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夢裡需要睡覺嗎？
如果答案是不需要，那就能證明，陳都現在還是在夢裡。
但這個問題其實沒有答案。
有的人在做夢時，真的會夢到自已在睡覺。
所以這件事，並不能證明什麼。
陳都還想過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現在的狀態，可能是因為被蜃醫生催眠後，出現了後遺症。
回到家，因為時間還早，陳都就陪著馮無衣看了會文旅節目。
輕輕摟著馮無衣，感受著對方的體溫，還有那熟悉的一縷清香，他的內心總是會感到很安寧。
“大概明後天我就能忙完了，然後就可以歇一陣子，我打算休年假，咱們先去祭拜爸媽，然後去度蜜月好不好？”
陳都笑著道。
“好呀！”
馮無衣開心的點頭。
“就去你一直最想去的洱海，去海邊吹晚風，在陽臺上看日落……”
看了會電視，陳都就去做晚飯。
晚上，等到馮無衣睡著後，他又悄悄下床開啟電腦，這些天，他一直在蒐集關於夢境的資訊。
甚至看起了周公解夢。
次日，陳都照常去上班，到了下午5點多，產品的開發進度，已經完成了97%左右。
如果按照以前的習慣，他會加班四五個小時。
那樣就能將工作做完。
明天就可以直接訊息，陪馮無衣去祭拜父母。
但他想起了譚晉的提醒，大晚上最好不要出門，待在家裡最安全。
“算了，也不急這半天。”
陳都關了電腦，準時下班。
他不想在作死的邊緣去試探，選擇了穩妥一點。
在天黑之前，陳都安全到家，還順便去菜市場買了條鯉魚，今晚他打算做一道糖醋鯉魚，再熬一鍋蓮藕排骨湯。
這些都是馮無衣很喜歡的菜。
凌晨4點多。
坐在餐桌前的陳都，忽然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
陳都眼神一凝，這大半夜的誰會來敲門？
他靜悄悄走到防盜門後，期間沒有發出一絲腳步聲。
“陳都，是我，張嘉明！”
門外，傳來一道鬼鬼祟祟的聲音。
陳都是真沒想到，張嘉明膽子這麼大的，在譚晉的人暗中監視他的情況下，居然還敢來的。
陳都沒敢出聲。
他掏出手機，先調成靜音，打算悄悄給譚晉發訊息。
上次兩人交流過後，他留了譚晉的號碼。
“陳都，我知道你就在門後，因為你晚上根本睡不著，你先別給譚晉發訊息，聽我說幾句。”
張嘉明又道。
陳都打字的手僵住了。
張嘉明居然知道他無法入睡這件事？
出於謹慎，陳都還是沒說話，他現在甚至覺得，防盜門都不安全了。
“陳都，你現在很危險，譚晉是個極度危險的瘋子，你千萬別相信他的話，否則你會生不如死。”
陳都開啟手機裡的一個小軟體，並且編輯了一行字：“張嘉明找我了！”
又設定了一分鐘的時間。
這時，他才開口：“張嘉明，我已經編輯好了資訊，一分鐘內不取消，就會自動將訊息發給譚晉。”
“你要敢亂來，想好了再行動。”
對方極度危險，他又很想知道張嘉明到底想說什麼，就做了個保險措施。
“我明白，放心，我對你沒有惡意。”
張嘉明誠懇的道。
“你說譚晉極度危險，但被通緝的人是你，讓我陷入噩夢的人也是你，張嘉明，你怎麼解釋？”
陳都沉聲道。
“陳都，那不是我乾的，是譚晉！你是他的實驗物件，讓你入夢的也是他，所謂的營救，不過是他在自導自演罷了。”
張嘉明有些急切的道：“你千萬別被他騙了啊！”
“是嗎？那為何是你被通緝呢？”
“我是被他陷害的。”
張嘉明的聲音，透著幾分怒意，不像是演的。
一分鐘就快到了，陳都按了下手機，開始重新計時。
“你為什麼會知道我無法入睡？”
陳都又問道。
“因為他的實驗物件，精神狀態和普通人不同，每隔七天，你才會進行一次深度睡眠。”
“當然在這期間，如果是被動催眠，你也會入睡。”
張嘉明解釋著。
陳都道：“這麼說，譚晉也很清楚這事兒？”
張嘉明道：“當然，但我想，他會假裝不知道的。”
“那麼蜃醫生，又是怎麼回事？”
陳都又道。
“蜃醫生原名‘李申’，他也是譚晉的實驗物件，編號H012，但在我的幫助下，他成功逃出來了，並且正在恢復。”
張嘉明說道。
“既然你說我是實驗物件，為何我沒有被關押起來？”
陳都問道。
“真沒有嗎？陳都，你被24小時監視著，不也是相當於被關押嗎？區別只是，你的牢籠大了些。”
“這也和譚晉的實驗有關，實驗物件精神不穩定，不能被關押，否則實驗大機率會失敗。”
張嘉明頓了頓，又道：“陳都，你知道自已的編號是多少嗎？”
“H001！”
張嘉明主動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我是第一個？蜃醫生是第12個？”
陳都皺眉道。
“對，你的存在，對譚晉來說至關重要，所以對你監視最為嚴格。”
張嘉明說道。
陳都陷入了沉默，至少按照張嘉明的邏輯，對方的解釋沒有什麼破綻和漏洞。
不過，這未必能說明什麼。
精雕細琢後的謊言，有時會比真話還真。
“張嘉明，你說的再精彩，也掩蓋不了一個事實，你正在被通緝，你只能鬼鬼祟祟來找我。”
陳都沉聲道。
“我知道，陳都，我明白的，在我和譚晉之間，你會選擇相信譚晉多一些，你很聰明，我也沒覺得幾句話就能說動你。”
“我今晚冒險過來，其實只是想提醒你，提防著點譚晉。”
張嘉明誠懇的道。
陳都道：“最後一個問題，實驗是什麼？”
張嘉明道：“我也不知道，譚晉到底想得到什麼，對方隱藏的很深，目前我所知道的資訊也很有限。”
“你走吧！”
陳都沒有再說話。
“好！”
門外也沒有了聲音。
陳都看了下門口的攝像頭影片，也的確看到穿著一身黑色衝鋒衣的張嘉明，正悄悄離開……
他接著又檢視了整個小區的攝像頭，大致看清了張嘉明離開的路線。
直到張嘉明離開小區，也沒發現可疑之處。
陳都取消了傳送給譚晉的訊息。
目前看來，張嘉明今晚過來，就是想在他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這對他來說也不算是壞事。
但眼下最重要的事，似乎變成了，甄別譚晉和張嘉明到底誰在撒謊？
從客觀事實來看，譚晉更可信一些。
從電影的角度來看，張嘉明似乎要可靠不少，畢竟在電影裡，主角通常都是被冤枉誣陷的那個。
可現實不是電影啊！
“明天可以嘗試找譚晉要一下，關於汙染源的資料，看一看H001汙染源到底是什麼。”
陳都想到了試探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