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永州,沈昭昭進了一家茶水鋪,跟賣茶的婦人打聽道,“掌櫃的,請問這附近有周家的開的布坊嗎。”

那婦人一邊擦汗一邊說道,“客官問我算是問對人了,我兒子就在周家鋪子當幫工哩,永州城就這一家布坊姓周,周家姐姐人厚道,東西也好,客官選他們家算是選對了。”

這周家確實是厚道人啊,沈昭昭感慨。照拂外嫁女孤兒寡母,還送孩子讀書,沈晏青發跡了也不挾恩圖報,鄉里鄉親隨便拎出來的還評價是厚道人。

“娘,不好了!”一陣風襲來,一個黑壯小子邊喊邊跑了過來,“馮潑皮去布坊鬧事,二掌櫃叫我先避一避,我想叫二哥過去撐個人場,二掌櫃可打不過……”

賣茶娘啐了一口,“腦仁比瓜子小,就知道打打打,叫上你二哥過去,周家對我們照顧多,有什麼要你們幫的多出點勁兒。以前好好的,這兩天總有砍腦殼的鬧。”

那小黑胖子拉著一旁幹活的大高個正要走,沈昭昭馬上叫住,“小兄弟等等,我和那周家是親戚關係,此次正是來尋親的,你且帶我一起,撐個人場也好。”就拉上黃鸝兒二人跟著去了。

這一路上小黑胖說的七七八八,沈知祁明白了大概。小黑胖名為汪小柱,是布坊的雜工。

沈晏青為官時,周家的當家人已是沈周氏的哥哥,周興文。周興文很愛惜這個聰慧的侄子,即使沈晏青官至刑部侍郎,周興文也三令五申周家孩子謹守本分,不可借沈晏青的官威引來禍患。

沈家也感念周家雪中送炭的恩情,逢年過節年禮不斷,周興文藉機擴充了店面,增加了小工,周家厚道童叟無欺,如今也算是永州城粗布坊裡數一數二的了。

可近日周家被鬧的次數有些多。先是有人拿了匹被蟲蛀壞的布說週記買的,要賠償,今日更不得了,縣裡有名的潑皮馮二拎著個三歲小娃,一屁股坐在週記門前,乾嚎,“週記賣的布里扎針,害死人!週記奸商害死人!”還拿出來一件粗布小衣,明晃晃一個大針嵌在布里。

那小娃娃也被馮潑皮扒了袖子,臂膀上赫赫一個血痂,馮潑皮眼看著圍觀的人多,更嘚瑟起來拉著小娃的手給眾人看,“諾,都是這黑心布店害得!”

圍觀路人有的陰陽怪氣起來,“馮二啊,你什麼時候有的婆娘和娃,我看這娃和你也不像啊。”

馮潑皮梗著脖子,“狗孃養的鹹吃蘿蔔淡操心,老子褲襠那點事你惦記什麼。”又搖頭晃腦,“周家的黑心害死人了!周家的奸商害死人了!”

這馮潑皮是永州縣令小妾的哥哥,仗著自家妹妹得縣令寵愛,本就潑皮無賴現在更是有恃無恐。他聽妹妹說,周家的靠山倒了,多少要來咬一口這塊肉,就隨手買了件粗布衣紮上針,捉了個自家下人的小娃,來鬧事了。

恰巧今天週記的大掌櫃周興文出去收貨了,二掌櫃周姜氏又向來是個性子和軟的,處理不來這等事,怕馮潑皮鬧事傷到店裡的小工,那還都是孩子,就先打發小工回去了。周姜氏算著丈夫回來還要個把時辰,外面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也就硬著頭皮上了。

周姜氏走出來賠笑,“客官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進店說。”

馮二白了一眼,“作甚去店裡說,老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又拉開小娃袖子,指著血痂說到,“你們家衣服藏針,心真毒啊想害死誰。”又把衣服丟給周姜氏。

周姜氏拿著衣服,冷汗簌簌流下,週記賣的粗布不止有自已織的,還有從散戶那收的,沒法分辨這布是不是週記的。但有一點可以保證,週記的布每一匹都好好檢查絕不會有針。

周姜氏還在絞盡腦汁想該怎麼說,一個嘶啞的聲音打斷了,“掌櫃的,能否讓我看看。”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穿著粗布麻衣,長得有點女氣,周姜氏腦中空空,正發愁怎麼說呢,就把那小衣遞給那少年郎。

這少年郎正是沈昭昭。“回魂”後她一直是刀片嗓,可能是原主感冒燒的。沈知祁在思考如何破局。

沈昭昭在學校上課時,老師曾帶領大家討論過《讓子彈飛》中,六子被誣陷吃了兩碗粉最後只給了一碗粉最後為自證清白不得不剖腹。同學們討論如果自已是六子該如何破局。

最終的結論是:不要自證。找官府。

但在這個時代,沈昭昭不相信官府。沈晏青被貶,蔡錚被剜心,這個朝代湮滅到蔡錚墓發掘前歷史中無影無蹤,拿什麼賭永州的官府就是父母官呢。

那破局的辦法只有不自證,讓他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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