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早自習,程渡踩著點進教室,方年自他坐下後,身體便如雕塑般僵硬。昨日,他已哭泣許久,默默關門回家,雙眼紅腫如桃,還被父母詢問是否在學校遭受欺負。怎能說實話呢?唯有扯謊,才能矇混過關。今早,他本不願前往學校,可一想到程渡因他而受重傷,便又來到了學校……

早自習時,方年默讀著語文,程渡一捱上座位便趴下睡覺。方年用餘光瞥見語文老師正往下走,心瞬間懸了起來,不知道該不該叫醒程渡。一想到昨日程渡說出的那些過分的話,他的眼眶便泛紅。然而,語文老師似乎對正在睡覺的程渡視而不見,一聲不吭地路過了。方年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程渡的後腦勺,心中的不滿如潮水般洶湧。程渡這個壞學生,就像過街老鼠,人見人厭,老師們也對他避之不及。方年自然也不想理睬他,然而……方年咬著嘴唇,心中的氣惱與委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憤恨,拿起筆狠狠地戳向程渡的手。程渡換了個方向睡覺,恰巧正對著他,微微睜開了眼睛,方年不由得一怔,然後輕聲問道:“程渡……你莫非就如此厭惡我嗎?”若不是討厭,怎會用那道傷疤來要挾他,而且還是用那樣的方式……讓程渡來逼迫他幹那種事……

方年的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程渡緊閉雙眼,彷彿睏倦至極,沉默不語。方年如自虐般再次發問,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滴落,浸溼了課本。程渡的眼睛依然緊閉著,嘴唇卻微微顫動,聲音輕得如同蚊蠅:“正相反。”方年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住了,正相反……那不就是……他的小臉漲得通紅,眼睫微微顫動,粉嫩的嘴唇緊張地抿成一條線。程渡微微睜眼,瞥見他的表情,又發出一聲輕輕的笑聲,那笑聲如同羽毛輕拂過耳畔,在方年的心中掀起陣陣漣漪。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砸向課本,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程渡笑了,彷彿是在戲弄他。就像昨天他說被原學校的小混混威脅時,他也笑了,真是太過分了。

“我不能……我不答應!”方年哽咽著,聲音帶著哭腔。程渡宛如睡著了一般,沒有回應,也不再發笑。方年湊近一些,他多麼希望能得到程渡的原諒,但絕不能用身體作為交換。“程渡……你聽到沒有?我!不!答!應!你!你……你跟你父母說吧,我會認錯的,我今天回去也會跟我爸媽說………”方年鼓足了巨大的勇氣,才將這番話說出口。他已然長大,不再像兒時那般,做錯了事便該好好認錯,即便遭父母厭棄拋棄,亦或程渡父母如何,都無關緊要。方年認為自已能夠承擔說出真相的後果。程渡眼下有著淡淡的青,他著實很難,但程渡還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聽到了方年的話,眉頭微微皺起,雙眼也徹底睜開。眼睛裡藏著如烏雲般濃濃的不滿,方年看著他睜開眼睛,如雕塑般往後仰著。方年重複道:“我不答應……”聲音在空氣中顫抖,彷彿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利劍,刺向對方的心臟。

程渡那如墨般漆黑的眼眸,宛如鷹隼般緊緊鎖住他,隨後嘴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戲謔的笑。“你不答應啊。”他的尾音輕挑著,語氣中卻透著一絲冷意,臉色也十分陰沉。方年此時已退無可退,一邊是牆,一邊是程渡,他整個人都快緊貼到牆上了,對程渡此時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但嘴上依然堅定地說:“對,我不答應……那個不行的!”他絕不會因為想要被原諒而做出那樣的事情,如果他是這樣的人,當初就不會毅然決然地從大城市回到老家。

程渡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重新閉上了眼睛,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那找個機會我把你褲子扒了,讓班上同學重新認識你一下。”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在方年的腦海中炸響。他的心猛地提起,又猛地落下,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疼痛如潮水般襲來。

程渡和以前學校的那些小混混如出一轍,都用他身體的秘密來作為要挾。這一次,他無處可躲,老家地方小,熟人多,要是程渡真的扒了他的褲子,他身體的秘密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整個小鎮,甚至整個縣城。那他的父母該如何自處?方年呆呆地望著程渡的臉,他緊閉著雙眼,安靜的氛圍與他那精緻帥氣的五官顯得極不相稱。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說出如此威脅的話語,彷彿要將他逼入絕境。

方年的淚水早已流乾,眼睛乾澀得生疼。他用掌心遮住雙眼,感受著掌心的溫熱,心中卻漸漸湧起一股寒意……程渡睡了整整一個上午,而方年的內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第四節課的下課鈴響起,方年才被人叫著去吃飯。他毫無食慾,連食堂都懶得去,便趴在課桌上沉沉睡去。下午的課,他也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放學回家的路上,方年的肩膀突然被一雙手搭上,他像觸電般渾身一抖。

“方年!真的是你啊!”一個人高馬大的男生站在他旁邊,方年仰著腦袋,仔細端詳著眼前人的臉。只見他濃眉大眼,眉毛上還有一道白痕,像一道閃電劃過。“石頭?”方年不太確定地喊出這個外號。或許是覺得這樣叫不太禮貌,幾秒後,他又輕聲改口道:“張石。”跟程渡不同的是,張石是和他住在同一棟樓的童年玩伴。回來那天,方年還遠遠地看到了他的背影,所以才能這麼快地叫出他的名字。

聽到“程渡”兩個字,方年的心猛地一緊。張石大大咧咧的,似乎那幾年的空白從未存在過,他們彷彿還是那兩個天天瘋在一起的小屁孩。

方年蜷縮著身體,被人搭著肩膀前行,如此親密的舉動,讓他頗感不適。張石一路上絮絮叨叨,講述著方年離開後的事情,方年則默默聽著。到了樓下,張石松開方年,手摩挲著後腦勺。後知後覺的他,這時才發覺一直是自已在說,方年在聽。他的臉微微一紅,原本該道別,但張石還是低聲問道:“程渡那事你知道嗎?”方年一怔,下意識地搖頭。張石瞪大眼睛,似乎對他的回答感到難以置信。“就是他被拐到隔壁省的事啊……”方年心中一顫,連忙點頭:“這個我知道。”張石哈哈笑道:“他可真傻,半夜跑到公園去,還正好是你走的那天。我們當時都以為他捨不得你,跟著你走了,誰知道他是被拐賣了。”方年不知該作何表情,低著頭沒有說話。張石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便結束了這個話題:“不說他了,方年週末出來玩吧,我約了小時候經常一起玩的朋友,大家聚一聚!”方年沒有拒絕,點頭答應。一整天,他都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回到家後,他靠在臥室門口,大口喘氣,淚水順著低垂的睫毛滾落。遇見童年好友本是件開心的事,但程渡的名字四處出現,還被說成傻……轉眼到了週五放學的時候。

方年將作業胡亂地塞進書包,一旁的程渡正和前桌熱烈地討論著去哪個網咖打遊戲,那副模樣,彷彿完全忘記了那天的事情。方年緊緊咬著嘴唇,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否應該拉住程渡?又是否應該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反正這兩天程渡也沒有和他說過話。

在程渡起身和其他人準備離開教室的時候,方年終於鼓起勇氣,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程渡轉身看向他,眼眸的顏色變得更加深沉,他迅速錯開眼神,對著那幾個男生說道:“哎……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你們先去吧,我晚點兒再來。”幾個男生眼神曖昧地看著程渡被方年拉住,嘖嘖了幾聲,囑咐他一定要來,不然晚上就無法組團打遊戲了。程渡連連答應,待那幾人離開後,方年才緩緩撤回手,猶豫著開口:“我……我答應你……”

程渡嘴角揚起,似乎對這個答案早有預料。“只能一次!”方年快速地抬起眼睛看向他,程渡沒有回答,只是突然靠近,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欣賞著方年那因驚慌而不斷躲閃的表情。“跟我來。”程渡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

方年愣了一下,然後才意識到程渡今天就要行動,可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心中充滿了慌張和惶恐,但雙腿卻不由自主地緊跟著程渡的腳步。

兩人來到了教學樓的頂層,程渡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踢開了一道沒有上鎖的教室門。損壞的桌椅胡亂地堆疊在一起,佔據了半個教室。

程渡指了指那些桌椅,示意方年過去。方年的心跳愈發劇烈,他咬緊牙關,緩步走到了那些桌椅前。剛一站定,程渡便欺身上前,將他困在了雙臂之間。方年的呼吸急促起來,他不敢抬頭,目光只能落在程渡的衣領上。“開始吧。”程渡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方年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緊閉雙眼,伸手去解程渡的皮帶,手指卻不聽使喚地抖動著。就在這時,程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咒罵了一句,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臉色變得陰沉。“我有點事,下次再繼續。”說完,他便匆匆離去,留下方年一個人呆立在原地。方年的心情複雜無比,一方面慶幸自已暫時逃過一劫,另一方面又對接下來的事情感到恐懼和不安。他不知道這樣的折磨還要持續多久,也不知道自已是否真的能夠承受得住。方年慢慢緩過神來,整理好衣服,走出了教室。他感覺雙腿發軟,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回到家後,方年躺在床上,回想著剛才的事情,心裡一團亂麻。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答應程渡那樣的要求,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張石打來的電話。張石邀請他現在就出去玩,方年本來想拒絕,但又覺得自已需要出去散散心,於是答應了下來。方年來到約定的地點,看到了張石和其他幾個小夥伴。他們一起聊天、玩耍,方年的心情漸漸好了起來。然而,當他看到程渡也在那裡時,心情一下子又沉重了起程渡的目光不時地掃過方年,方年刻意避開他的視線,假裝沒有看見。張石注意到了方年的不自在,拉著他去買冰淇淋吃。在等待的過程中,方年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程渡正和一個女孩聊得熱火朝天。方年的心裡頓時五味雜陳,他轉過頭,努力讓自已的注意力集中在冰淇淋上。然而,他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了程渡和那個女孩。他們在聊些什麼呢?方年胡思亂想著,手中的冰淇淋融化了都沒察覺。“方年,你的冰淇淋都化了!”張石的提醒讓方年回過神來,他趕緊舔了舔手中的冰淇淋,卻發現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味道。夜晚,方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想起白天看到的程渡和那個女孩,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他不明白自已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程渡?這個念頭讓方年嚇了一跳,他決定明天去找程渡,把事情說清楚。來......

第二天,方年來到學校,卻發現程渡的座位空著。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時不時地看向程渡的位置。放學後,方年終於忍不住,找到了程渡的朋友,詢問程渡的去向。朋友告訴他,程渡今天請假了。方年有些失落,他原本打算今天和程渡說清楚的。他魂不守舍地回到家,吃完飯便早早地躺在了床上。正當他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程渡發來的訊息,只有簡短的兩個字:樓頂。方年的心跳瞬間加速,他不知道程渡為什麼要他去樓頂,但他還是鬼使神差地爬了起來,朝著樓頂走去……方方年緊緊攥著衣服下襬,力道之重彷彿要將衣服的布料揉碎,耳邊傳來的心跳聲快如擂鼓。程渡坐在桌子上,肩膀微微下沉,整個人顯得輕鬆自得。方年聽到他那居高臨下的命令:“把衣服脫了,我想看看你和我到底有什麼不同?”

方年咬著嘴唇,粉嫩的下唇佈滿了深深的齒痕,令人心疼不已,但他卻沒有動作,臉上滿是羞恥的紅暈,心痛如絞。童年玩伴說出如此羞辱性的話語,讓他的眼中噙滿了淚水,似落未落。程渡下巴抬起,從桌子上下來,眼神冷漠,語氣冰冷:“不願意就算了,不要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

方年雙腿顫抖著,小聲說道:“沒……沒有不願意……”程渡那黑沉沉的眼睛凝視著他,揚起唇角:“過來。”方年攥著衣角,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低著頭慢慢地挪了幾步。程渡嘖了一聲,方年緊張地抬起頭,看到程渡一臉不快的表情,心中暗忖肯定是嫌自已動作太慢了。方年加快腳步走過去,生怕程渡不高興,把他的秘密說出去。“嗚嗚……我過來了……”委屈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掉落。然而,程渡仍然笑著,眼睛掃過他,看著教室門。長臂一揮,如鐵鉗一般將人緊緊地摟在懷裡。方年的心臟如脫韁野馬般撲通撲通地快速跳動,想要掙脫,卻又不敢。鼻尖縈繞著程渡身上那股清清淡淡的味道,猶如夏日裡的一縷清風,沁人心脾,但又讓人感到陣陣燥熱。程渡垂眸凝視著他那通紅的臉頰,唇角微微勾起,弧度愈發大了些,似笑非笑地說:“真乖,都不推開我。”

程渡鬆開他,目光斜睨著教室門,彷彿在示意他去關門。方年心中一顫,轉身望向那大開著的門,只要有人經過,他們的身影便會一覽無餘。他的心瞬間緊張起來,彷彿有一隻受驚的小鹿在亂撞。不能被看見……他小跑著向門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痛苦而又難耐。當他走到門口時,逃跑的念頭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然而,他的手還是搭在了門上,雙腿如同被釘住一般,無法邁出那道門檻。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自眼眶滑落,淌過他那紅潤的臉頰,彷彿在訴說著他內心的掙扎與痛苦。

方年將門合上,然後上鎖,程渡一直緊盯著他的動作,看到門被上鎖。眼睛裡多了些不知名神色,過分乖了。方年面對著門站了好一會兒,程渡也不催促,等他再次走到程渡面前的時候,棉服拉鍊被往下拉,“唔。”方年悶哼了聲。程渡拉開了他的衣服拉鍊,然後就隔著衣服揉他……方年緊咬著唇,強忍著那些悶哼聲。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想扯開揉他胸的手,又畏懼。程渡唇角帶著淡笑,但沒想到方言真的有胸……

小小的,軟軟的,穿著冬天的厚衣服根本看不出,程渡將他拉得更近,呼吸都打在他的臉頰上:“胸怎麼這麼大?是不是被誰揉過?”方年紅著眼,委屈巴巴道:“沒有……”他不喜歡被程渡這樣說,好像他是什麼人盡可夫的人一樣,程渡看著他身上的齒印,眼底劃過一絲心疼,抬手將方年臉上的淚抹開:“自已揉過沒?”剛擦乾的臉頰幾秒後又溼潤了起來,方年哭著,身體都開始顫動起來。他自從懂了自已身體的不同後,一直很是厭惡自已的身體,怎麼可能。自已去幹那種事……程渡太欺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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