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049
“小子！你知道什麼了？”舅舅激動地站起來，“怎麼知道這裡有藥材賣？”
林光明無辜，他有十張嘴也只能說是巧合呀，“舅舅，我家五代貧農，我兜裡身無分文，文化程度是初中，你要是對我好奇，可以問問我家隔壁的三嬸孃，幾歲斷奶幾歲不拉褲子她都清楚。”
“就是巧合買藥材，我回去問了衛生站沒有才來的，不然也不用跑兩趟，您說對吧。”林光明一點點打消舅舅的顧慮，效果顯著。
舅舅本來緊張的心情放鬆下來，“你給了一臺收音機，還有四臺要給，咱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那是肯定的，我錢也收了。”林光明訕訕地笑。
靈芝、鹿茸、冬蟲夏草、雪蓮花都是極難得藥材，他們一直沒有碰過這一塊，上月碰上東北一個獵戶急用錢，價錢壓得低，他就收了誰也沒說，被林光明一問，他差點以為被釣魚。
舅舅在地窖裡摸索一陣，上來多了幾十個袋子，原來是東北獵戶下山一趟不容易，把家裡祖宗留下來的藥材全賣了，光這袋子就上千，他和某幾個大人物都有份，想著吃了能長命點。
林光明看裡面不光有靈芝、鹿茸、冬蟲夏草、雪蓮花，還有人參和其他叫不上號的藥材，多得像是大白菜，他有點不敢確認。
“要多少？”舅舅把林光明的手拍開，“輕著點，很貴的。”
林光明小心翼翼縮回手，照著赤腳大夫的圖紙唸了一次藥方，“都不多，幾克而已。”
“嗯，挺少的，五百塊拿來吧！”舅舅笑著，公事公辦的樣子開始稱重，四樣東西打包起來還沒一臺收音機重。
林光明依依不捨遞過去，死死盯著，它們每一張都有自己的名字，從此就要各奔東西。
“真給我呀！”舅舅爽朗大笑，接過數了數還給林光明幾張，“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給你收購價。”
“謝謝舅舅！”峰迴路轉，居然還回來二百塊錢，林光明所有瞌睡蟲都沒了，腰不痛腿不軟，回去的路都是用跑的。
***
林光明因為‘拉肚子’被大隊長批准了休息，病人躺在床上瞞住大隊的人不難，畢竟人家又不能闖進家裡看，但要瞞住家裡人很難。
林母被透過氣，她心裡林光明在為家裡‘換紅薯’呢，至於為什麼不能正大光明地換，她雖然想不通，但是不要緊，有錢回來就成。
“娘，老四整天不著家可怎麼行呀。”林二嫂不滿，廚房的糧食是按照人頭煮的，林光明不回來分給孩子吃也好，可林母就是不分，她只能隨口抱怨幾句。
趙小雨心驚膽戰，要是被人發現林光明夜不歸宿，事情就大了，“二嫂......”
“吃著糧食還堵不上你的嘴？”林母盯視林二嫂，要是她敢再說一句估計就能盯出一個窟窿。
這家裡說一不二的獨裁者，果然非林母莫屬。
趙小雨放下心來，把屬於林光明的糧食打包好，期間林大嫂和林二嫂都偷偷看著，但兩人都沒說啥。
晚上，趙小雨一個人待在黑漆漆的房間裡，一點兒亮光也沒有。煤油已經用得差不多，每家每戶一年到頭分的就少，加上林母的摳門性子幾房更是隻有一點點，幾個月下來已經被消耗乾淨。
這時候傳來敲門聲，把趙小雨嚇了一跳。
她肯定不敢開門呀，不久傳來人聲，故意壓低的沙啞嗓音猶豫黑暗中伸出來的地獄之手，“小雨.....小雨.....”
等等，這鬼認識自己，聽著還有點熟悉，趙小雨祈禱自來鬼是給自己領回上輩子去的，開門之後有點失望，“娘。”
林母靈活地進來，並快速關上了門。
“老四哪兒去了。”林母看著趙小雨，老謀深算的眼眸讓人無處躲開，“不要想著騙俺！”
“娘，我.....懷孕呢....”趙小雨鵪鶉般縮脖子。
林母無情：“嗯，然後呢。”
“然後，我想早點睡覺......赤腳大夫還讓我保持身心愉悅.....”趙小雨小聲說：“光明.......明天就回來啦.......看我睡著了！”
林母被氣得倒退幾步，兒媳婦現在打不得，又問不出什麼來，只能把氣強留著，反正明天打兒子的時候能用上。
趙小雨躲在被窩下面，把林光明罵了個狗血淋頭，他要是不把事情辦好，她就叫幾個姐夫叫回來，把人打一頓！
本以為第二天睜開眼就能看到林光明，結果沒有，沒有就算了，反正已經等了一晚上，再等一會兒也是能接受的，結果半上午過去了，林光明依然沒有訊息！
趙小雨心裡有氣，還要安撫比自己更暴躁的林母，“娘，您老別急別急，林老四能有什麼事呀，有事也是喜事兒！”嘴甜的效果只是一時的，她見瞞不下去只能跑路，“今天活兒多，先去敲算盤咯....”
林母扔下鐮刀，“秀秀，去叫你嗲！俺不把那臭小子打一頓我都不姓名李！”
林秀秀犯難，“不太好吧.....俺哥都娶媳婦了還打？四嫂孃家會有想法....”
林母氣得牙癢癢，“那就夜裡打，誰都看不見！”是她缺乏考慮，現在打不僅被人看笑話，還耽誤上工，划不來，更氣的是因為找不到人。
但是，這晚林光明還是沒有回來，連續兩個晚上夜不歸宿！不說一知半解的林母臉色不對，趙小雨也開始不安起來，兩人再飯桌上對視，彼此點點頭，預設把事情混過去。
“老四拉肚子我咋不知道？”林大嫂笑著問趙小雨，“東嬸說挺嚴重的，是躺床上了？”
“嗯嗯，躺床上呢，光明沒啥胃口，你們多吃點。”趙小雨快哭了，特別是瞥見林二嫂揶揄的眼神。
他倆的屋裡一整天都沒有聲音，林大哥林二哥想去看也被林母制止住，怎麼想怎麼奇怪，但趙小雨和林母就是咬死在屋裡，其他人只管好奇也沒有辦法。
林秀秀正是好奇心旺盛得年紀，半夜三更，她決定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