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日的搜尋,張哥等人連續走訪了從林家村到堯市周圍幾乎所有的村子也絲毫沒有關於吳明的訊息。除了那張照片外,線索又一次斷開了。

這會張哥和猴子剛從張家灣村出來,村口有座小橋。這會二人正在橋頭抽菸小覷。橋對頭緩緩駛來一輛麵包車。

“張哥,你看,這車牌號有點眼熟。”猴子用肩膀碰了碰正低頭看著河面的張哥。張哥回神來看向猴子所指的方向。

一輛破破爛爛的麵包車正停在村口,前門面都已經被撞的稀巴爛了。這車他當然認得,之前張哥來這張家灣出過幾次任務,都是些民事糾紛,挑事的正是麵包車上那行人。尤其是帶頭的那個,少了只耳朵,頭上頂著一團黃毛,整天遊手好閒不幹正事。自從不知道在哪裡認了個大哥後,更是囂張之至,連走路都飄得不行,鼻孔更是朝著天上去了。

“喲喲喲,這不是咱們張大哥嗎,今天怎麼有空來這裡啦!”領頭的黃毛領著一票歪七扭八的精神小夥從麵包車上跳下,每個人手裡都拎著傢伙,朝著張哥走來。

猴子一看這架勢不對,連忙用胳膊肘碰了碰張哥。張哥起了身,大手拍了拍猴子的肩膀低聲了句沒事,隨後扭頭看向眼前幾個小青年。張哥其實真沒把這幾個小地痞流氓放在眼裡,不然他這麼多年的刑警也白當了。

“怎麼,想家了?走去局子裡說會話。”張哥徑直走向黃毛,一手將黃毛脖子強行攬過來,壓在腋下。旁邊幾個小夥見狀,抄起傢伙剛想招呼上來。黃毛雖然被張哥拘在腋下,還不忘大聲喝止身後的小弟們。

“別動,都別動,別傷著我張大哥,我們敘舊呢沒看出來嗎!”一邊大聲喝道,扭頭便對張哥連忙求饒,“哥,張哥,輕點,疼疼,我就是跟您開個玩笑。”

“我也跟你開玩笑呢。”張哥手上的力氣又大了些,勒的黃毛嗷嗷直叫。

“哥,哥,不去局子裡了,就這吧就這,您來有何貴幹,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什麼忙!”

看黃毛覺悟不錯,張哥索性鬆了勁放過他這回,從懷裡掏出一張照片拍在對方的腦門上。“自個兒看看,眼熟不。”

那黃毛拿過照片,皺著眉仔細端詳了會,本來以為會是個人像什麼的,這照片是就一隻狗和一隻被咬的半死的雞。這公安什麼時候連狗都查了?

抬頭一看,發現張哥正盯著自已。

“張哥,這,這....”黃毛一陣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他實在不知道張哥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他見張哥不善的眼神,自已要是再說不出點什麼,怕是真要被張哥拎回局子裡喝茶。想到這裡,他只好鼓起膽子說道。

“張大哥,我知道,這瘋狗我們村也有一隻,白色的叫的可兇了,前幾天還把村口的張奶奶腿上咬了個洞。我這就帶你去抓了那狗。”

張哥頓時翻了個白眼,抬起手給黃毛後腦就是一下,指著照片中用黑筆圈起來的吳明,“我讓你看這個,沒讓你看狗。”

黃毛吃痛連忙捂住腦袋,連連直叫錯了錯了。

“哥你這人像再小點都成畫素塊了,我哪看得清。再給我看看我仔細看看。”黃毛拿過照片,周圍的幾個小弟也圍了起來湊熱鬧,你推我搡的。

好一陣推搡後,黃毛連照片都被搶了去挨個傳看,正當黃毛準備扯著嗓子嚷嚷讓大家安分時,其中一小弟突然說道,

“大哥,這照片裡的人我有點眼熟,我前幾天在附近河道玩看到一個人放著好端端的大路不走,偏偏要走水渠裡,像是個精神病。”

張哥一聽有線索立馬撥開一旁擁擠在一起的精神小夥,讓他說細緻點,一邊示意猴子拿筆記錄下來。

“就是那天我跟朋友在河邊踢球,我就看到旁邊水渠裡有動靜,我還以為是流浪狗什麼的就想著看看,結果就看到一個人正趴在裡面爬行,渾身都站滿了泥巴汙垢,可臭了。那水渠就在前面不到一百米,我帶你們去看看吧。”那小夥繼續說道,用手指了指橋頭方向前面的一條土路。

“走,看看去。”張哥點了點頭,示意帶路。

走了沒多會就到了,小夥所說的水渠離張哥剛剛的位置很近。眼前這個水渠是一個封閉式的水渠,上邊都用石板封上了,不過每隔幾米遠都有一些因多年失修破爛的缺口,缺口有大有小,鑽進去個人不成問題。

只是這水渠裡都是發臭的糞水,上面還飄著一層綠萍,只要湊近就能聞道陣陣惡臭。這樣的環境,要是一個人一直趴在水裡爬行,這人多半是腦子有毛病。

等猴子做完筆錄工作,拍了照後,張哥決定順著水渠和剛剛小夥指的吳明爬行的方向走走看,說不定還能發現些什麼。不過在做這件事之前,張哥還有件事要辦。

那就是打發這幫精神小夥。

他把黃毛招呼過來低聲道,

“你這票小跟班都是學生吧,從哪來的給我送回哪去,現在是課點,要是回頭我去學校裡發現他們沒回來,我再來找你,明白不。”

“知道了知道了,哥,我全給他們送回去,他們不回我就給他們打進去。您放心!”黃毛舉手發誓一定給他們全送回去,至少今天他們得在學校裡乖乖讀書。他可不想招惹張哥這尊大佛。對於張哥的雷霆手段,他是知道的,張哥說會回來再找他,那就是真的會。

“頭,我這邊完事了。”一邊的猴子已經做好了工作,一邊喊著一邊快步跟上已經走遠的張哥。

看著張哥一行人走遠,一邊的小混混們紛紛湊上來。

“老大,你那麼怕他幹嘛,他不就是個破條子。”其中一個小弟不解問道。卻被黃毛一腳踹倒在地。

“破條子?你懂個屁。”

“大哥消消氣,消消氣。那咱們現在去哪快活,要不要去ktv爽一爽。”一旁的一眾小弟紛紛拉架,好言勸說。

“還去KTV,都給我回去讀書去,誰要是不好好聽話我直接打。”

“是是是。”眾人看黃毛哥心情不對勁,誰也不敢上去觸黴。他們幾個都是附近學校的高中生,家裡沒人管教,以後吃喝還得看黃毛哥的臉色,哪敢說什麼。

黃毛哥要年長他們不少歲,雖然平時吊兒郎當得很,但是很講義氣,家裡在村裡開了個駕校,還算有點小錢。他們幾個從小父母就外地打工去了,也沒人管,讀書讀不進去,以後畢業了只能進廠,更何況大部分人連畢業都是難題,全靠黃毛哥帶著他們一票兄弟做些小生意掙外快。之前村裡頭鬧事都是因為他們年輕氣盛,跟人家起了口角打架,還是黃毛哥出頭墊付了醫療費,對方才同意和解。

不僅僅是學校裡被老師同學嫌棄,就是社會上那些道上得人也都看不起他們。尤其是黃毛哥每次去到市裡辦事交差回來臉上都會掛彩。他那隻耳朵聽說也是他的老大讓人給割掉的,還取了個難聽的外號叫什麼一隻耳,除了有個刀疤臉的傢伙來過村裡看望過他一次,其他人他們哥幾個見都沒見過。但不論掛彩多少次,黃毛哥第二天照樣雄赳赳氣昂昂,鼻孔朝天得大搖大擺地走,背地裡別人都怪他叫二貨,只有哥幾個知道黃毛哥多牛x。日子一長,他們哥幾個也就學起來他的二貨勁頭,他們覺得這就是好兄弟,一起犯二一起耍酷。

這會,剛送走那幫小屁孩。一隻耳連忙撥通了老大的電話。張哥正在追查的事情恐怕跟老大的貨也有些關係,他也摸不準。

嘟嘟嘟,一會電話就通了。

“老大,剛剛張哥來我們村這裡了,他們拿了張照片,在查一個人的下落。剛剛我偷偷把照片拍了一張,給你發過去了。這會不會就是他們這幾天大搞封鎖的原因。”

片刻後,電話的一頭卻傳來刀疤的聲音。

“老大問你有提供什麼線索嗎?”

一隻耳此時心裡一咯噔,壞了!看老大的意思,警察在查的人跟老大的貨真有關係,那自已剛剛豈不是禍事了。他哪敢明說,嚇得舌頭這會都哆嗦。還不得一隻耳捋直舌頭,平復心態,電話一頭又傳來了刀疤的聲音。

“老大說了,好好配合調查,有線索就提供。”

“收到,收到。”嚇得一隻耳滿頭冷汗,自已差點就小命不保了,他連忙掛掉電話,還好沒禍事,不然怕是要腦袋搬家。

此時,這頭老大正在河邊悠閒地釣著魚。一邊的刀疤站在旁邊拿著電話候著。

“去,把剛剛收到的那張照片列印出來分發給手下的兄弟們,凡是看見照片上的人就給我吱聲。”

“是。”領了任務的刀疤,快步離開碼頭。

刀疤心裡明白一隻耳那傢伙肯定有屁沒放完,說話支支吾吾的。還好老大正在釣魚騰不出手來,要是老大親自接電話,就他這支支吾吾的樣子肯定少不了一頓胖揍。他打算一會將照片分發下去後,再去張家灣村裡尋他,讓他當著面把事情講清楚了。老大這麼鼓動兄弟們去協助警方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肯定不僅僅是想幫忙把事情趕緊辦完好解封蘇城碼頭以及各個關口那麼簡單。恐怕老大和照片中的人早有認識,這其中的門道就不是他能揣摩明白的了。

刀疤之所以這麼照顧一隻耳,其實也是因為早就把一隻耳當作自已的弟弟來看,不然就以他的單純勁,早不知道死哪旮旯角里了。道上的人大多心懷鬼胎,各有目的。只有這傻小子來投誠時,撲通往地上一跪,說什麼義父在上,受他一拜。老大問他跟哪學的這出,他還一臉天真的說電視上學的,說拜老大都是這樣。正撞著那天老大心情好沒攆他走,讓他跟了刀疤。後面相處久了才發現,這小子何止是沒壞心眼,連心眼都沒有,天天看電視劇學那黑幫套路拿來就套用,結果老大讓他催個債心軟下不去手,還讓人家用掃把趕了出來從村頭打到村尾。老大動了火,直接把他耳朵割了下來泡酒,警告他下次再做丟人的事情就把他也丟進去泡酒喝。也是從那會起,他開始把一隻耳真當弟弟看。平時看多了風風雨雨的,有這麼個活寶在身邊也有些樂子。

此時河邊的老大看著半天沒有動靜的水面,也不惱,就靜靜看著。

“張大隊長啊,有意思。”河邊的人一邊叨叨唸著,一邊嘴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照片上的人他自然認識,包括最近死在蘇城裡頭的陳建國,還有他的兒子陳生,他都認識。在吳明很小很小的時候,他還抱過他呢。對於吳明家裡發生的那些事情,他也知道個七七八八。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吳明居然成了全城通緝犯,自已像他那麼大那會,還在給那些個官老爺們擦皮鞋呢。

若不是警局裡的內應給自已透過氣,他還不知道這次的生意居然是毀在這小輩吳明手裡,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吳明啊,你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情能鬧起這麼大風浪,就連我都開始有點感興趣了。想當年把你抱在懷裡的時候,當時那算命先生就說過這孩子命中帶煞,是天生的殺胚。那會我還不信邪,現在我是不信也得信了,只是那算命的已經叫我砍了,我上哪道歉去呢。

“小邢,來扶我起來。你去買點黃紙,紙錢啥的,一會我們去看看故人。”老大招呼著邊上一個叫小邢的上前來扶自已起來,收了漁具上車去。他準備一會去一趟竇縣,祭拜一下幾位故人。

很久沒回去了呀,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

順便便看看那看門的莊老頭身子骨還硬朗不,那可是他在竇縣唯一還活著的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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