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貓鼠遊戲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鄭毅，是這座養老院的院長，或者說代理院長，這座養老院是我的一個朋友委託給我代管的。”
鄭毅樂呵呵地從藥櫃上拿出了一盒類似於中成藥的盒子。
“六味地黃丸？鄭院長您確定是吃這個嗎。”楚河看著鄭毅手中的六味地黃丸，瞪大了眼睛。
盒子上面甚至還寫著治腎虧，不含糖？
“沒錯沒錯，我以前可是一個醫生，聽我的就對了！”鄭毅掏出了一枚六味地黃丸，開啟了臘封，就要往汪辰嘴裡塞。
“這，這是。”汪辰努力睜開了眼，看著眼前的鄭毅。
此時鄭毅和楚河一樣，並沒有變換形象，但是手中的六味地黃丸卻變得不一樣了。
在汪辰的眼中，那是用一個檀木盒子包裝著的丹藥，盒子上還印著幾個燙金的大字。
天元塑神丹！
當鄭毅開啟檀木匣子，取出這枚丹藥時，濃郁的藥香就已撲鼻而來，汪辰僅僅只是聞了聞，就感覺自已的精神恢復了不少。
“張嘴，啊。”鄭毅笑嘻嘻地捏著天元塑神丹，就要往汪辰嘴裡喂。
而汪辰只是眉頭緊皺，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不至於這麼嚴重吧。”鄭毅眉頭微皺，拿著天元塑神丹在思索著什麼。
突然他發現汪辰努力睜開眼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向鄭馨予。
鄭毅嘴角抽搐，把天元塑神丹遞給了鄭馨予。
“小予，來，你來喂他。”
“啊，我來嗎？”鄭馨予指了指自已，有些錯愕。
“對，你來吧，這小子有點不識好歹啊。”
鄭毅看著汪辰，撇了撇嘴。
你小子！要不是以後有不少事要麻煩你，我能讓我寶貝孫女給你喂藥？
鄭馨予雖然有些不理解，但畢竟是自已爺爺的話，她還是照做了。
鄭馨予拿著天元塑神丹，半蹲在汪辰的面前，輕輕地對汪辰說。
“汪辰，吃藥了。”
而此時在汪辰的視角里，美麗的嫦娥仙子俯身在自已面前，左手拿著丹藥，右手攏了攏自已的髮絲，溫柔地對自已說。
“汪辰，吃藥啦！”
......
此時，在陽光養老院門口。
一個穿著黑色劍士服頭戴斗笠的男人，和一個身穿大衣帶著禮帽的男人並肩而立，看著眼前破舊的陽光養老院。
“追到這個街區就下落不明瞭，追蹤器也失靈了，有可能是鄭毅已經發現追蹤器並且破壞掉了。”戴著禮帽的男人看向戴著斗笠的男人，淡淡地開口。
“不愧是永恆醫生，哪怕身負重傷你我二人也還是讓他逃掉了，落雨生，這要是傳回去，雪冷妃和君莫笑怕是要好好取笑我們兩個一番了。”
戴著斗笠的男人正是落雨生，落雨生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張略帶憂鬱的面龐，但此刻落雨生的臉上卻充滿了戲謔，看著身旁戴著禮帽的男人。
“笑面客，有你這位level4級的追蹤大師和逃跑大師，就算是永恆醫生，也跑不出你的「無相」之眼吧。”
落雨生搖了搖頭說道“如果真的跟丟了，不止雪冷妃和君莫笑，連我都要跟著，一起笑你，哈。”
笑面客哈哈笑了起來，拍了拍落雨生的肩膀“你真是不懂幽默啊，落雨生。”
在笑面客的手拍在落雨生身上的那一瞬間。落雨生的眼前突然變得清晰無比，他能感知到可視範圍發生的任何情況，天空掠過的飛鳥地振翅，樹葉飄落的瞬間，還有風吹過窗戶時窗戶地擺動。
世間萬物簡直是盡收眼底！
“嘶，真是變態的權能。”落雨生感嘆地說道。
雖然不是第一次透過「無相」的共享能力感受這一切，但是每次體驗這種感覺時，落雨生仍然覺得這傢伙的權能有些變態的離譜了。
“「無相」能讓我看到一切，卻不能掌控一切，這種感覺，也是有苦難言啊。”笑面客搖了搖頭。
“不過我的「無相」搭配你的「時序之雨」，雖然不能說可以掌控一切，但是也算是黃金搭檔了，哈哈哈哈哈！”笑面客得意地大笑起來。
“不過你也感受到了，這座養老院，能遮蔽我的「無相」。”笑面客看著這座養老院，神色有些凝重。
兩人望向這座破敗的養老院，養老院的大門兩人可以輕而易舉地穿過，無論是走進去還是砍翻它。
可是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面對這座養老院，兩人感受到的壓力甚至比五A級軍事基地帶來的危機感還要濃厚。
“好了，你快點開啟「雨幕」，共享權能很累的。”笑面客捏了捏落雨生的肩膀，裝作一臉虛弱地說道。
落雨生無語，抽出了腰間的武士刀。
“把水中月借我玩玩唄。”笑面客看著寒光凜凜的名刀·水中月，雙眼放光，一臉羨慕地看著落雨生，伸手就要奪刀。
“起開，辦正事了。”落雨生把水中月抱在了懷裡，瞪了一眼笑面客。
落雨生深吸一口氣，閉上了雙眼，把刀尖杵在了地面上，雙手握住了刀柄。
“「時序之雨」，「雨幕」，領域展開。”落雨生輕聲開口。
幾秒之後，神明養老院突然烏雲密佈，如絲線般的雨滴密密麻麻地落在陽光養老院中。
“找到了，在那裡！”落雨生指著養老院內破舊居民樓內的醫務室，向著笑面客說道。
笑面客收回了放在落雨生肩膀上的手，點了點頭，打了一個響指。
“轟！”養老院的半扇大門被轟飛了出去，剩下半扇大門在雨中吱呀吱呀的搖曳。
“這麼高調？情況尚不明朗，你這樣做對咱們來說可是很危險的。”落雨生微微皺眉，有些責備地向著笑面客說。
“既然已經找到了老鼠的位置，當然要製造一些威懾，讓他感到恐懼。”笑面客笑了笑，看著這座神秘的養老院。
“再說了，不管這座養老院有什麼貓膩，轟他孃的過去就是了，我還會怕這個？”
笑面客有些不屑地說道，走進了陽光養老院中。
然而剛進去他就傻眼了。
二人並肩走進院中，向著居民樓那邊走去。
然而就在他們路過剛剛被笑面客轟飛的大門旁時，底下竟然伸出了一隻手抓著了笑面客的腳踝。
“我靠，什麼東西！”笑面客被抓的猝不及防，猛甩自已的腳。
可那隻枯槁的手就像是鐵鉗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
怎麼可能，自已擁有「無相」的權能，怎麼可能會有人在自已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偷襲到自已？
“這大門，是你小子轟飛的吧。”蒼老且幽怨的聲音從門底下響了起來。
“是，是我。”笑面客硬著頭皮地答應了一聲。
“那你還不趕緊給我把門拿開。”
落雨生和笑面客對視了一眼，笑面客一臉懵的點了點頭，落雨生趕忙把壓在老人身上的大門抬了起來。
“呼～”老頭這才鬆開了抓著笑面客腳踝的手，坐起了身。
老頭的模樣十分悽慘，身上都是在地上蹭的水漬，衣服也變得髒兮兮的，此刻正一臉憤怒地看著面前面面相覷的兩人。
“你倆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裡可是養老院！你倆造成那麼大的動靜影響老人休息就不說了，亂扔東西不知道會砸到路過的無辜老頭嗎？”
老人劈頭蓋臉地將二人罵了一頓，落雨生臉色沉了下來，右手放在了水中月的刀柄上，想要拔刀砍了眼前這個老人。
笑面客見狀趕忙伸手將落雨生攔了下來，帶著歉意地對老人說道“老先生，不好意思，我們是來找人的，因為一直打不開門，有些著急，這才把門炸開想趕緊找到他。”
老人撇了撇嘴，無語地說道“咋的，他欠你們錢啊，來這躲債來了？還得把門炸咯。”
“對對，他就是欠我們錢，我們是來討債的。”笑面客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啟動了「無相」。
雖然還是無法在養老院中探察，但眼前的老人卻是可以被「無相」探察到的。
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嗎？
透過「無相」的探察，眼前的老人並無特殊，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罷了。
難道真是自已太過不小心了？
笑面客心裡有疑惑，但還是決定暫時不對這個老人出手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年輕人性子急我可以理解，但是也是要講社會公德，尊老愛幼的知道不？”老人嘴裡依舊在喋喋不休，落雨生冷哼了一聲，笑面客則陪笑著說。
“老人家，真是不好意思，但是這個傢伙實在是太可惡了！我們都追了他一個星期了，但這傢伙就是不還錢，還跑路了，我們看著他跑進了這養老院裡，結果我們追來的時候，大門已經被鎖上了！”笑面客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好像恨不得將鄭毅給撕碎。
事實上他也確實想這麼幹。
說著笑面客拿出了鄭毅的照片，遞給了老人問道“老人家，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老人看到鄭毅的照片，眼底閃過了一絲玩味，然後故作震驚地說道“我看到這傢伙了，眼鏡片都被幹碎了，我說怎麼養老院來了個我沒見過的人呢。”
“那他現在在哪呢老人家，你看到他往哪跑了嗎？”笑面客連忙追問。
雖然自已知道永恆醫生鄭毅在哪，但還是想趕緊找個藉口甩開老人。
“往那邊跑了。”老人指了指鄭毅所在居民樓的方向。
“好的老人家，謝謝你了，我們得趕緊要債去！”說著笑面客拉著落雨生就往那個方向跑了過去。
“我帶你們去吧，小夥子們，你們對這也不熟，我倒是門清！”老人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笑面客頭也不回的喊道。
“不用了老頭！我們自已去就......”笑面客話還沒說完，突然就感覺撞到了什麼東西。
“牆？這裡怎麼有牆？”笑面客和落雨生愣住了。
剛剛面前明明沒有這堵牆啊？
難道是因為「雨幕」下的雨太大了？讓他倆眼花了？
下一秒，二人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威壓在身後瀰漫。
“我說了，你倆摸不清楚路，只有我門清。”老人笑呵呵地走到了兩人身後，拍了拍兩人。
“跟我走吧。”老人淡淡地說著，語氣充滿了不容置疑。
“你到底是誰？”落雨生拔出水中月，指著老人，如臨大敵。
“我？大家都叫我卡爺，你們也這麼叫就行了。”卡爺開口。
“卡爺？沒聽說過啊。”笑面客搖了搖頭。
眼前這位最起碼有半步至尊級別的實力，不然怎麼可能將兩人玩弄地如此狼狽呢。
可是整個地球上的半步至尊都屈指可數，眼前這位難道是一位隱世的半步至尊？
“這次估計真的要被嘲笑了啊。”笑面客苦笑，打了一個響指。
“轟！”面前的牆瞬間被轟的粉碎，落雨生也會意，拔腿就跑。
“快跑！”笑面客大喊了一聲，卻發現身後落雨生的速度馬上就要超過自已了。
“慢點，小夥子們，老頭子我跟不上啊。”
卡爺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兩人嘆了口氣。
這下子，貓鼠互換了啊。
“什麼動靜？”泰伯聽到了爆炸聲，拉開了窗戶向著窗外望去。
“下雨了？可是天氣預報沒有說今天有雨啊？”看著窗外的大雨，泰伯望向外面，什麼也看不見。
“沒關係的，泰大恆，好像從外面溜進來了兩個麻煩，會有人去解決的。”鄭毅推了推眼鏡，看著剛剛吞下丹藥的汪辰。
汪辰此時只渾身上下無比的清涼與舒泰，此時他才能真正得以從那股疲倦感中解脫出來。
“汪辰，你沒事了吧？”楚河見汪辰醒了過來，一臉茫然地環視著周圍的環境，這才鬆了一口氣。
“嗯，我沒事了。”汪辰坐直了身體，看向鄭毅。
“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惑，但是咱們先聊一聊關於志願活動的事。”鄭毅看著汪辰，開口說道。
汪辰點了點頭，從剛才模糊的記憶片段中他可以感知到，鄭毅應該是知道關於這座養老院的秘密。
鄭毅看了一眼旁邊的泰大恆，泰大恆無奈，向著汪辰和楚河拱了拱手。
“對不住了二位，之前不知道你們的身份，是我有些唐突了。”
“沒關係，這也沒啥事，誤會解開了就好了。”汪辰搖了搖頭說道。
“老沈和我說過了，你們一週來兩次就行，咱們這個養老院的老人也不多，來兩次綽綽有餘了，到時候統一給你們錄入。”鄭毅提議道。
“啊，一個星期來兩次啊，這也太......”楚河愁眉苦臉地說著。
“老沈可跟我說了，你們時長差的可很多呢，怎麼不想來嗎？”鄭毅笑了笑，看著愁眉不展的楚河。
“來，我們來，您可別誤會啊院長。”楚河連忙擺手說道。
“好，就這麼定了，不過平時我都不在院裡，你們來了讓小予帶著你們做就行。”鄭毅回頭看了眼鄭馨予，鄭馨予點了點頭。
“我們放學的時間應該差不多，到時候你們直接來找我就行了啊！”鄭馨予拍了拍胸脯，看著二人。
“到時候你們就是我的部下了，要服從命令聽指揮，聽到沒有？”鄭馨予帶著玩笑地口吻跟二人說道，說完便笑了起來。
二人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雨停了，你們也該走了。”鄭毅看了眼外面，此時天也已經完全黑了下去。
“小予，你送他們去公交站吧，這邊打車估計有點費勁。”鄭毅對鄭馨予說道。
鄭馨予點了點頭，衝著二人說道“你們跟我來吧。”
四人走在夜晚的養老院中，此時雖然有路燈但是光線還是很昏暗，可能是因為路燈老化的問題，路燈的光亮只能照亮很小的黑暗。
“你們等一下，我和泰伯去把車上的東西收拾一下，馬上就回來。”鄭馨予開著奧運向著一個平房駛去，泰伯小跑在後面跟著，汪辰和楚河則在門口等著。
“哎，汪辰。”楚河盯著大門，感覺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汪辰順著楚河的目光看去。
“這個門，咱們來的時候是這樣的嗎？”
楚河指了指大門。
此時的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鈦合金的大鐵門，哪有剛剛弱不禁風的模樣。
甚至上面還配了密碼鎖，科技感十分濃厚，安全感滿滿。
汪辰也是一臉驚訝，這怎麼可能？這麼短短的時間大門就被換了一個？
“這門早該換了，防火防盜防暴徒，它是一個也防不住啊。”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不知道何時卡爺墨跡到了兩人身邊，給兩人嚇了一跳。
二人剛想說什麼，卡爺又不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卡爺已經到了路燈下，每次兩人眨眼卡爺都會出現在下一個路燈底下。
“這大爺，掉幀了？”楚河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已沒有看錯。
“這大爺，好像是會瞬移。”汪辰此刻沒有楚河那麼驚訝了。
今天看到的怪事已經太多了！
“這座養老院，不簡單啊。”楚河喃喃自語地說著。
卡爺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隱藏在黑暗中看向汪辰在昏暗燈光中的身影，嘆了嘆氣。
“時也，命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