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秀有時候懷疑,玉虛宮是不是早就推算到,自已將來有一天會跌境,甚至失去元氣。

要不然為什麼,以自已的天資,十四歲的解脫天境。教給自已的竟是些稀奇古怪的武功。

玉虛宮的輕功,最出名的是仙人跳。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是何等的逍遙。

他學的卻是“扶搖”,和仙人跳相比,唯一的好處就是不要元氣。

柳秀利用兩人和段茂交戰,無暇顧及自已時,進到了房間裡。

看到桌上的三個茶杯,他知道自已,還是晚了一步。

臨街的窗戶被人開啟,燈火在夜風下,顯得尤為飄渺,時刻都有熄滅的風險。

他走到桌前,一隻茶杯裡的水,已被飲盡,其餘兩隻茶杯裡的水尚有餘溫。

從時間上看,應該是離開不久。

“好茶。”他拿起茶杯,一股很獨特的清新的氣息,飄入鼻中,讓他彷彿置身於叢林裡。

他走到窗前,外面已到宵禁時刻,大街上空空蕩蕩。

在大街的另一邊,七公子和段西洲兩個人,不緊不慢地行走在大街上。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七公子就享受這種感覺。每天也只有這一刻,他是完全屬於自已。

他有著令外羨慕的家世,可從出生開始,就註定成為某人的影子。

只因他的出生和他母親的生命,本身就是一場恩賜。

他飽讀詩書,文韜武略,卻不得不接受這樣的命運。

“七公子。”段西洲懷抱長劍:“你明知段茂回去,為何不阻止他。”

“攔?攔得了一次,還能攔的了兩次嗎?他自已惹的事,自已承擔就好。”七公子面目平和,看不出絲毫不快。

“可是,若壞了三公子的事。”段西洲問道。

“這倒不至於。”七公子說:“先生可覺得那老道士有什麼古怪?”

“沒有。”段西洲想了一下說:“他不是用劍之人。”

“此事完結之後,不知道先生有什麼打算?”七公子總覺得,一塵哪裡不對勁,卻也沒繼續糾結。

“若不是父親要求,我本不想摻和進來。等事情完結之後,只想做個逍遙的江湖人。”

“逍遙的江湖人。”七公子苦笑:“江湖之高則為廟堂,廟堂之遠則是江湖。對先生而言,怎麼會有淨土?”

“在下沒有公子想得那麼長遠。”段西洲說。

對這些段西洲這種門閥嫡子來說,確實不需要多想,也沒有資格多想。

這些人的命運,早就和段閥綁在一起,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沒有選擇的餘地。

這也是段西洲這種劍痴,能放下自已的武學追求,來幫他的原因。

可他還不能不想。

目光所及,正好是遠處的紫金山。

同樣是走夜路失足,在金陵城中只會掉入水坑。若是紫金山,那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就你們,也配和段閥叫囂?”段茂面對兩人持槍傲立,絲毫沒有將上面的柳秀放在眼裡。

就算柳秀是解脫天境,他也不會放在眼裡,何況現在?

“一塵,還不動手!”溫庭晚大喝一聲。

在出來之前,溫庭晚特意交代過一塵,不要輕舉妄動,聽指令行事。

剛才雙方雖戰得熱火朝天,可一塵一直都二樓大吃特吃。

“好嘞,老大!”一塵滿嘴的食物,含糊其詞地回答。

油膩的手指在空中疾畫,六甲神將出現面前。

“六甲秘祝!”段茂回頭就是一槍。

溫庭晚和李蕩兩人,抓緊時機。

“去!”

一塵揮手,六甲神將對著段茂猛撲過去。

李蕩舉刀。

風停,風又起。

溫庭晚袖中噴出一團黑霧。

含沙射影。

表面上看雖是黑霧,其實是無數細針組成。

“破!”

段茂長槍一甩,抖出一朵槍花,然後變成兩朵。

兩朵變成四朵。

最後變成漫天槍花。

瞬間,場上彷彿出現了三個段茂,同時化解了三人的攻擊。

寒星閃過,六甲神將的身體,消散在空中。

這瞬間,一塵彷彿看到,段茂就站在自已面前。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說不出話來。

就在段茂以為,李蕩會像剛才一樣,躲開他的攻擊時。

李蕩不僅沒有躲,還欺身上前,握住槍桿。

這是士兵戰場上,常用的招式。

一寸長一寸強。

只要躲過槍尖,近身之後長槍威力就會暴減。

可這不是戰場,段茂也不是普通士兵。

“找死!”

段茂手腕一抖,槍桿“轟”的一聲,上面的紅纓猛然炸開,猶如一朵奔騰的火焰。

澎湃的元氣,猶如一擊重錘,將李蕩五臟六腑都炸得翻江倒海。然後用力一甩,將李蕩直接挑飛。

就在他要繼續行動時,溫庭晚動了。

她一直都在等機會,等段茂忽視自已,看清自已。

“無畏十八式”

兩掌上銀光飛舞,險些讓段茂長槍脫手。兩劍,三劍。

段茂被打個措手不及,這個面若孩童,用各種暗器的姑娘。小小的身體中,卻有著無窮的力量。

溫庭晚的攻擊無懈可擊,可境界的差距,終究太大。

段茂很快就反應過來,橫槍擋住溫庭晚的袖劍,然後一槍刺出。

之前的戰鬥,他一直都對溫庭晚手下留情。可剛才的偷襲,讓他殺機立現。

一定要好好教訓溫庭晚。

“就是現在!”

柳秀終於等來了這個時機,心念一起,地板上一道劍影直襲段茂後背。

段茂突然感到自已後背,冒出一陣涼意。

“有人偷襲!”

他連忙改變槍勢方向,強行帶動身體。

槍尖順著溫庭晚脖子劃過,切斷的幾根青絲緩緩落下,馬上被凌厲的槍勢攪成稀碎。

段茂忍住傷口的劇痛,當即轉身,回頭就是一槍。

能夠悄無聲息地接近,刺傷他的人,才是最大的威脅。

槍尖前空空如也。

居然沒人。

“是誰?”

剛才他感覺到,刺傷他應該是劍和匕首之類的兵器。

他抬頭看到,柳秀戰在原地,沒有絲毫移動。

對方能接近,還傷到自已。不可能是柳秀,也不會是其他幾人。

“到底是誰?”

段茂想在人群中找到答案,從他們開打後,所有人都在遠遠觀望。

沒有人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毫無痕跡地做到這一步。

兩人目光相撞,段茂忽然想到柳秀的一些背景事蹟。

“劍!”

額頭上的汗水和傷口的血水,一起流出。

“劍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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