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移動的堅固木椅,戴著銀手鐲的雙手,被固定在了鐵桌板上,前方還有一張大長桌子,上面有檯燈、電腦等物。

桌子不遠處,還有顯眼的攝像裝備。

陳都悠悠醒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房間裡的牆面是灰色的,大門緊閉,除了他,再無一人。

雖然他只是個十八歲的高三學生,但也大概知道,自已在什麼地方了。

審訊室!

怎麼會這樣?

陳都一臉的迷茫。

這時,房間的鐵門被推開了,三人走了進來。

兩男一女。

其中為首的中年男人明顯級別更高,身邊跟著一男一女,模樣年輕不少,但都穿著警服。

“警察叔叔,發……發生什麼事了?”

陳都有些結巴的道。

他的性格本就有點內向,更沒經歷過這種陣仗,心情難免緊張。

那個女警察看了陳都一眼,一言不發,轉身去開啟了攝像頭。

年輕的男警官啪的一聲,開啟長桌上的檯燈。

刺目的熾熱燈光,讓陳都下意識想抬手遮擋,但雙手被鐐銬固定,發出嘩啦的聲響,遮擋失敗,他只能微眯起眼睛去適應強光。

此時,為首的隊長靠在長桌邊,居高臨下的盯著陳都,面無表情的道:“自我介紹下,我叫張嘉明。”

“張……張警官,你好!”

陳都小心的道。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三人看自已的眼神,帶著一些厭惡,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好像是……嫉惡如仇?

“你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看來是酒還沒醒?”

張嘉明冷笑道。

“醒……醒了。”

陳都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昨晚其實沒喝多少酒。”

“是嗎?”

張嘉明眼神冰冷,透著一種凌厲感,很具有穿透力,彷彿能洞悉人心。

他接著道:“可我們透過對你的血液檢測,發現你的血液裡,蘊含很高濃度的酒精,根據我的經驗,你喝了一整瓶白酒!”

“怎麼會……”

陳都張大了嘴巴,但他也不敢確定,自已到底有沒有喝那麼多酒。

“還裝蒜呢?我們手裡有醫院的化驗單,這是鐵證!”

那位女警官厭惡的道。

陳都只好不再去辯解,他小心的道:“晚上特別冷,我就想喝點酒暖暖身子,警察蜀黍,喝……喝酒犯法嗎?”

“喝酒不犯法!”

張嘉明眼神變得更加犀利,又道:“但酗酒後惡意殺人,犯法!”

“殺人?”

陳都懷疑自已聽錯了,只感覺大腦轟的一下,他怎麼可能殺人啊?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殺人啊!”

陳都連忙辯解著。

張嘉明卻不理會,他開啟一份檔案,冷漠的念道:“陳都,性別男,今年十八歲,就讀於智星中學,高三4班!”

“昨天下午放學後,尾隨跟蹤同班女同學馮無衣,晚上8點37分,在馮無衣家附近小商店,買了一瓶高度白酒(監控為證)。”

“晚上10點半左右,你潛入馮無衣家,將馮無衣和她奶奶殘忍殺害……”

“這不可能!”

張嘉明還沒念完調查報告,陳都就是忽然大喊了一聲。

他的瞳孔滲出了血絲,臉色卻滿是不信。

“啪!”

張嘉明抽出了一疊照片,狠狠砸在陳都面前的桌板上。

“這是案發現場的照片,好好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事,我這裡還有現場的調查報告,在馮無衣家裡發現了你的不少指紋。”

“屍檢報告也馬上就會出來。”

“陳都,關於你殺人的證據鏈基本完整,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張嘉明冷著臉說完。

“你也才十八歲,小小年紀,手段卻這麼狠毒,你還是人嗎?你就是個畜生!”

那位年輕的男警官難以控制情緒,滿臉厭惡的罵道。

“兩個月前,馮無衣的父母因為車禍雙雙死亡,她家庭條件本就不好,如今還要一邊照顧病重的奶奶,一邊讀書!”

“可哪怕是這樣,她的學習成績依舊是你們學校的第一名。”

“她是那麼堅強勇敢的一個小姑娘!”

“陳都,你怎麼下得去手啊?你是人嗎?你長了心嗎?”

女警官的情緒已經崩潰,一邊哭一邊罵著。

瞭解過那個小姑娘的事蹟後,有幾個人能不動容的?多好的一個小姑娘,像石縫中的小白花,迎著風雨,倔強生長。

陳都像是沒聽到兩位警官的罵聲,他只是捧著照片,望著照片裡,倒在血泊中的那個女孩兒。

她有著十分精緻的五官,清新脫俗,是那麼的好看。

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樸素連衣裙,卻依舊能將她襯托的那麼清純動人。

只是那件連衣裙的胸口,已經被鮮血染紅,像是一朵盛開的大玫瑰花,是那麼的悽美悲涼。

“陳都,老實交代,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是不是因為馮無衣長的漂亮,又父母雙亡,沒人保護,所以起了歹心!”

張嘉明冷漠的道。

根據他多年的辦案經驗,這應該是一起強姦未遂的殺人案,屬於衝動性殺人。

陳都沒有回答,審訊室裡一時安靜。

忽然,女警官好像聽到低著頭的陳都,在輕聲自語著什麼。

她湊近了一些,就聽到陳都一直說著:“無衣不會死的,這是假的,都是騙我的,無衣怎麼會死……”

翻來覆去就是這麼些話。

“砰!”

張嘉明忽然重重一拍桌子,怒聲道:“陳都,你回不回答都不重要,我們已經有完整的證據鏈……”

“無衣不會死,你們是騙我的對不對?”

陳都緩緩抬起頭,求救般的說著。

他就像是溺水的人,試圖抓住最後的一絲希望。

他的眼神裡是極致的哀傷,房間裡的空氣,恍惚都變得如鉛般沉重。

彷彿那個女孩的死,讓他的人生再也無光。

因為那束白月光熄滅了。

所以他不為殺人罪辯解,沒有說他和馮無衣喜歡著彼此,每天的尾隨,也只是一種保護和陪伴。

因為她的父母沒了,她需要呵護,需要陪伴。

但張嘉明和他的兩位同事,卻無絲毫憐憫,視若無睹。

他們的眼神依舊冷漠。

但和之前不同的是,冷漠的臉上,似乎還隱藏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馮無衣死了,死的徹徹底底,不要抱有任何幻想,明白嗎?”

張嘉明冷冷道。

這句話,的確打破了陳都的最後一絲幻想。

警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人。

於是他低下了頭。

於是張嘉明、女警官等三人,忽然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就像是未知的大恐懼即將降臨。

不知是不是錯覺。

恍惚間,房間裡的空氣也不再是透明的,以陳都為中心,空氣就像是清水中,掉落了一滴墨水。

灰暗的色澤開始朝四周蔓延入侵。

溫度也在急驟下降。

一時間,審訊室如臨地府。

“陳都,你……你要幹什麼?”

張嘉明張大嘴巴怒吼著,卻無聲,灰暗的空氣,不再是聲音傳播的介質。

“咔——”

一道很細微的碎裂聲,就像是時間的線崩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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