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執的身體是由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他自已都不知道,十六歲的身體可以拉滿多少石的弓。

老道那天早晨的晨練招式,蘇執每日都會練習一遍,他不知道這些招式有什麼效果,但是每次做完,都會吐出幾口渾濁的氣息。

他握著黃楊硬弓,隨意地嘗試著拉動,但是看上去只拉了半滿。

但是這個隨意的動作,卻在騎兵中引起不小的震動。這把弓他們嘗試過,乃是軍中最硬的一把弓。兩個常年搭弓射箭的強壯士卒一人握弓,一人拉弦,才勉強拉滿。而眼前這名俊朗的少年,看似隨意,卻能拉成一半的程度。

李間堂眼底露出思索,在此刻居然生出一點愛才之心。但這種感覺很快就被他驅散,蘇執的箭術如何,還有待考量。

蘇執像是做了一個很尋常的動作,挽弓搭箭,心頭那種熟悉的感覺瞬間從指尖湧上心頭。人與弓箭合一的感覺,他的目光所向,似乎就是箭羽的方向。

但是第一箭,他瞄了很久,久到張賽有些焦急地來回走動。而那些士卒,已經有一些發出輕微的噓聲。

李間堂回頭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場下頓時鴉雀無聲。

風輕輕吹過蘇執的指尖,他終於鬆開右手手指,箭矢應聲射在靶子上。

張賽內心涼了一半的期待,喃喃說道:“九環......”

李間堂搖搖頭,百步九環,在他麾下計程車卒裡,並不算多優秀的成績。

可是還未等他們發出嘲笑的聲音,蘇執隨手抽取一隻箭繼續搭在弓上,閉上眼後瞬間拉滿黃楊硬弓,然後一箭射出。

“咻......”

二百步外的箭靶,被這隻箭命中後,箭身將靶心穿透,箭繼續飛行,射入遠處的土地中。

還不等他們驚訝蘇執這名十幾歲的少年居然能拉滿黃楊硬弓,他的第三箭就已經射出,三百步外,靶心依舊被射穿。

張賽瞪大眼睛,看著神情自若的蘇執,甚至這個少年的呼吸,都沒有一絲的紊亂。

李間堂不自覺地捏緊拳頭,這個少年先前說過的話,並沒有誇張的成分,這份成績放在整個邊軍箭術大比中,也能輕鬆奪得靠前的名次。

蘇執微微發出笑聲,伸出一根手指,對著江齊說道:“一兩銀子,還有誰要下場?”

江齊呼吸開始有些急促起來,隱隱有些不服輸,但是蘇執的成績,任由在場的誰看來,都比他要好。於是他願賭服輸,神情略帶沮喪地從懷中摸出一兩銀子,不捨地遞給蘇執。

李間堂拍了拍江齊的腦袋,安慰道:“不錯,你已經很優秀了。”

在眾人眼中,先前他們信心滿滿地想要將蘇執打服,此刻看來沒有那麼簡單。

就在眾軍士都沉默的時候,另一名三十歲左右計程車卒站了出來,走到場中央,對蘇執說道:“我叫劉慶然,與你比試騎射之術。”

蘇執笑著露出兩排大白牙齒,說道:“有銀子就行。”

一匹棕色的軍馬被牽到劉慶然身前,他接過弓箭,翻身上馬後,軍馬開始疾馳在場地中間。他們比試要做的,是在馬匹跨過障礙時,射中箭靶。而成績的計算方式,與定點射箭一樣。

劉慶然的平衡保持得很好,軍馬跨越過第一道障礙時, 他眼疾手快拉滿弓弦,一箭命中靶心。軍馬做了一個迴旋的動作,緊接著他射出第二箭,仍舊正中二百步外的靶心。

連續命中兩箭靶心,劉慶然勒住韁繩,馬蹄高高抬起,向著蘇執挑釁。

“駕......”

劉慶然用弓背拍在馬後臀上,驅使它奔跑起來,棕馬速度極快,在到達第三處障礙時,高高躍起,在上面騰空而過。

就在最高處時,劉慶然在眾人的目光下,將最後一箭送出,命中九環。

“好......”

場下一眾士卒都跳了起來,朝著劉慶然喝彩,甚至有幾名士卒已經來到場中給他牽馬。

張賽走到蘇執身邊,給他揉肩膀捏胳膊,對他安慰道:“這場輸了沒關係,你還贏著一場。”

蘇執嘴角輕輕揚起,認真地回答道:“我不會輸。”

守白盯著對面的棕色軍馬,發出咈哧的聲音,輕蔑地走在場地裡。

蘇執騎在高大的白馬上,守白緩緩走在場中間,像是將帥點兵一樣,目光掃過場下計程車卒。李間堂的內心都有些波動,騎兵營地內,軍馬數千匹,但是他想了想,似乎沒有一匹馬能抵得上眼前這匹白馬的靈性。

在馬背上,蘇執的身體並沒有保持不動,而是跟隨著守白的動作頻率,身體與馬身一同起伏著。蘇執弓著身子,從箭袋中抽出一隻箭,背後搭弓,以極限的姿勢,將箭射出命中百步之外的靶心。

張賽看得有些熱血沸騰,不由得揮動握緊的拳頭,大聲喊道:“好箭......”

他話音未落,蘇執單手旋轉黃楊硬弓,從箭袋內,一次抽出兩隻箭來。

眾人心裡都暗自吃驚,騎在馬上一次想要射中兩個箭靶,難度將會成倍增長。

他們的心絃,都似乎像蘇執手指間那根弓弦一樣,被蘇執拉在手中,隨時會發生瞬間的變化。

蘇執呼吸吸頻率,似乎漸漸與守白的呼吸融為一體,此時此刻,不是人與弓箭一體,而是三者都是一體。

“嗖......”

兩隻箭發射,只發出一道聲音,眾人的心與飛行的箭一樣,也都懸在空中。

兩支箭,分別命中二百步和三百步的靶心。

這兩支箭,如同射在騎兵營計程車卒心中,將他們的驕傲都擊碎在箭矢之下。他們自詡久經沙場,身經百戰,不可能比不過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現在這個場景,是他們這個騎兵場地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輸給外來者,而且是被全面的壓制。

蘇執騎著守白,來到劉慶然身前,伸出手有些靦腆地對他說道:“一兩銀子。”

對方的騎兵陣營中,此刻沒有了原先的嬉鬧與嘲諷,而是露出尊敬的神色。 蘇執的箭術,在他們眼裡有一座山那麼高。

對於自已熟悉的領域被打敗,他們敢比試,也輸得起,劉慶然摸出一兩銀子扔給蘇執,認真地說道:“如果日後有機會,請賜教騎射之術。”

蘇執也認真地回答道:“如果還有機會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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