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大市民請注意，原蜀山分局大隊長張嘉明，夥同徽城第四醫院主任醫師李蜃，屢犯重案，若有兩人的訊息，請及時報警！”
“下面播放兩人的照片資料……”
陳都是在下班回家的地鐵上，看到的這則新聞。
望著電視上播放出的照片，陳都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張嘉明和那個催眠他的李醫生。
儘管在夢境裡，李醫生戴著口罩，可對方的眉眼，尤其是眼神，陳都記得一清二楚。
“所以，有問題的不是我，而是這兩人？”
陳都喃喃著。
如果真是這樣，對他來說肯定是好訊息。
下了地鐵，步行幾百米，即將走進小區的時候，陳都再次看到了譚晉，對方今天倒是穿著便衣。
看起來是在刻意等他。
“陳都！”
譚晉打著招呼。
“這幾天跟蹤監視我的，都是你的人吧？”
陳都問道。
譚晉一愣，驚訝的道：“你學過反偵察的相關知識？”
“沒有，偶然發現的。”
陳都沒說實話，他沒學過反偵察的知識。
不過，他是計算機專業的高材生，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坐上公司產品部總監的位置。
整個小區的監控，他都可以輕鬆的看到。
“他們其實是在保護你。”
譚晉解釋道。
陳都不理會這種解釋，只是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想必你也看到新聞了。”
譚晉說道。
“嗯！”
陳都點點頭，示意對方繼續。
“我不知道你在醒來之前，具體遭遇了什麼，但我能肯定的是，你的遭遇和蜃醫生、張嘉明有關係。”
譚晉說道。
陳都微微鬆了口氣，多日壓抑的情緒，忽然有了些放鬆。
這對他來說，其實算一個好訊息。
他很怕自已還在做夢，更準確的說，他怕再次失去馮無衣。
陳都道：“你繼續！”
“那個蜃醫生，他是一個瘋子，嚴重的精神類患者，而且他的病，可以影響傳染給別人的。”
“我們稱之為‘精神汙染源’。”
“落入他手裡的人，基本都死了，你是唯一的倖存者，原本我以為，你的精神方面會被汙染，所以派人保護你。”
“但這些天觀察下來，發現你的狀況還算不錯。”
譚晉解釋道。
“如果我的精神方面出現了問題，你們所謂的保護，就會變成抓捕吧？”
陳都不鹹不淡的道。
不過，對於譚晉說的話，他卻沒覺得天方夜譚，雖然在人類的歷史上，精神類疾病，頂多會遺傳。
還從來沒聽過會傳染的。
但他畢竟親身經歷了一系列的詭異夢境。
“抓捕也是為了治療，本質上還是幫你。”
譚晉並不辯解什麼，又道：“而且，我懷疑H012汙染源，也就是蜃醫生，很可能還會來找你。”
“畢竟你是唯一的倖存者，他對你會很好奇。”
陳都陷入了沉思。
“陳都，接下來我們會繼續派人暗中保護你，不過，晚上的時候，你最好不要外出。”
譚晉頓了頓，又道：“其實我個人的建議，是讓我的人住進你家裡，反正你也是一個人住，應該方便！”
“不方便！”
陳都一口回絕。
同時覺得譚晉挺莫名其妙的。
“行吧！”
譚晉見陳都態度很堅決，便也沒有再堅持。
“還有件事，我要和你說一下，以防萬一。”
譚晉說道：“假如你再次遭遇了H012汙染源，儘量讓自已冷靜，去尋找對方的‘內在邏輯’，只要找到，你就能贏！”
“內在邏輯？”
陳都有些不理解。
“人有自已的三觀，汙染源也是人，也有三觀，只是他們的精神狀態不正常，所以三觀扭曲了。”
“但他們的行事準則，卻會去遵循自已扭曲的三觀！”
“我們稱之為‘內在邏輯’。”
為了方便陳都理解，譚晉又道：“打個比方，正常人都知道1+1=2，汙染源因為特殊原因，會覺得1+1=3。”
“如果你回答的是2，會被視作錯誤，乃至當成異端，他們可能立馬殺死你，又或者，讓你生不如死。”
陳都大致理解了。
“總得來說，主動迎合汙染源的內在邏輯，他們就不會傷害我？”
陳都說道。
“對！”
譚晉點點頭，“不觸發內在邏輯，汙染源大多覺得自已是正常人，也就不會出現極端行為。”
“那麼如何去找出對方的內在邏輯呢？瘋子不會按常理出牌，一旦出錯，下場就是死？”
陳都說道。
譚晉的提醒，看似有點用，實際也真的只有一丁點用。
誰能理解一個瘋子的邏輯？
“所以我才想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譚晉說道。
“原來如此！”
陳都恍然，這才是譚晉來找他的真正目的。
對方想透過他的經歷，分析出蜃醫生的內在邏輯是什麼。
這也讓陳都捕捉到一些資訊，那就是譚晉他們那些人，恐怕也沒有特別好的辦法，去對付汙染源。
否則，也不至於這麼多天沒抓到人。
還跑來問他的經歷。
陳都陷入了沉默，坦白講，他不太願意說給譚晉聽，因為那兩個夢很痛苦，他不想再回憶。
但最終，陳都還是開始了講述。
為了自已和馮無衣的安全考慮，他也想讓譚晉儘快抓到張嘉明和蜃醫生。
譚晉開啟了一支錄音筆。
聽完陳都的講述後，譚晉眉頭深皺，他似乎並沒有從陳都的經歷中，捕捉到有用的內在邏輯。
“謝謝配合，快回去吧！”
譚晉說道。
“好！”
陳都也不多說，轉身離開。
他並不是完全信任譚晉，也不想和對方討論經歷過的夢境。
所以還有件事，他也沒告訴譚晉，那就是這些天，他一直沒睡過覺，這肯定是不正常的。
哪有人能幾天幾夜不睡覺，還一點不困的？
可他就是睡不著。
在譚晉面前，陳都不想暴露自已的異常，一旦對方懷疑他精神被汙染了，保護就會變成抓捕。
到時候，他又會失去自由，還會讓無衣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