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我帶著他回到了小鎮,尋著他記憶裡的方向往“家”的方向走去。

未來原本應該是無限美好的,對於我來說,我從未對世界產生如此巨大的期待感。

以至於我近乎忘記了,在那封印的地方還有一個討厭的人類,而他在感知到我神力波動的時候就已經前往了小鎮。

或許我應該感謝他一夜不休加強了封印,讓我能安靜的享受和弟弟獨處的時間,但此時我只想出手殺了他。

因為他擋住了我和弟弟回家的路。

四周開始早晨勞作的人們在兩邊擺著攤鋪,青石板路上尚且有未散去的露水凝結。

這種祥和寧靜的氛圍下,我面前的空氣卻充斥著寒冬臘月一般的冷冽。

那個人類站在大路中央,沉默的看著我和弟弟,身上的力量波動不時湧動,又不甘的放下。

他終於開口,帶著無比的厭惡和疏離平淡道:

“你這樣的存在也會做挾持人質的事嗎?現在放開那個孩子,我可以暫時不對你出手。”

我聽到他的話只覺得可笑,把小鏡明藏在了身後遮蔽了小傢伙的感知,冷笑回應:

“大言不慚,凡人,誰給你的膽子去定義神明?”

他冷硬的表情上看不出神色的波動,挺直的脊樑沒有半點要退縮的意思,言語當中帶著令人生厭的,刻骨的固執:

“血與火……讓凡人不必仰視神明。”

我無法控制自已的聲音對他和善半點,牽著小鏡明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儘可能讓自已的表情平靜一點,避免嚇到小鏡明。

“令人不快的回答,收起你那可笑的敵意,你我都知道這個世界禁不起折騰,或者你也可以試著和我交手,看看封印破碎之後我會在人類的世界做些什麼。”

那人沒有回答,鼓動的力量卻很是不甘的悄然平息,任由我帶著小鏡明離開。

他是個很強的人類,並且似乎帶著某種極強的責任感,只怕在人類世界當中身份也並非普通。

我不想和他做無意義的戰鬥,他肩膀上的責任也註定了他不會允許我去人類的世界胡作非為。

比起讓我破除封印為禍人間,付出不知道多少代價去驅離我,讓我在這封閉的世界裡安安靜靜的存在顯然是更划算的選擇。

以他的責任感來說,這個人類基本上不會去做出第一個選擇,至少短時間內不會。

這些東西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已經在我腦海裡成型,思維前所未有的清明和流暢,對人類的情感把握也變得不那麼生澀。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那根紅繩……不,應該說要歸功於帶給我色彩和人性的弟弟。

小鏡明有些不解的抬起頭,看著微笑的我,稚嫩的聲線可愛極了。

“姐姐,剛才那個大叔是誰呀?姐姐在笑,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

我蹲下身,抱起他小小的身體,忍不住用臉去蹭他柔軟滑嫩的面頰,嘻嘻笑著回應:

“不用管那個大叔,鏡明要記著,以後看到怪叔叔不能跟他走,也不能吃他給的東西,至於高興的事情……嘻嘻,和鏡明一起回家就是高興的事情~”

“知道了,唔……姐姐你放我下來,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明明是這麼小的小傢伙卻要裝大人,這樣更可愛了,讓姐姐親親,mua~”

“啊啊啊!你好煩!”小鏡明掙扎著跳下地來,反身對我做了個鬼臉,一溜煙便跑進了不遠處的小屋。

我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逗弄他是世上最令人愉悅的事情,眉眼也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但很快我就回過神來,這個小屋是以前小鏡明的家,雖然只是兩層的木屋,陳設也稱不上華麗,但每一處都是他以前的家人留給他的溫馨財寶。

對了,好像我到現在還沒有為自已起一個名字?

我想了想,按照人類的習俗,身為姐姐的我自然是和他一樣要姓青的,但名字嘛……

沒來由的,我想起了昨天夜裡吹過我身上的風,它褪去整個黑白世界的剎那。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如鏡子一般倒映著我的雙瞳。

“就叫青嵐吧。”

青嵐如許,見鏡明心。

是很好的名字呢~

順帶的,我給自已安排了一個身份。

畢竟人類這種生物,只要生活在名為社會的群體當中,就一定會去尋找一個自已在社會當中的定位。

通常是以某種職業來彰顯自已的身份。

好像缺了這種身份,他們就不是自已了一樣,在其他人眼中也丟失了交流的意義。

比如小鏡明的記憶當中就有很多人只是王老師,李獵人,張麻子,吳老二……

只有在最愛著他們的家人眼中,名字才是比身份更重要的東西。

至於我嘛,似乎精神醫師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一邊想著,一邊稍稍改寫了鎮民的認知,順帶將這棟木屋的一樓改寫成接診室。

最後再在那門扉頂上掛上一個“青家醫館”。

“這樣就好啦~”

我高興的想著,推開門,第一次走進了屬於我和弟弟的家。

從今以後,我不再是空幻女神阿託莉耶,而是這個叫做永靈鎮的小鎮裡,最好的精神醫師——青嵐。

青鏡明最稱職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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