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酒回過神,跟進去,問他,“你來幹嘛?”

“買一套,或者兩套?或者全部?”

他望著她,話說的從容,但是旁邊懂一點中文的櫃姐卻聽的屏主呼吸。

一套兩套或者全部?

她要發了?

戚酒抱著草莓,看他去試穿的時候,幾次想跑,但是……

或者是更想看他穿她父親穿過的西裝牌子的樣子嗎?

她竟然沒走。

傅沉夜試了件深色的,戚酒臉上表情寡淡,但是心裡卻忍不住嘆了聲。

他就是個衣服架子,穿什麼都那麼好看。

她這邊正在失望自己還能被他迷住,那邊櫃姐已經在滿臉崇拜的望著他誇讚了。

嗯,比她會誇,誇得天花亂墜,她真怕等下傅沉夜被誇得找不到北。

他買了兩套,戚酒想了想,“不如多買兩套啊。”

“嗯?”

“給爸爸跟爺爺也一人買一套。”

戚酒說。

傅沉夜狹長的鳳眸就那麼直直的看著她,諱莫如深的,直到看她被他看的緊張了才說:“好。”

好?

戚酒忍不住與他對視。

傅老闆這聲好,說的真大氣啊。

反正不管買多少都是他自己提著。

後來兩個人在一家漢堡店吃午餐,傅沉夜提議,“前面是酒店了,去睡個午覺?”

戚酒一聽到午覺是很感興趣的,但是當想到是酒店,還是他的酒店,她便立即表示不感興趣,“酒店挺好的,更適合傅總這樣的大忙人去住,我們母女就自己開車回家了,今天上午辛苦傅老闆陪同。”

“把我當保姆用完了是吧?”

傅沉夜撕了口漢堡塞到嘴裡,吃完後有點咬牙切齒的,慢慢問她。

戚酒沒說話,神情卻是你知道就好了。

午飯後傅沉夜繼續幫她們母女開車,看著後視鏡裡草莓都在她懷裡睡了,便直接把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工作人員幫忙開啟後面的車門,卻看到他從駕駛座出來,立即打招呼:“傅總。”

傅沉夜微微點頭,走到他旁邊去,先從裡面把草莓抱出來。

戚酒覺得有外人在,便只輕聲,“我們回家。”

“嗯?你確定?”

“我跟草莓。”

“……”

傅沉夜沒理她了,把草莓抱出去就往裡走。

草莓像是一根線,能將她從任何地方拉回的線。

傅沉夜有固定套房,裡面還有客房。

戚酒一進去便先看了房間,然後對他說:“我跟草莓睡一間。”

傅沉夜只掃了她一眼,說:“隨便。”

“……”

戚酒正想他怎麼那麼好說話,卻不料他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轉身看著她,叫她:“戚酒。”

戚酒條件反射的回過頭。

“我要開會,兩個小時大概能結束。”

“哦。”

戚酒慢半拍的答應了聲。

“你好好休息,有事就叫他們。”

他又叮囑了句,出去。

戚酒默默地站在那裡,眼眶裡莫名的有些酸熱。

他是因為開會,才帶她來的這裡?

她又自作多情了?

戚酒無奈一笑,然後就回到有草莓的房間裡。

其實偶爾住舒適的酒店感覺挺不錯的,她盯著屋頂上,想到之前幸運說他在這裡開酒店完全就是因為她曾經在這裡說生活過很多年,沒有別的理由。

傅沉夜開完會已經三點過後,秘書站在會議室門外,“老闆,夫人已經在半小時前帶小姐離開。”

“嗯。”

傅沉夜看了眼腕錶,突然就笑了。

這次比往常都要強很多。

沒有立即就走,而且按照時間推算,應該是小睡過。

傅沉夜忙到天快黑才從酒店出來。

回到家的時候戚酒正在門口搗鼓智慧鎖。

聽到車像,她回了回頭,然後就不再搗鼓了。

傅沉夜從車裡出來,讓司機回去後走向她,“又在研究換鎖?”

戚酒沒回他,只道:“你怎麼又來了?”

“我回家。”

他自己走了進去。

戚酒抬眼看著他挺拔的背影,然後緩緩地垂下眸。

回家?

她是想跟草莓多待幾天的,但是他這樣……

戚酒想了想,跟進去,“傅沉夜。”

傅沉夜在沙發裡坐下,聽她又就叫他傅沉夜,而不是像那段時間那樣叫他傅總都要結巴,便示意她說下去。

“你要是這邊有工作沒處理完你就去住酒店,你要是處理完了,你回去吧。”

“過兩天跟草莓一起回。”

“如果你一定要跟草莓一起回,你跟草莓一起回去吧。”

“……”

傅沉夜抬眼看她。

這話他是萬萬沒想到她會說出口。

她竟然連……

是啊,她早就做出過這樣的決定的。

他竟然忘了。

他突然就又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他不是個感情很豐富的人的,從來不是。

可是他現在是怎麼回事?

跑到這裡來,怕她趕他走,還挑著下大雨的時候,然後她今天自己從酒店走了,他一忙完還又急急忙忙的趕過來。

滿腦子都是跟她多溫存一會兒的事兒,完全不顧廉恥。

終於,想到這些,他的臉上又陰森森的,看著她道:“好,我們馬上就走。”

戚酒心裡像是被刺了下。

她其實只希望他走而已。

傅沉夜見她沒有要留的意思,立即起身。

草莓被阿姨喂完奶抱出來就看他們倆神情不對,輕聲:“少爺少夫人這是怎麼了?才見面就吵架可不好哦。”

“吵什麼架?不過是被人趕走罷了,給我吧。”

傅沉夜說著就去接草莓。

戚酒看他接草莓,心裡立即急了。

好不容易盼著到了日子見個面,卻這麼快就要走。

“就不能我改天找莫叔給你送回去嘛。”

戚酒終於忍不住,倔強的低聲。

傅沉夜聽到這聲,心裡總算不那麼涼了,但是想想,她還是要他走,忍不住轉身看她,“你這麼容不下我了,怎麼容得下我的女兒?萬一我走了你虐待她怎麼辦?”

“……”

“……”

不僅戚酒詫異,阿姨也詫異了。

哪有當媽的虐待孩子的,再說就算有,也不可能是他們少夫人啊。

“少爺。”

阿姨輕聲叫他,提醒他剋制點。

戚酒早已經委屈的淚汪汪,“那你就帶走好了。”

她說完就氣沖沖的跑上樓去。

反正什麼事她都說了不算。

說了不算就罷了,還要被冤枉會虐待小孩。

那可是她懷胎十月,差點疼死才生下來的心肝寶貝,她怎麼會捨得虐待?

也就是他,能說出那麼狼心狗肺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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