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羽難忘花無影在仁心宗主殿之上操縱著風靈力四處撒毒粉的風姿,那簡直是飄飄若謫仙,渺渺似雲煙。

風靈力跟毒藥的配合攻擊給了司清羽一種新的靈感。

她現在契約了碧水珠。

而碧水珠又展示了新的用法,它可以灑水,那麼如果她夠強大,操控著碧水珠下場範圍足夠大的雨,在雨水裡摻毒,那麼,她的群體攻擊簡直無敵。

就算花無影不提及,她也打算過陣子跟師父主動商量。

花無影則是琢磨著,她走這一趟,時間肯定不短,路上學著點,能打發時間,學會了也多了自保的手段。

司清羽欣然接過了花無影給她的毒經,衝著花無影行了一禮。

“修習的體系不分善惡,是要看人賦予它什麼樣的意義,它便因此而被定性了。

師父,弟子受教,一定好好學喲!”

花無影對這個小徒弟的態度極其滿意,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點頭,又笑嘻嘻地搓搓手,“小徒弟,你好好學,學完了繼續研習話本。

你寫的話本比我買的還好看,為師已經二刷了,現在書荒的緊啊!”

司清羽朝著花無影比了個OK的手勢,花無影看不懂,但是為了能跟上年輕人的步伐不落伍,趕上潮流,他琢磨著捏了捏自已的手指,有樣學樣的,也回了一個OK。

池飽飽已經把廚房裡的東西打包好了,南宮熾陽抱著他的劍,就倚在自已房間門口,應天星坐在院子裡的大樹下撫琴。

“行了,走著。”司清羽招呼了一聲,一行四人,飛身離開了清靜峰。

花無影站在窗邊,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直到他們的影子徹底消失在迷障之中,他的嘴角順帶著也耷拉了下去。

花無影喃喃道,“人生聚散終有時,相逢無悔回首無憾,罷了,罷了。”

司清羽到了白無常的主峰之上,陸香香和龍涔越一人扛了一個比自已個頭還大的大箱子,砰砰砰地往司清羽的面前砸。

白無常揹著手,長長嘆了口氣,“這是你師父年輕的時候修習的功法,他曾是咱們修真界被譽為醫聖的人物。

辨藥,煉丹,針灸,正骨,內外傷救助,他無一不精通。”

司清羽看著師叔滔滔不絕地讚揚著她家師父,似是沉醉於他們年少的過往,十分懷念。

司清羽很八卦地在想,他們倆到底是不是有一腿。

其實,白無常和師父論樣貌,還是品行和背景,真的挺般配的。

他們倆最近時常在師父的房間裡叮叮咣咣,吱吱嘎嘎,到底幹了啥,要不要以他們為原型,搞一本死去活來的愛戀修真小說?

白無常的手在直勾勾盯著她,意味不明笑得逐漸猥瑣的司清羽眼前晃了晃。

“師叔,你繼續說,我聽著呢。”司清羽假意認真,正了正神色,把腦海裡已經勾勒出的畫面暫時封存。

白無常點點頭,“我總覺得他這一脈應該有人繼承的。

我思前想後,他收的這幾個徒弟裡頭,也就你能聽得懂人話,這些東西都交給你處理,你是他的親傳弟子,你看著學,能學多少,是多少吧。”

司清羽聽著白無常非常奇葩的褒獎,嘴角抽了抽,謝過了白無常,收了兩箱醫書進她的儲物袋裡。

白無常又給了司清羽帶了不少丹藥,“這是我最近煉製的,有培元不固本的,有清心明目的,也有療傷回靈的,已經做了標記,你們路上用得著的話,儘管吃,別心疼。

這玩意兒,咱們宗門有的是。”

司清羽看著白無常隨隨便便扔給她的這些個藥丸,心裡不禁感慨,這輩子投生在一個富得流油的人家可真好啊。

她師叔到底知不知道這每個瓶裡裝著的一粒小藥丸,在外面都賣出什麼價了?

看著堆在一塊的藥瓶子,司清羽好像看到了一座靈石礦。

白無常讓陸香香跟著他們一起出門歷練一番,陸香香跟司清羽同歲,剛剛十五。

陸香香也是八大世家的子弟,來門派之前,是世家的嫡系大小姐,來了門派之後,她一直被養在門派裡頭,沒怎麼出過門。

可以說,陸香香幾乎沒經歷過什麼挫折,一路順風順水。

白無常有種感覺,她跟著司清羽走一走,會長見識。

龍涔越哼哼唧唧也想去,被白無常無情拒絕,給摁在了家裡頭煉丹製藥,給人看病,啃醫書。

雖然龍涔越的九節鞭玩得也很好,可畢竟仁心宗是醫修大宗門,未來的下一代繼承人總要以醫術為主。

……

司清羽他們到了蒼碧城外,每個人貼了一張隱身符咒,朝著之前遇到過千家那一行人的酒樓去了。

離著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就看到千仞和千家那些個子弟也剛剛到酒樓門口。

千仞神色晦暗,走在他們之中,手被繩子捆著,背在身後。

陸香香活動了一下雙手,問,“我們怎麼辦?是要過去搶人嗎?”

司清羽的幾位師兄整齊劃一地看向了司清羽,等著她開口。

司清羽道,“咱們打不過,硬搶肯定不行,我們可以這樣……”

酒樓裡。

千灼押著千仞進了包廂,正巧看到自家大哥千煉揪住了掌櫃的衣領,正在訓斥,“你個老不死的東西,這菜口味這麼寡淡,是給人吃的嗎?

你們這個手藝怎麼配開酒樓?老子真是受夠了這個鬼地方!

要賭坊,賭坊沒有!要花樓,花樓沒有!”

千灼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地道,“哥,算了,我們找到千仞了,也不用再在這逗留,放了他吧。”

出來數日,千灼覺得,他們千家的形象,在蒼壁城乃至整個仁心宗的所有地界可能都是殘暴,好色又蠻橫了。

千煉看向了被帶進來的千仞,隨手抄起了一個酒杯,就朝著千仞的頭上砸了過去。

千仞下意識想躲,但沒能躲過,他的頭被砸破了口子,鮮血順著臉頰流到了衣襟上。

“狗孃養的小野種,你倒是會藏!”千煉罵道。

千灼瞥了千仞一眼,沒有阻止千煉拿千仞出氣的行為,而是不動聲色地落坐在了千煉的身邊。

“吃完這一頓,我們撤吧。”

千煉“嗯”了一聲,他也想回自已地盤了,總算不辱使命,找到了千仞,於是,他心情頗好地倒了杯酒喝。

千煉一邊喝酒,一邊盯著千仞,用手指著他,隨意又熟練地辱罵道,“依我看啊,給你的教訓還是不夠,你還敢跑?回去有你好受的!

你從小吃了千家這麼多天材地寶,才養出了一身靈血,竟然敢吃裡扒外!

我爹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是千家人,死是千家的鬼!”

千仞全程一言不發,只是低垂著頭站在那,千家沒有人管他。

包間裡,一行人喝酒吃肉,大快朵頤,有說有笑,不過半米的距離,千仞一個人站在陰影裡,孤獨寡然,像是被無盡的黑暗包圍。

同一個空間,卻是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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