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晨,白汀妍收到了內衣廣告的代言人費用,她將三成給了姜微。

她急匆匆地趕到醫院,把白汀宇欠下的醫藥費給繳上。

她看了看賬戶,手頭剩下的錢不多了,可療養院的費用還不夠。

她獨自開車去到療養院,一路上心事重重,差點出車禍。

白汀妍先去找到負責她父親的醫生,聽他說了一輪,她只聽出了一個字:錢。

白振豪(白汀妍父親)中風情況加劇,醫生告知家屬進口藥物的治療效果會更佳。

如果病人的身體狀況再進一步惡化,有全身癱瘓的可能。

當年,白氏集團一夜之間倒塌,白家宣告破產。

白振豪受到強烈刺激突發中風住院,不久後便由於中風的緣故而半身癱瘓,日常不能自理。

白汀妍既要賺錢養家,又要給弟弟治病,根本沒時間日夜照顧她父親,只能將他送去療養院。

她將手中剩餘的錢全部給了療養院,又低聲下氣地苦苦哀求,療養院最終給了她一個寬限期。

她就像一個欠債的,補了東牆,又有西牆等著,這樣的日子何時才到頭!

白汀妍一臉憔悴的垂著頭走在去父親病房的路上,她忽然抬眸,在遠處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凌霧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加快了步伐,本想叫住他,卻發現他拿著手機不知道正在和誰通話。

也罷,她這副狼狽的樣子也沒心思見任何人。

白汀妍來到父親病房門前,發現房門微開,這怎麼回事?

她正想推門而進,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聲音。

“白振豪,你到底把她放哪了?”

是程裡,他怎麼會在父親的病房裡?一連串的問號襲擊著白汀妍。

她前進的步伐瞬間僵住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程裡坐在病床旁,白振豪雖然半身不遂,卻沒有絲毫害怕眼前這個男人。

他似笑非笑地歪著嘴盯著程裡,猶如在說,“我不會告訴你的。”

白振豪這副欠揍的表情徹底激怒了程裡,他揪起白振豪的衣領,把他的上半身提溜了起來,衣領剛好勒住了白振豪的脖子,讓他呼吸產生了困難。

程裡怒氣衝冠地朝白振豪喊道,“你到底把她放哪了?西郊哪裡?”

白振豪咿咿呀呀地發出聲響,站在門後的白汀妍感覺不對勁,瞬間衝了進去。

她看見父親略顯痛苦的表情,還有程裡猙獰的面孔。

她立馬大聲衝程裡喊道,“程裡,你幹嘛!你把爸爸放下。”

程裡把眸子轉向白汀妍,雙眸怒火中燒,火勢快燒紅了眼睛,連白汀妍也被他嚇得腳上退了一步。

她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就像一頭草原裡兇猛的野獸,隨時向她撲面而來。

但她不能膽怯,不然她怎麼救她父親。

她不知死活地衝上前去,試圖掰開程裡拽著父親衣領的那隻手,卻被他一把控制在懷裡動彈不得。

程裡拽著白振豪的那隻手忽然鬆開,白振豪失去支撐重重摔在床上,他的身體與床發出了猛烈撞擊的聲響。

“爸爸!”

白汀妍眼看父親倒下,可她卻依然無法掙脫程裡的控制,緊緊被他圈在懷裡。

白振豪看見女兒難受的表情,他忽然潸然淚下,極其努力地吐出四個字。

“你……放……開”

“爸爸!”

白汀妍看著父親艱難的發聲,她的心裡就像被千萬把小刀子割的一樣,縱使父親過去有千般不是,可父親終究是父親。

她抬眸怒瞪程裡,“你放開我!”

程裡卻故意加強了摟在她腰肢的力度。

白汀妍豁出去了,她用盡一身的力勁和程裡抗衡,倆人在掙扎中,她終於逃出了禁錮,卻在逃脫中用力不均而重摔在地上,手肘頓時一塊淤青,疼的她表情扭曲。

程裡下意識地想上前把她扶起來,卻在白振豪發出嗚嗚哦哦的瞬間恢復了野獸的做派。

他再次想接近白振豪,白汀妍立馬從地上起來,不管不顧地用身體撞開他,並擋在白振豪身前。

“你離我父親遠點。”

白汀妍連吼帶叫的聲勢讓程裡暫時讓了步。

他轉過身,冷靜了幾秒,又轉過來死死地盯著白汀妍。

“你知道你這禽獸的父親做過什麼嗎?”

“不許你這麼罵他!無論怎樣,他都養育了你十四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他現在都這樣了,你至於這麼對他嗎?”

白汀妍一向護短,她知道父親是有虧待程裡的地方。

可不管怎樣,在她看來,他都不應該做出剛才的行為。

“養育?”程裡挑了個扎心的字眼重複了遍,“他以為我是他兒子,他才會把我留在白家。”

白汀妍被怒氣衝昏了頭腦,一時口不擇言。

“那有什麼不對,難道我爸要替別人養兒子嗎?”

既然話趕話說到這個份上,程裡也沒剩下多少理性。

“還不是因為你媽生不出兒子,你爸才出去找女人。”

媽媽在白汀妍的心中是最好的,無論是誰,她都不允許有人說媽媽一句不是。

“林姨(程裡生母)明知道我爸有家室,還當第三者,大著肚子不知廉恥地走進白家,最後被發現懷的竟然是別的男人的孩子,你要是我爸,你作何感想?”

程裡知道自已是私生子,不光彩,也知道自已母親的身份卑賤,但是他強烈的自尊心作祟,他聽不得。

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了白汀妍的右臉上,紅彤彤、火辣辣,五指的痕跡清晰可見。

從小到大,程裡把她捧在手裡怕摔,含在嘴裡怕化。

白汀妍闖了禍,父親要責罰,程裡總是第一秒擋在她身前,男同學調戲她,他恨不得把人踹飛到大西洋去,如今,他卻親手打了她。

白汀妍一頓輕蔑地笑,眼裡藏著委屈又藏著鄙視。

“怎麼,說不過就惱羞成怒了?”

程裡走到白汀妍跟前,一把拉起她,掐著她的脖子將她逼在牆上,猶如一頭猛獅要張口吞人。

白汀妍這個倔孩子,沒有要低頭的意思,甚至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程裡掐著她脖子的力度漸漸加重,看著她狼奔豕突的眼神,他的生氣值衝上頂峰。

床上的白振豪動彈不得,只能一直髮著嗚嗚的聲響,示意程裡放開他女兒。

全世界都可以不理解程裡,但唯獨她白汀妍不行,他一直覺得,她應該理解他,不顧一切的站在他的身邊。

凌霧結束通話電話,回到房間,卻看見驚人的一幕。

白汀妍快喘不過氣,程裡那燒紅的眼睛。

他趕緊衝上前去,拉開程裡。

可程裡就是死死不肯撒手,直到凌霧質問,“四爺,撒手,你想掐死她是不是?”

程裡才猛然鬆開手,白汀妍雪白的脖頸呈現出紅紅的一圈,她劇烈的咳嗽。

程裡感覺自已就像著了魔的一樣,他難受地盯著咳嗽不止的白汀妍,一把抱了上去。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那近乎哭泣的腔調。

他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已對她的傷害,那是他最不願意看見的,可偏偏還是發生了。

白汀妍此刻對他厭惡至極,雙手將他推開,大喊道:“你別碰我!”

程裡退開了兩步,給了她舒展的空間。

他雙眸垂下,內疚又後悔。

病房裡,安靜了許久。

程裡看著蹲在角落的白汀妍,想解釋,到嘴邊的話卻又硬生生吞了下去。

“走。”他對凌霧說道,轉身走出了病房。

凌霧瞄了眼白汀妍,嘆了口氣,隨後跟上了程裡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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