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仔細檢視馮潑皮帶來的小衣,針腳粗淺,那根針別在外層布里,很晃眼。沈昭昭心下有數,這麼顯眼的針不說店家是不是刻意,這買貨人看不見才奇怪了。

沈昭昭轉向馮潑皮,“這位大哥,小子不才替這店家問幾個問題。”

“這衣服是幾時買的,買的成衣還是粗布自已紡的。”

“我我前天買的,買的成衣。”馮潑皮斜了一眼這個不知哪蹦出來的小白臉,要說買的布可不就賴我自已縫的時候扎的針。

“那大哥這個針是從你買來衣服就一直別在這才扎傷了你家娃,傷口就是這個臂膀上的大血痂。”

“對啊對啊,你這小兄弟會看。”馮潑皮喜笑顏開。

那小娃臂膀上的傷口,快有指甲蓋那麼大一塊。

沈昭昭深吸一口氣,“各位鄉親們,這位大哥說是週記買的成衣上這根針扎傷了這小娃。此事一看就是構陷誣賴。且聽小子一言。”

馮潑皮大怒,“狗孃養的小崽種胡說八道,看你爺爺我不打死你。”

賣茶孃家的小黑胖和他二哥冒出來攔在馮潑皮面前。沈昭昭趕緊繼續說。

“鄉親們,這針尖的傷口,能有多大?別說血淋淋了,半個時辰過去了連個傷口影子都看不見了。

這小娃手臂上的傷黃豆大小,怕是被十七八根針扎傷的。”

馮潑皮懊惱,他是看著這小娃手臂扣破皮一個大血痂,正好拿來碰瓷了。但他也硬著頭皮講,“娃娃手嫩,被你家針紮了就這麼大傷口,你再拿針扎一下看看是不是這麼大。”說著便作勢要拿針扎。

旁人都啐了幾口。

沈昭昭連忙攔著,“不必不必,娃娃嫩,別再傷了。

只是這針明明在衣服外層靠肚子的地方,怎的扎傷了娃的手臂呢?”

馮潑皮又梗著脖子,“蹭傷的。”

沈昭昭搖搖頭,轉頭問向周姜氏,“掌櫃的,這店裡賣成衣可有登記啊,這位大哥說是前天買的這身衣裳,三歲孩童的成衣賣的應該不多吧。”

周姜氏一拍腦門,“有的有的,我拿出來給大傢伙看看”,便急匆匆回櫃檯拿賬了。

沈昭昭又看向馮潑皮,“大哥家娃嫩,外層衣服上針蹭一下一個大血口,只是別找錯了店家,這布要不是周家的,周家不得報官尋釁滋事啊。”

馮潑皮瞪了沈昭昭一眼,提著那小娃一溜煙跑了。

圍觀眾人也散了,當家的周興文也回來了。周家感激沈昭昭要留飯,沈昭昭才表明來意。

“舅舅,舅母,我是沈晏姝。”

周興文和周姜氏都愣住了,仔細瞅了瞅,“是晏姝啊,我就說瞅著熟悉,一晃眼長這麼大了。怎麼做這般打扮,你母親呢。”

沈昭昭就把這一路上的事說給周家眾人,隱去回魂一事,只說自已逃跑時摔傷了記不清事。

周家人口簡單,周興文和周姜氏有兩兒一女,周大郎和週二郎都去參軍了,家中剩一個么女周小妹,比原主沈晏姝長一歲。周小妹常年跟著父親收貨,面板略黑,圓臉笑起來虎牙尖尖,很是可愛,招呼著沈知祁安置下來。

沈昭昭和黃鸝兒還是睡一間房,沈知祁讓黃鸝兒一起睡床上,這丫頭這次堅決不同意,

“小姐是金尊玉貴的人,我跟小姐睡一起要折壽的。”

“那在山洞裡還睡一塊呢。”沈知祁笑話她。

“那不一樣,那是外面,家裡規矩大過天。”黃鸝兒收拾了一小塊地鋪,就在地上睡了。

這小丫頭,明日得給她加張小床才行。今日做夢,會是回家嗎?沈昭昭又是在香氣中睜眼。這次不是媽媽做的辣椒炒肉,而是清冽甘甜的薰香。

沈昭昭撩開層層幔帳,走到大銅鏡面前,審視現在的自已。這當然不是在周家的小院。

銅鏡雖糊,也能看出鏡中人眉目如畫,姿容秀麗。低頭看向自已的手,肌膚脂玉一般細膩柔滑,指如削蔥根纖白細巧,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貴女。

“我又是誰,”沈昭昭喃喃。

突然一陣清冽的香氣襲來,沈知祁被一個懷抱擁住,“芫芫,我好想你。”

沈昭昭如觸電般彈開,退到一邊回頭望去。剛剛擁住她的是一個青年男子,面如冠玉,身著黃袍,眼圈微紅,委屈道,“你又不認識我了,我是元謹,你的夫君啊。”

怎麼變成了有夫之婦啊喂,雖然這個便宜夫君,長得挺好看的。

等等!

沈昭昭從未覺得記憶如此鮮明,“瑾朝太安縣令蔡錚,生年不詳,卒於元瑾二十三年。”

元瑾,元謹,瑾朝天子該不會就是面前這個夫君吧。穿著黃袍,瑾朝年代還未考證,但黃色為皇家專屬是從唐朝以來就有的規制,很可能面前這位就是瑾朝的天子。

而元瑾二十三年,應該是這位元瑾帝登基後的第二十三年,看這年齡不對啊,沈昭昭納悶。

“今夕何年?”

元瑾放下了手,略帶哀怨的看向沈知祁,“元瑾二年。”

沈昭昭倒吸一口涼氣,這應該是沈晏姝所在時代的前二十多年年。

“陛下,前線急報,太安縣遭倭寇入侵,高將軍請戰……”

元謹抬手想摸摸沈知祁腦袋,想到了什麼又放下了,“芫芫,我晚上再來。”便隨著內侍匆匆離去。

那內侍跟沈昭昭行禮,“高妃娘娘安,奴才告退。”

高妃娘娘,那害沈晏青被貶官,蔡錚被剜心的高黨,不會就是我自已吧。這元瑾帝晚上再來,若是周公之禮,沈昭昭一陣惡寒,索性繼續上床睡覺,希望能離開這裡。

醒過來的沈昭昭,發現自已回到了周氏小院。她長舒一口氣,第一件事是問黃鸝兒“今夕何年”。

“小姐今年是元瑾二十五年。”

元瑾二十五年,蔡錚已經被剜心二年了。

“你去幫我走一趟書局,買點史書,我給你三兩銀,能買幾本就買幾本。”

“小姐,為什麼要買書,女子不能科舉的。我們現在銀兩不多,一本書要二兩銀。”

沈昭昭咋舌,書還挺貴,“我自有用處,你去問問書局老闆,瑾朝到現在的歷史書是什麼就買這個。”

打發走黃鸝兒,沈昭昭又開始靜坐整理思緒。目前看來不知觸發條件是什麼,沈知祁在三個時代間穿梭。

公元2024年。沈昭昭的時代。和母親生活無憂無慮。蔡錚墓正在被髮掘,瑾朝遺貌正在浮出。

元瑾二十五年。沈晏姝的時代,沈晏青杳無音信,沈母失散。但對於穿越者沈昭昭來說,存活的事情暫時解決。

元瑾二年。高貴妃芫芫的時代。雖然有便宜夫君,但是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那麼問題來了,在現在的元瑾二十五年,高貴妃還活著嗎?如果活著,那活著的高貴妃到底是不是她沈昭昭?如果高氏就是芫芫的母家,有沈昭昭參與,又怎會對蔡錚、沈晏青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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