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孫包不是那意思……”
“我在密察組受過特殊訓練，能在短時間內抵擋精神入侵，剛才給宋家順注射了鎮定類藥物，他現在是休眠期了。”
陳都隨口瞎編了句。
他不想暴露了自已的特殊能力。
“呼！”
“原來如此。”
“我就說，哪有人真能對付病瘋子的。”
“不好意思，陳哥，鬧了誤會。”
孫包等人鬆了口氣，又是紛紛向陳都道歉，他們剛才都誤以為，陳都真的是病瘋子呢。
唯有丁凱總覺得不太對勁，陳都好像沒有說真話。
“你的問題我解決了，現在解答我的疑惑？”
陳都看向丁凱。
“可以！但先把宋家順丟出去吧！他待在這裡，我不好做生意。”
丁凱說道。
“行！”
陳都點點頭。
這時，宋家順自已走出了包廂。
“嘿嘿嘿，餓……我好餓，吃的，要吃的，嘿嘿嘿……”
三句話裡夾雜著兩句傻笑。
別說是丁凱了，就連孫包等人都一臉迷惑，進入休眠期後，精神汙染源不應該是暫時變回正常人的嗎？
這個二傻子是哪位啊？
“包子，丟點吃的給宋家順，把他丟出去。”
丁凱吩咐道。
“好勒！”
孫包現在是真不怕宋家順了。
瘋子可怕，傻子誰怕？
“請！”
丁凱朝陳都伸手示意。
很快，陳都走進了丁凱的辦公室，裝修的十分奢華，紅木辦公桌，深棕色真皮大沙發，價值不菲。
“要喝點酒嗎？”
丁凱笑著道：“我這裡還珍藏了點好酒，要不嚐嚐？”
“不用了，我待會兒要開車。”
陳都擺手拒絕。
雖然智慧駕駛已經十分成熟，但酒駕還是不被允許的。
“行！那喝點茶。”
丁凱開始擺弄著茶具，瞧著有幾分專業。
這次陳都沒拒絕，他有幾分內向，但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丁凱在泡茶時，其實也在悄悄打量陳都，像他這種社會人士，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
但卻難以從陳都身上看出什麼。
他感覺陳都應該藏著不少故事，經歷頗多，但又像一座平靜的深湖，總是那樣波瀾不驚。
“我和邵沉以前都是西廂戲院的武生，他是長靠武生，我是短打武生，梨娘是青衣花旦。”
“在我們這行有個行規，武生和花旦不得苟且。”
“不過邵沉是長靠武生的招牌，而且他和梨娘從小青梅竹馬，再加上時代變了，沒幾個人看戲，行規也就沒那麼嚴格。”
“後面館主也就隨他們去了。”
丁凱主動說道。
“你們三個關係怎麼樣？”
陳都問道。
他這是第一次知道，那個賭鬼名字叫邵沉。
“挺不錯的，我和邵沉住一個宿舍，不過邵沉那時候吧！心氣很高，總想出去闖闖，後來他就真出去了。”
“也是那次出去，引發了後面的事情，梨娘應該和你講過吧？”
丁凱問道。
“講過一些，我也想聽你再講一遍。”
陳都點頭道。
“行！”
丁凱繼續說著。
關於梨娘和邵沉的故事，大體出入不大。
“梨娘被賣到地下紅樓後，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陳都問道。
“基本都清楚，那個時候西廂戲院的生意徹底不行了，我身手不錯，就經朋友介紹，去了紅樓當保安，其實就是看場子。”
“梨娘被邵沉賣到紅樓的那天，我剛好調休放假，現在想想，丁凱應該是故意趁我不在的。”
“等我發現的時候，梨娘已經被客人睡了。”
“我見到梨娘時……怎麼形容呢，我從來沒見過那樣的眼神，悲傷、絕望，好像連眼珠子都是灰色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哀比死大？”
“是哀莫大於心死。”陳都道。
“對！就是那種感覺，我這種被刀砍也不皺眉頭的人，當時忽然鼻子一酸。”
“邵沉真踏馬是個畜生。”
丁凱忍不住罵了句。
他將小茶杯一飲而盡，感覺不過癮，剛才說好不喝酒，這會兒又給自已倒了一大杯，咕咚幾口就喝光了。
“我算是梨娘和邵沉感情的見證者，說起來不怕你笑話，其實那時候，我也挺喜歡梨孃的，有點狗血吧？”
“不過梨娘和邵沉都不知道這事，我不是慫了不敢表白啊！我這人做不出破壞別人感情的事兒。”
“而且……”
“算了，還是說梨娘吧！她真是我見過的，最單純的女孩兒了，真是硬生生等了邵沉三年！”
“那三年，我親眼見證，你知道當時有多少人喜歡梨娘嗎？那些人裡面，條件比邵沉好的多得是。”
“可她就是要等邵沉，根本不理其他男的。”
“就好像全天下的男人，都比不上一個邵沉，結果邵沉回來了，帶給梨孃的，卻只有無窮的傷害。”
“說實話，當時要不是邵沉跑的快，我已經弄死他了，我連刀都準備好了。”
丁凱又是給自已倒了一大杯酒，再次一口悶掉。
陳都沒有開口，安靜的聽著。
“我當時有想過，偷偷帶梨娘逃出紅樓，但沒成功，我被人發現了，被毒打了一頓，斷了幾根肋骨。”
“後來那座紅樓被端掉了，是我出院後悄悄報警的。”
“可是……”
丁凱的眼眶不由紅了，他盯著陳都道：“可是我真沒想到，會害死梨孃的啊！我當時是想救她的。”
“你說什麼？”
陳都幾乎懷疑自已聽錯了。
如果他沒記錯，他見到梨孃的時候，那座地下紅樓已經被端掉了。
“你確定梨娘死了？”
陳都再次問道。
“那天晚上太亂了，地下紅樓的老闆為了銷燬證據，直接讓人倒汽油，一把火點了紅樓。”
丁凱悶聲道。
“梨娘葬身火海了嗎？”
陳都問道。
“說句自私的話，其實我倒希望梨娘死在大火裡，那樣死不見屍的，我反倒可以騙自已說她逃走了。”
“可不是的，梨娘當時差點就逃出來了，卻被倒塌的牆壁埋在了下面。”
“等到消防找到她的時候，已經沒氣了。”
丁凱痛苦的抱著腦袋：“後面，我親手給她料理的後事……”
“不對啊！”
陳都皺眉道：“丁凱，我是在2030年見到的梨娘！”
“怎麼可能？梨娘死在2029年3月17號晚9點多鐘，就連她的後事，都是我親手料理的。”
丁凱很肯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