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宵氣的嘴巴發抖，還是沒忍住眼淚
沈宵被影響到了心情，整個人處於一種低氣壓當中，這樣的心情轉換對他來說很正常，頻繁且有原因。身心疲憊，雖然還是能夠繼續學習，但是陷入這種情緒之後的世界就像是做夢一樣失真，總覺得自已和這個世界隔著一層什麼。
“沈宵，一起吃飯嗎？”賀洺呈突然的問題打斷了沈宵遊離的思緒。
“嗯？你和我嗎？”沈宵指了指自已，賀洺呈沒有主動找過他，還挺稀奇的樣子。
“嗯，不行嗎？”
“沒有沒有，本來不太想吃的，那你想去食堂還是外面？”
不太想吃？賀洺呈注意到他的說辭，但是也沒有追問為什麼。
畢竟沈宵低氣壓的臉，是個有眼的人都能看出來心情不好。
魂被抽走了似的。
“我都行，去外面吧，現在食堂應該沒什麼菜了。”
“行！”
賀洺呈不是個會找話題的人，兩個人一直快到下完樓梯也沒說話。沈宵後知後覺自已應該說點什麼。
“誒，賀洺呈，你為什麼會選歷地政啊？”沈宵說出了自已一直有疑惑的問題，其實剛剛有一部分自已也是在思考自已選這個組合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
“我？我挺喜歡歷史的。”
“就這樣？”
“嗯。”
這也太草率了吧！
也是，賀洺呈就是不怎麼需要考慮未來的人，他這樣的人未來肯定有一萬種可能，選什麼根本也限制不了他。
“挺好的。”沈宵憋了半天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宵聽到賀洺呈輕笑了一下。
“那你呢？你為什麼會選這個？我記得你不太喜歡歷史。”
“啊，我啊，老師說物理和政治地理混在一起不好學，我生物化學差的和屎一樣也不好意思選。就選這個組合了。”
“哦，那你剛剛一直在想這個嗎？”
“嗯，我總覺得學這玩意兒沒什麼出路的樣子，也不知道自已未來能幹嘛，但是也沒什麼特別想要做的事情，沒什麼特別喜歡的學科，感覺學什麼都差不多，學這可能輕鬆些？”
此時剛進入史地政的沈宵口出狂言，還沒有嘗過歷地政的苦。
“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的，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準呢，路走著走著就出來了，做好眼前能做好的事情就好，現在也沒什麼回頭路了。”
“哇，你還能安慰人呢哈哈哈哈。”
賀洺呈有被無語到，輕拍了下沈宵的頭，“吃什麼？”
最後沈宵帶著賀洺呈走進了一家粉店，嗦了碗螺螄粉。
“同學們，冬天教室不太通風哈，還是少吃點味道重的東西。”晚自習老師走進教室的時候朝著賀洺呈的方向看了一眼。
賀洺呈：。
就是很無語。
二人這兩天玩到一起，因為都長得帥，所以班上的人都知道他倆關係好，一個不經常說話，另一個間接效能嘮嗑。
分班後兩個星期寒假就到了。
沈宵在家裡邊吃花生邊烤火。
奶奶最近有些忘事，總是拿錯東西。
“奶奶，這是我的襪子！”沈宵無奈地拿走奶奶手中的襪子，“你的襪子是紅色的！記住了嗎？”因為奶奶耳背，所以他總要在她耳邊大聲說話。
“好好好，我聽得見！”
奶奶已經很瘦了，只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的那種。
沈宵自有記憶以來奶奶就是這麼瘦的，別的老頭老太太都有三高，但是奶奶就沒有，身子骨硬朗地爬上爬下，一刻也停不下來的做這沒有必要的家務。
但是好像人怎麼也逃不過衰老，奶奶已經八十多歲了，這幾個月腦子也有些糊塗了。
沈宵：你在這邊過年嗎？
賀洺呈：不然我回火星？
沈宵：。。。
別人都說賀洺呈不怎麼說話，但是在一起玩了一段時間沈宵才知道，這傢伙簡直是個毒舌精。
沈宵還沒發過去吐槽的話，賀洺呈就又回了訊息。
賀洺呈：你呢？你要回鄉下嗎？
鄉下。
對哦，他們的小城市基本上所有人的家鄉都在鄉下，過年應該要回家團聚的。
沈宵自嘲地笑了笑，他哪來的什麼家鄉，房子都塌了，就從來沒回過。
沈宵：我家就在這裡，沒鄉下。
賀洺呈：要來我家吃個飯嗎？
什麼意思？去他家幹嘛？
沈宵：別別別，這多尷尬。
開門聲打斷了沈宵正在樂的聊天，沈川打完牌回來了。
“喲，回來了？”
沈宵看了一眼門口，冷冷答道，“嗯。”
“今天我贏了錢，帶你出去吃？”
“不用了，留著你贏的錢自已瀟灑吧。”沈宵對他出去賭這件事有深深的無力感。
“怎麼說話呢？我這不也是出去賺錢嗎？我這麼做為了誰？不就是為了賺錢給你嗎？你媽和人跑了，要不是我要你你現在不知道在哪裡討飯呢！”
又開始了。
“什麼都為了我，你上午掙的錢下午去打牌，晚上去打牌，打到凌晨一兩點才回來，要不是要吃飯你還會回來嗎？這麼多年你存了多少錢？不都被你輸光了！你為我好，我多少次讓你別打牌別打牌，你聽過嗎？越打越大！你那已經不是正常的娛樂了，你就是上癮了！”
沈宵還是沒忍住，兩個人吵了一架。
奶奶站在沈宵這邊說話，想讓自已的兒子迷途知返。
“我不打牌我去幹嘛？你兒子還管到老子頭上來了！”
說著想拿起旁邊的掃把往沈宵身上招呼。
“來啊，你打啊，說不過你就打，你就這麼點本事，你老婆就是被你打跑的！我現在長大了，不怕你打了！你有本事打啊！”沈宵大聲吼叫著。
奶奶在旁邊攔著沈川，“造孽哦造孽哦，你個混蛋不許打宵宵！”
沈宵氣的嘴巴發抖，還是沒忍住眼淚，又覺得丟臉，回了自已房間。
開啟手機的時候賀洺呈發了兩條訊息，是十幾分鍾前還在聊天的時候，他沒接話頭——
賀洺呈：這幾天出來玩嗎？聽說咱們這邊最近開了個密室逃脫
沈宵剛吵完架，心裡發酸，覺得自已沒發揮好，沈川又在和奶奶大聲掰扯不要往家裡撿廢品垃圾，一切都讓人窒息。
他覺得在家真的太壓抑了，便答應了。如果知道這次為了暫時逃離深淵的出行會把自已拉入一個更加無底的黑洞，他一定好好待在家裡，就算是和沈川吵架把自已氣死也行。可惜他現在只想能夠出家門透透氣，隨便乾點什麼。
沈宵：行啊，明天？
賀洺呈：好，要不要多叫幾個人？
沈宵：要幾個人才能開團？
賀洺呈：最少4個應該
賀洺呈：不過也能直接在那邊等人齊，湊單
沈宵：那湊單吧
賀洺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