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誰的酒不都一樣？
“賀兄弟，其實你也不用著急，照這個進度下去，兩三年之內，你槍法就能小成，足以趕上我其他幾個兄弟。”張麻子勸慰道。
他兄弟槍法什麼水平？
在這個距離打瓶子，十拿九穩，十槍最多空掉一槍，哪怕放在軍隊當中，也是一把好手，有被訓練成狙擊手的天分。
這對普通人來說，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但，賀強依舊面帶愁容。
不是說他多貪心。
一乃，當一把好手，不是賀強追求。
好歹是有系統在身的人，不說當什麼槍王，起碼輕鬆解決幾個精銳的能力要有吧？
二則，張麻子不會一直當他教練，後者也沒這個閒心。
等兩人一分開，進度自然就會慢下來。
說是兩三年，恐怕四五年都未必能練好。
“時不待我啊。”賀強把槍收好，心中琢磨著，返回現代後能不能找找路子，有什麼辦法可以速成的。
“可惜....如果他在，一定能把你更快訓練出來。”張麻子在旁邊唏噓道。
“他？”賀強來了精神，追問張麻子口中的‘他’又是何方神聖。
“他是一個奇人，居無定所，行蹤縹緲.....”張麻子開口回憶，“一年前，他路過鵝城，聽聞百姓遭遇，上山除麻匪，與我算是不打不相識。”
“那你跟他比起來，槍法誰好？”
張麻子沉默兩秒，開口，“我不能及他。”
“嘶。”
聽聞此話，賀強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張麻子是何等人也？
按照電影的開頭，隔著近百米遠，張麻子能舉著步槍，連開數槍，槍槍打在套白馬的韁繩結上。
這種槍法，在賀強看來，已經是達到了一個出神入化的地步。
要亂世放在戰場上，就是如同楊長順、張桃芳等人，戰場上的狙神，一個人能把對面一整連的人壓得抬不起頭來。
要盛世，就是能在奧運會射擊場上奪冠，如許海峰這類的驕子，能夠為國爭光，讓國人吐氣。
張麻子技藝都這麼精湛了，能讓他自嘆不如的。
這還能是個人？
“他與我泛泛之交，也是君子之交，我沒有問他的姓名。”張麻子語氣中帶著回憶，“不過，走之前，我聽說了他的外號。”
“什麼？”
“半人半鬼、神槍第一！”
嘶。
再吸一聲。
好大的口氣。
賀強一時間被震得說不出話來，想來腳下這片土地，當真是奇人無數。
“如果你能找到他來教導你槍法，不出一年，槍法就大成有望了。”
聽著張麻子的話，賀強在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個外號。
如果能打倒黃四郎、離開鵝城，一定把這件事情提上日程。
又練習片刻。
天色逐漸黯淡下來，上方雲彩呈現燻黃色，打著卷邊，整個縣衙被籠罩在一層溫暖柔和的光暈之中。
麻匪老五，摸著有些飢餓的肚子走進了小院內，“大哥，今天咋沒人做飯了啊？”
這是廢話。
後院人去樓空，飯婆、伙伕早走了，自然沒人做飯。
張麻子轉過頭來看著自家兄弟，“怎麼，來縣衙住久了，就真的成官老爺了？我們在山上的時候，誰還幫我們煮過飯嗎？”
老五撇撇嘴，“在山上的時候， 一直都是老六煮飯....”
說到後面，聲音漸漸小了去，抬起頭來看了眼張麻子，又忙補救道：“大哥，我去做飯，我現在就去.....”
賀強沒參與他們講話，只是翕動了下鼻翼，聞了聞，什麼味道，好香。
實際上，不止是他聞到了，旁邊兩人停下說話，同時嗅了嗅鼻子。
“大哥，好香，是燒雞的味道。”老五篤定道，又望向廚房位置，“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這個時間點，誰在做飯？
廚房。
“香啊！”
\"色香味俱全，精品燒雞！\"
“老三，別急著下嘴，給大哥他們留點。”麻匪老二的聲音從廚房內傳來，有驚喜，“花姐，沒想到你當雞強，做雞更強.....”
“做什麼雞啊？”
吱丫一聲。
廚房大門從外面被推開。
張麻子三人走進屋內，一瞧，除了老二老三外，還有一個化著淡妝的女子也在房內。
“老二，介紹下？”張麻子道。
老二沒來得及說話，老三搶先把手中的燒雞遞了過來，“大哥，吃一口，肥嫩多汁，一等一的燒雞！”
張麻子低頭看了眼面前冒著熱氣、往外冒油脂的烤雞，“我能吃嗎？”
“能，當然能！”
不再客氣，扯下一個肥美雞腿，一口咬下，“嗯，嗯~這味道很好啊！”
同時又道，
“有肉，沒酒肯定不行。老三，你去臥室把我那瓶珍藏的好酒拿過來。”
老三看了眼一口下去滿嘴流油的大哥，誒了一聲，出了廚房。
支開了兄弟。
張麻子臉上收起笑容，對著女子開口：“還不知姑娘來我縣衙，是求什麼來的？”
老二見這情況，趕忙在旁插話，“大哥，你別誤會。她是豔陽樓的，花姐，我和三弟經常去找她玩，不是外人。”
他口中的花姐，面前站著的這個女人，是豔陽樓的頭牌。
此刻一身素衣，黛眉輕妝，面對張麻子的質問有些不知所措，臉色茫然依然掩飾不了容貌之美。
能當得了頭牌的，姿色自然是上乘。
“花姐？”張麻子咂了下嘴巴，他知道這個名字。
晚上分錢的時候，他叫兄弟們把錢分給城內的窮苦百姓。
結果老二老三，把錢分到了窯子裡面去，還給他說，\"賣兒賣女的是窮人，被賣的肯定也是窮人！\"
他們撒錢，就是撒給窮人的嘛！
“那麼花姐，你來縣衙，是幹什麼來的？”張麻子已經從腰間取出了手槍， 如同要調戲良家婦女的惡霸一樣步步緊逼上前，“你是黃四郎的人，你來這裡，是為黃四郎來的嗎？”
“大哥，大哥！”
一聲大喊，老三拿著酒跑了回來，擋在花姐面前，“大哥息怒，大哥莫急，花姐不是黃四郎的人，我可以替她擔保.....”
張麻子皺皺眉，看著擋在面前的三弟，“你拿酒這麼快的？”
老三使勁點頭，“我腿腳快。”
“屁！”張麻子看向他手中的酒壺，“你拿的就不是我的酒。”
老三再喊，“大哥英明！這是我以前藏的酒。”
又繼續，“大哥是想喝酒，這酒是誰的，不都一樣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