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為什麼不讓我們走啊？”
“就是，我們又沒害人！”
“……”
人群七嘴八舌，一片鬧哄哄。
“肅靜！不讓你們走，因為你們接觸了汙染源，需要檢查和治療，這是為了你們好，都吵什麼？”
陳都和馮無衣並沒有和人群待在一塊。
他們被密察組帶到一輛黑色的商務警車面前。
陳都這會兒倒沒有太緊張，畢竟，比起小女孩她哥林熊，密察組要親切了許多，再說也只是問個話。
走了一路，他心情也舒緩了些。
這會兒也不需要密察組成員攙扶，自已就能走著了。
讓陳都沒想到的是，他見到了譚晉。
對方可是密察組裡的大人物，職務好像是總組長，出現在電視上過。
譚晉開啟車門下車。
他和陳都夢裡的形象一模一樣，那張膚色黝黑的臉龐，永遠板著臉，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樣子。
“組長！”
幾位密察組的成員行禮。
譚晉的手裡，拿著一塊平板電腦，上面播放的是一號車廂之前的影片。
影片裡，陳都從小女孩林錦手裡奪走了匕首。
並沒有見到虎背熊腰的壯漢林熊。
“組長，這是臨時問話的資訊，1號車廂裡的人說，他們見到了林熊，接近兩米的壯漢！”
一位密察組成員，拿著一份檔案走來。
“嗯，他們的大腦神經受到了干擾，出現了幻覺。”
譚晉點點頭，平淡的說了句。
接著，他又看向了陳都：“你處理的很好。”
“謝謝！”
陳都禮貌的道。
譚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陳都！”
“陳都？”
“耳東陳，都市的都！”
譚晉微微點頭，他在聽到陳都這個名字時，臉色有些許的異樣，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喊個女同事過來，帶這個女孩去做個檢查。”
譚晉吩咐了句。
然後，便是朝陳都道：“隨我來車裡坐會兒吧！聊幾句。”
“好！”
陳都點點頭。
他也不知為什麼，在發現譚晉能“看到”馮無衣，莫名鬆了口氣。
在夢境中的那一幕，讓他印象太過深刻。
然後，他就和馮無衣分開，跟在譚晉身後，進了黑色商務警車，裡面放置著不少的電腦。
還改造出了對面而坐的沙發。
中間是一張小桌板。
“坐吧！”
譚晉手裡依舊拿著平板電腦，朝陳都道：“你是怎麼想到，休眠林錦內在邏輯的辦法？”
“休眠？”
陳都坐下，有些不解的道。
“就是你大吼著說不怕對方，篤定對方只是個小女孩那一套。”
譚晉解釋道：“汙染源的內在邏輯被啟用後，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讓對方的內在邏輯休眠。”
“不然鎮定劑都未必能管用。”
“這個……”
陳都想了想，還是老實說出攝影師吼熊的那個影片。
譚晉聽完也是怔了下。
他大概也沒想到，居然被陳都給誤打誤撞對了。
“那你又是如何恢復行動能力，擺脫對方的精神和情緒干擾的？”
譚晉又問道。
“我也不清楚。”
陳都搖了搖頭道。
譚晉似乎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接著道：“那你可曾看到林熊本人？他是身高接近兩米的成年壯漢，力量很強大！”
“林熊？”
陳都搖搖頭，疑惑道：“不是隻有小女孩林錦嗎？我沒看到林熊。”
“別人都看到了林熊，你應該是唯一沒看到的，再加上你能恢復行動，這說明，你擺脫了精神干擾。”
譚晉的臉色忽然嚴肅：“陳都，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哪怕在密察組，你這種情況也十分罕見，而且你要知道，密察組的成員，都是經過嚴格訓練，並且穿戴了防塵服！”
陳都大概知道了，譚晉喊他單獨談話的原因。
如果他真能擺脫汙染源的精神干擾等，那麼汙染源對他的威脅，就會大幅度的降低。
這對解決汙染源等問題，可能會有奇效。
“我也有過被精神干擾的情況，當時就感覺身體很難動彈，後面不知怎麼，忽然就恢復了。”
陳都說道。
“能恢復，就說明你在抵抗精神汙染和干擾方面，比一般人厲害許多，如果再加上特殊的訓練，穿戴防塵服。”
“那麼你抵擋精神汙染和干擾的能力，還會增長許多。”
“陳都，我邀請你加入密察組！”
譚晉認真的道。
他彷彿不怎麼懂人情世故，想說什麼，就直接說了。
這也讓陳都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譚晉也不催促。
陳都認真想了想，才朝譚晉道：“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當然！”
譚晉點了點頭。
“我想拒絕！”
陳都坦白的道：“老實說，我有些害怕，剛才的情況太危險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已能像你說的表現的那麼好。”
“如果加入密察組，會面臨更大的危險吧？”
“我可能無法戰勝恐懼，而且我也更喜歡眼下的生活，不太想改變什麼。”
譚晉並沒有說什麼大道理，或者去道德綁架陳都，他只是道：“如果你改變了主意，可以隨時打我的電話。”
他將一張紙條遞給了陳都，上面是他的電話號碼。
“謝謝！”
陳都其實有點怕譚晉講大道理之類的。
看到對方挺乾脆的，也鬆了口氣。
可能他的決定挺自私的，可他真的沒想過去做什麼救世主英雄之類的。
而且這次的經歷，的確讓他心有餘悸。
他從未如此近距離感受死亡。
陳都收好紙條，下車離開。
“組長！”
陳都走後，幾名守在車門邊的密察組成員，紛紛看向譚晉。
“組長，你不會真想讓陳都加入密察組吧？雖然他的確能抵抗精神干擾，但他只是個普通人啊！”
抵抗汙染和干擾，的確是很不錯的能力。
但想要加入密察組，還應該具備嚴格的紀律性，訓練有素等等。
這些同樣缺一不可。
譚晉並沒有回答密察組成員們的問題。
他只是望著陳都離開的方向，道：“他的名字，讓我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裡聽過。”
幾名密察組成員滿臉疑惑，不理解譚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譚晉也並未繼續解釋。
因為，連他自已都是搞不明白。
但他知道，像他這種有著豐富查案經驗，並且極為敏銳的人，通常是不會無緣無故，出現莫名熟悉感的。
他應該是在哪裡見過陳都。
只是一時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