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少年又閒扯了會,劉恆杼實在也不願意和他們再討論這個話題,畢竟昨晚可把他給嚇得不輕,一想到那女鬼,他現在都打寒顫。看了眼院子裡堆放著的農具,於是開口問道:“我聽說,咱們劉氏一族族人三千有餘,有耕地數百頃,就咱們昨天統計的那些農具怕是不夠用的吧?”

“這些當然不夠用,寨子裡還有呢。”

“哦,寨子裡有多少?”

“不知道,寨子裡每戶人家都有農具,情況不像咱們城內。”

“呃,具體怎麼個不像法?”

“寨子裡每戶人家都種地,收成都是自已的,家裡當然都有農具了;而咱們東城這邊的耕地屬於是族裡的,也是由族裡安排人統一耕種,所以農具也是統一存放在萬工坊。”

“那兩邊的農具都一樣嗎?寨子裡的農具會不會齊全些?”

“廢話,農具當然一樣了,要說不一樣也是咱們這邊好,畢竟五長老是鍛造大師,對於這些再不重視,也要比寨子裡強。”

。。。

就這樣在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閒扯之中,劉恆杼一邊接收各種資訊,一邊在腦海裡頭腦風暴。本來只是閒聊隨意挑了個話題,但是當劉恆杼聽到寨子裡和鐵器閣裡的農具種類都一樣時,腦子裡像是閃過一道光。這光是如此的燦爛,燦爛到劉恆杼嘴角都控制不住的向上揚了起來。隨後的時間內,心中想著事情的劉恆杼度日如年,急切的盼望著回家,就像上學那會盼著下課一樣。

火急火燎趕回家的劉恆杼直接回到臥室,“砰”的一聲關上房門,惹得豐氏一陣嘮叨。不過心中異常激動的劉恆杼沒有在意母親的抱怨,只見他翻箱倒櫃,拿出紙和筆,鋪在桌子上,然後按照腦海裡的記憶一點一點的作著畫。

劉恆杼這麼興奮原因是今天獲得到的資訊:昨日統計時,家族裡的農具自已都已經見過了,用來鬆土的犁、收割的鐮刀、除草的鋤頭、翻土的耒、平土的耙、去殼的磨盤,整個播種流程中唯獨沒有播種的器具。對於播種的方法,劉恆杼今天也是專門打聽了得:要麼是直接用鏟子挖坑,種好種子在埋坑;要麼用犁子犁出一隴溝,在溝裡撒上種子,用耙平土。鑑於此,所以劉恆杼打算再次借鑑下前世的科技發明————耬車。

一邊作著畫,一邊嘀咕道:“好你個武力絕倫的世界,你不搞文學是吧,讓我當不上文抄公;你暴力至上是吧,不追究生活品質;那行,我就不信你們還不吃飯,你們這幫土著,來感受下異世界技術的力量吧!”

“二哥,孃親喊你吃飯。”屋外傳來梧桐清脆的童音。

“就來了。”這時劉恆杼也完成了自已耬車的草圖,吹乾墨跡,把紙一卷,開啟房門,一把抓起梧桐,疾步躥進客廳內。見到端在飯桌前的劉啟安和豐氏,人沒到,聲音就先傳了過來:“爹,娘我這有個東西幫我看下。”

“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端坐在飯桌前的劉啟安看見劉恆杼急不可耐的樣子,低聲呵斥道:“有什麼東西不能吃完飯再看?”

“就一會會時間。”劉恆杼整理好凌亂的衣服,拿起手中的畫遞給劉啟安。劉啟安看了眼兒子,最終還是接過了畫,慢慢展開看了起來。

“你這畫的是何物?”看到圖中奇怪的物件,卻是一旁的兄長劉恆機饒有興致的問道:“模樣竟然如此奇特。”

“這是播種用的,我給它起名叫做‘耬車’”。劉恆杼指著畫上的草圖,一一講解道:“這是耬鬥,用於盛放種子;這是耬鏟,用於破開土層,這是耬架,可以套在牛脖子上,這是。。。”

隨著劉恆杼的講解,一家人都圍了上來,極有興趣的看著這個模樣奇特的新物件。特別是劉啟安和劉恆機二人時而在紙上來回比劃,時而閉目沉思。就這樣過了好一會時間,劉啟安才看向劉恆杼,捋了捋鬍子,說道:“雖然我不通農事,但是如果這耬車真像你所說的那樣,這播種的效率必然會增加。”

“雖然這東西樣子怪了些,但是我仔細想了下,這耬車構造原理是說的通的”劉恆機緊接著表態:“所以你搞出這個東西是打算做什麼?”

“我把這東西交給族裡,能算是立功嗎。我聽說文銘叔當時就是鍛造出一把寶刀從而獲得了一個開脈的名額。”劉恆杼有些惴惴不安的問道:“這耬車怎麼也比一把刀的價值高吧?”

劉恆杼這段時間在萬工坊聽到不少奇聞軼事,只是不能確定真假。

“功勞自然是有的,只是後面怕是有不少麻煩啊。”劉啟安看了眼兒子,意味深長地說道:“也不知道當初決定送你到五長老那邊是對還是錯。”

“呵呵,父親你想的太遠了。就是有些許麻煩,比起二弟開脈也不足為道。再說了,五長老一向不喜歡爭權奪利,與其他幾脈都很和氣,說不準根本沒麻煩呢。”一旁的劉恆機接過話頭:“今日終歸碰到的是喜事,應該開心才是。”

“哈哈哈,確實如此。是我想太多了!”聽完大兒子的話,劉啟安心中愁緒頓消,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夫人,多做兩個菜,再熱壺酒,今天大喜,要好好的慶祝下。”

聽著劉啟安和劉恆機打啞謎一樣的對話,豐氏聽懂了一些,所以歡快的跑到廚房炒菜去了;小梧桐沒有聽懂,但是不妨礙她開心,因為她聽到要加菜;只有劉恆杼一臉懵逼的杵在那兒,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一會是麻煩,一會又是爭權奪利的。。。

翌日,劉啟安吩咐劉恆杼和往常一樣到萬工坊去學習鍛造,而他卻是帶著劉恆杼所畫的那幅耬車草圖去找兄長劉啟平去了。其實劉啟安之所以很多事都要去找兄長商議,主要是源於自已家非常特殊的情況。按照劉氏族規,五代之內沒有第四境——天門境界的修士,便會剝離出主脈,需要自已找活計營生。而劉恆杼這一支到他太爺爺那代,剛好是第五代。他太爺爺天賦不行,終生都沒能跨入氣海境,更遑論開啟天門了。靠著主脈子弟的身份勉強在萬工坊混了個管事,結婚後生下了劉恆杼的爺爺。只是劉恆杼的爺爺也是個不爭氣的,從小缺乏管教,浪蕩慣了。修煉不行,但是喝酒、賭錢這些卻是樣樣在行。憑藉祖上的庇廕才勉強娶上個媳婦,也就是劉恆杼的奶奶。按理說這樣的一支應該會日漸衰敗,直至泯滅在歷史的長河中,只是劉恆杼的奶奶卻是個非常要強的人,對於兩個兒子的修煉也是極為看重。一個婦道人家,丈夫又不爭氣,但是就靠著一手漂亮的女工,幫助兩個兒子完成鍛體。鍛體後,小兒子也就是劉啟安迫於生計去到醫館當學徒,而大兒子劉啟平加入了一個幫派,不想卻從此平步青雲,在十年前更是貫通了天門,成為家族中有數的四境修士,最後被族長重新收進主脈。其實本來像劉啟平這種情況,應該需要自立門楣的,只是因為劉啟平的爺爺就是族長這一脈的,也是剛剛剝離出去;再加上族長這一脈近些年來青黃不接,勢力漸弱,為了維持實力,故而直接把劉啟平划進自家主脈。只是這個舉動在族中也是引起了不少爭議,處在這種尷尬的特殊境地,也難怪劉啟安凡事謹慎,做決定前都需要和兄長商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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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工坊內,劉恆杼正一錘接著一錘的砸在一塊生坯上,只是這近百斤重的鐵錘也不能壓住心中的著急。畢竟自打穿越到此界,開脈就一直是自已心中的夢想。即使金手指不頂用,也不曾有半分懈怠。靠著努力,眼下終於有了點眉目,心中的焦急卻是再也控制不住了。

“劉恆杼,長老叫你過去。”就在劉恆杼望眼欲穿的等著父親訊息的時候,劉大石的一聲呼喊把他的心思拉了過來。

“五長老找我?大石你可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劉恆杼疑惑的問道。

“這我哪裡能夠知道,長老的吩咐那是我能問的嗎?”劉大石雙手一攤:“再說了,無論啥事你不也都得過去嗎。”

劉恆杼。。。好吧,這話說的在理,知不知道什麼事沒差的。放下手裡的鐵錘,解下圍裙,劉恆杼跟著劉大石來到五長老的住處。

而此刻,面板黢黑,虎目有神的五長正端坐在萬工坊客廳的主位上,手裡拿著一張麻紙仔細觀看,紙上畫著的正是耬車。其左側坐著兩人:下首那人,四十多歲,面板白淨,三縷長鬚飄於胸前,身材微微發福,正是劉啟安。坐在劉啟安的上首的男子身材壯碩,厚唇短髯,眉眼間與劉啟安有三分相似,正是劉恆杼的大伯——劉啟平。

“你們說這東西叫耬車,是恆杼那娃兒搗鼓出來的?嘖嘖,確實是個好東西啊!”五長老合上畫,虎目注視著劉啟平,劉啟安兄弟倆,不悅的說道:“只是你把這東西交給我,莫不是想讓我出面給你家小子一個開脈名額吧?”

“確實有請您老給掌掌眼的意思。畢竟農具器械都歸您管,恆杼發明這耬車由您出面,於情於理都說的過去。”劉啟平起身,微笑著回答道。

“你小子不想去趟族裡的那灘渾水,竟然就想拉我下水。我就是不願意理那些破事才來這萬工坊躲清靜的。”五長老合上草圖,遞還給劉啟安,接著說道:“可惜你家小子的這份天資了。”

劉啟安兩兄弟對視一眼,明白五長老的言外之意了——劉恆杼以後不能再跟著五長老學習鍛造了。劉恆杼今年十七歲,在這個年紀開脈不說是天才,但有前途這個名頭還是擔得起的。一個普通的學徒倒是無所謂,但是一個有前途的、還是族長一脈的子弟,跟在五長老門下學習就難免讓人懷疑族長與五長老的關係了。

場面一時陷入安靜,最終還是劉啟安站起身來向五長老鞠了一個躬,開口說道:“無論如何,都感謝長老這段時間對恆杼的教導。”

“其實我也沒教他什麼,畢竟才來不到一個月。”五長老擺擺手,示意劉啟安起身:“我已經命人去叫你家小子過來了,待會你們自帶他回去吧。”

劉恆杼就這樣一臉懵逼被喊了過來,又一臉懵逼的被父親和大伯帶著拜別五長老,最後一臉懵逼的離開,結束了這段短暫的鍛造學徒生涯。

三人出了萬工坊的大門,劉啟平直接說道:“二弟,我現在就回一趟寨子。開脈的事宜早不宜遲,你先帶恆杼先回家去吧,等我好訊息。”

“勞煩兄長了。”劉啟安作揖感謝。

“一家人這麼客氣作甚,我走了,駕!”

看到劉啟平一人一騎漸漸遠去,劉恆杼才有點回過神來,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父親,大伯剛剛說的是開脈?”

“嗯,左右不過這一兩日的時間便有訊息,先回家吧。”劉啟安拍拍兒子的肩膀,欣慰地說道:“你這次乾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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