜蜜的。若星雨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即使外面的世界再寒冷再殘酷,有這兩個小傢伙在身邊,她都覺得無比溫暖。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生怕吵醒熟睡的妹妹們。然後,她脫下身上的溼衣,露出被父親打出的道道傷痕。那些傷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有的已經結了痂,有的還在往外滲著血。

若星雨從床下翻出一個破舊的小藥箱,裡面裝著她平時用來處理傷口的草藥和用草編制而成的繩子。她輕輕地將草藥敷在傷口上,雖然有些刺痛,但她咬緊牙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然後用繃帶仔細地包紮好每一個傷口。

處理完傷口後,若星雨輕輕地躺在了妹妹們的身邊。她閉上眼睛,感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溫暖。在月光的陪伴下,她漸漸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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