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鎮的躺平是真的。”魔鏡解釋說,“但是吧,這天底下也沒有不透風的牆,來過小溪鎮的人都說小溪鎮悠閒度日,是個躺平的好去處,一來二去,或獵奇或想要遠離喧囂的人蜂擁而至,這些各懷心思的人自然將小溪鎮攪得一團糟,於是小溪鎮只能驅逐了不速之客,小溪鎮的鎮長也因此設下禁制,從此謝絕來客。”

“所以現在所謂的什麼完成老人的心願,獲得老人認可都是幌子?”冉幼閒挑眉,“還挺潮啊,怪不得完成心願還不算完,還要獲得所謂的認可,那豈不是憑老人一張嘴,大大提高了不確定性。”

“確實如此,據我搜羅的大資料來看,自閉鎮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可以獲得老人的認可呢。”

“……”

良久的沉默後,冉幼閒捧著鏡子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無奈道:“所以阿鏡,我們要怎樣從這些卷王中脫穎而出,成為例外呢?”

阿鏡:“有沒有一種可能,既然已經選擇躺平,那何不貫徹到底?”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反其道而行之,才能獲得小溪鎮的入場券?”冉幼閒若有所思地托起下巴,“可是,我對‘進入小溪鎮’這件事擁有了慾望,就等於擁有了行動的動力,本身擁有動力這件事,就和躺平二字完全相悖,更不可能符合小溪鎮的調性……”

“所以所謂的獲得認可,就是一個悖論。”阿鏡補充道,“但迴歸到事物的本真,我一開始就說,我們需要完成老者的心願,其次才是獲得老者的認可,冉冉,你悟了嗎?”

冉幼閒:“我懂了,其實就是要弄清楚老者想要什麼對吧。既然這麼簡單,為什麼至今都沒有人能夠完成這件事呢?”

阿鏡故作高深地說:“你看這芸芸眾生,多的是自以為是的傲慢傢伙。”

冉幼閒抬頭向破廟的方向看去。

數不清的人揹著書奩,手中緊攥著精雕細琢的簡歷,滿臉殷切地望向破廟裡的老者。

冉幼閒無法透過重重疊疊的人群看到破廟中發生的一切,而破廟中,被老者拒絕這件事反覆上演,一個又一個的“求職者”自信昂揚地走進門,又垂頭喪氣地走出來。

“此話怎講?”

冉幼閒並未感覺出這些人傲慢,反倒覺得一直將人拒之門外的老者,未免也太過鐵石心腸,這麼久了,居然沒有一個能入他法眼的人出現。

像是看出了冉幼閒心中所想,阿鏡提醒道:“冉冉,卷王在這裡是沒有機會的。”

“我知道。”

“那你覺得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阿鏡循循善誘。

燃油箱不假思索:“這兒人這麼多,還不知道要排到啥時候,但就這麼下山了,也不知道隊伍啥時候才能散,而且再上一次山很累,所以我們找個地方躺回吧,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再過去。”

“不愧是你。”阿鏡讚歎道,“果然只有懶惰的人才能發揮出躺平的真正實力。”

“我這不叫躺平。”冉幼閒頗有自知之明地更正道,“我這叫擺爛。”

話音未落,破廟裡突然傳來一陣爽朗放縱的大笑。

一位老者飛身而出,穿過重重人群落在冉幼閒的身前。

“嚯,這小姑娘,倒是有幾分和我老人家的眼緣!”

冉幼閒被巨大的驚喜砸中,暈暈乎乎發出一聲:“啊?”

老者看到冉幼閒這一副完全不想動一點腦的狀態,顯然更加滿意了。

他緩慢地撫了撫自已的鬍鬚,說:“小友,我這裡有幾個問題想先問問你。”

因為這句話,冉幼閒迅速成為了人群關注的重點,原先圍著廟門的眾人紛紛往她的方向聚攏,目光灼灼地盯著她,想要看看這個獨得老者青睞的年輕人究竟有什麼獨到見解。

冉幼閒一臉愁苦。

哇靠,眾目睽睽之下的加試簡直就是折磨好嗎!

但她敢怒不敢言,只能微笑著保持風度:“您問您問。”

老夫撩著美髯,喜滋滋地吐出第一問:“小友,你緣何來此?”

此一問,看似是問冉幼閒,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但冉幼閒卻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肯定是在以前的地方混不下去了唄,要是從前的工作使人心情愉悅,誰又願意丟掉吃飯的手藝?”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

老者問出第二問:“既然如此,小友覺得自已同這些人相比,想要入我小溪鎮,又有什麼核心競爭力?”

這一次冉幼閒回答的更快了:“我沒有啊,正因為是普通人,沒什麼太高的志向,所以才嚮往這裡平平淡淡自給自足的生活。但凡我也點滿修行天賦,大抵現在也是萬人簇擁、眾星拱月般的大宗弟子,又怎麼會有機會淪落至此呢?”

一番話,說得在場眾“求職者”目瞪口呆,大家攥緊了手中的簡歷,目光殷切地望向老者。

所有人都在期盼著老者對冉幼閒這番口出狂言有所表示,一時間心中又五味雜陳,不知是希望他怒斥這口不擇言的小女子,還是希望他認可她的這番話。

但所有人心裡都清楚,縱然他們捏著五花八門、看似花團錦簇的簡歷,又何嘗不是冉幼閒口中的普通人。

若有的選,誰又會輕易放棄自已的人生?

然而沒等大家共情很久,冉幼閒又開口補充道:“不過以上言論不代表我冉幼閒。

有天賦與否,我大概都是個純擺爛的人,哈哈。”

縱觀冉幼閒上輩子短暫的一生,她並不算是庸常,反倒于丹道頗有幾分天賦,但她實在志不在此,囿於父母與宗門的牽扯不得已困於地徵門,偏偏又攤上了只畫大餅從來不烙的峰主和口蜜腹劍、甚至口都沒有那麼蜜的噁心同門。

被那兩個人整死之後,冉幼閒更是深切地感覺到了“卷”之一字的可怕,明明她不想卷,她只想保質保量地完成自已的每一爐丹藥,卻被迫成為了資本的工具,落得個慘死的結局。

今生她只想遠離爛人,擁抱人生,做自已喜歡的事情,在山清水秀的地方看風起雲動,在看到老東家倒黴的時候多吃兩碗。

冉幼閒目光懇切地看著老者,說:“不瞞您說,傳聞中說小溪鎮是世間最擺爛的地方,但我不喜歡擺爛這個詞,明明這裡的人只是選擇了更加悠閒宜居的生活方式,憑什麼要被其他人貼上標籤,還是一種明顯帶有負面色彩的詞彙。

要我說,這種詞彙,簡直充滿了大門大派們赤裸裸的惡意和洗腦的意圖!”

“好!”老者聽著聽著,忍不住鼓起掌來,“小友啊,雖然老夫知道,每一個來到此處的人都各懷目的,老夫不知你的目的究竟為何,但就憑你幫我們小溪鎮說話,老夫認可你這個朋友了!

不過——想要進入小溪鎮,老夫還有件事想拜託小友,若你能幫助老夫,事成之後,老夫做主,給你小溪鎮的居住資格!”

“您請講。”

“是這樣的,傳聞中有一江湖美食名叫叫花雞,但配方失傳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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