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萬籟俱寂夜晚。
夜空中懸掛著一輪明月,灑下清冷的光輝,彷彿給整個世界蒙上了一層銀紗。
微風輕拂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宛如一首哀怨的小夜曲。在這寂靜的深夜裡,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祥和,但又隱隱透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氛圍。
秦風凌吃完了糕點喝完了茶水,躺在屋簷之上睡去。
“書生”和“土匪”漫步在河邊的橋上,不知在聊著什麼。
蘭瑩三人又匆匆離開酒館,彷彿在與時間賽跑。
彷彿察覺到了什麼,“書生”紙傘輕輕開啟,“土匪”活動活動手腕。
蘭瑩騎上了馬離開了小鎮。
只有那秦風凌還在屋簷上呼呼的睡去。
小鎮外的路上,月光足以照的出三人不深不淺的影子,照的見三人慌忙的表情,卻怎樣也照不清前方的路。
“黃叔,你真的看清楚了嗎?”
蘭瑩和小丫頭騎在馬上,馬的韁繩被一個枯槁老人手裡攥著,馬是奔跑著的,奔跑著的也有老人。
黃叔搖了搖頭,說實話他也不確定,因為他沒見過那兩個奇怪的人,江湖上不缺奇怪的人,但是當他和那個書生對視後,書生的嘴角的笑更深了,和秦風凌的笑不同的是,這個笑讓他感受到了威脅。
“總之先走再說吧。”
黃叔再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地加快步伐,腳步變得愈發匆忙,他緊緊握住韁繩,牽著那匹駿馬,馬蹄聲響徹耳畔,揚起一片塵土飛揚。
小丫頭則緊緊摟著蘭瑩的腰部,生怕一鬆手就會失去平衡。
蘭瑩微微眯起眼睛,以防快速流動的空氣刺痛雙眼。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蘭瑩突然感到身下的馬匹前蹄猛地一頓,緊接著常年溫順的馬匹發出一陣驚嘶。
馬匹突然改變方向,巨大的慣性使得兩人身體前傾,險些摔倒在地。小丫頭嚇得尖叫起來,而蘭瑩則迅速反應過來,一個翻身將小丫頭抱住,然後穩穩地落在地上。
黃叔顯然也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發生,手忙腳亂之間,手中的韁繩竟然被受驚的馬匹掙脫開來。
那匹脫韁之馬如同發瘋一般,背離三人原本前進的方向疾馳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在視野之中。
黃叔沒有再三猶豫,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在視野的不遠處,忽然多出了兩道人影,一道纖細,一道粗獷。
蘭瑩也是將手中的長劍拔出,警惕著看向這兩個人影。
“玲兒,有機會躲起來。”
月光散在劍上,倒映出一抹光亮,蘭瑩的眼中也閃過一絲嚴肅。
之所以讓玲兒躲起來,是因為王瑩知道,在這個兩人面前跑的機會或許都是奢求。
王瑩只看二人緩緩走來,就感到呼吸不暢。
黃叔緊握著劍,劍鋒直直對向走來的二人,試探道,“二位可否行個方便,家中有事著急趕路。”
待兩道人影緩緩走近後,三人才看清他們的面貌。
一個書生樣,一個土匪樣,雖然只有兩人,但這樣的組合往往更加危險。
“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在等人。”
“何人?”
“蘭家的千金——蘭瑩。”
清風拂過,吹的三人身上皆是清冷。
“東西交出來吧,免得我二人動手。”
書生隨意收起了傘,緊閉的雙眼仍舊沒有睜開,嘴角的微笑仍舊沒有落下。
若石也從背後將闊劍拔出,古樸的闊劍寬一尺,長四尺,劍柄處綁著白布,白布上卻帶著點點血跡。
這把劍很重,重到什麼程度,只見若石取出後,往地上一放,那柄劍便沒入地面一尺,周圍的地面彷彿也跟著晃了一下。
黃叔看看手裡的劍,或許和對方的闊劍相碰頃刻間便就碎裂了吧。
“蘭瑩,你走。”
“黃叔......”
“我拖著,你走,快!”
蘭瑩也不再猶豫,拉起小丫頭的手往反方向跑去。
然而這兩個人又怎會沒有行動?只見若石單手緊握著那把闊劍,拖著闊劍衝向了黃叔!他的眼神中卻看不出絲毫的感情。
隨著若石每一步的落下,地面都被他踩得微微顫抖起來,可見其力量之大令人咋舌。
闊劍在拖動的過程中產生劇烈摩擦,發出令人耳膜生疼的聲響。
在距離黃叔僅餘數步之遙時,單手將闊劍揮起,闊劍如蛟龍出海般自地面揚起,帶起一片飛揚的塵土,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著黃叔狠狠劈去!
闊劍破風而來,在空帶著些許呼嘯,彷彿要將空氣都撕裂開來。
隨著闊劍落下,落地的氣浪,吹的二者身上的衣物嘩啦作響,黃叔敏捷地一側身,便輕鬆避開了這致命一擊,緊接著,他腳踩闊劍劍身,順勢揮劍斬向若石的頸項。
面對如此凌厲的攻勢,若石卻面不改色,只見他突然發力,一腳猛踹劍身,剎那間,整把闊劍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騰空而起。
這一系列動作發生得極快,快到甚至連黃叔手中的劍還未完全揮出,就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給擊飛出去。
黃叔身在半空之中,迅速翻轉身體,藉著慣性卸掉了部分衝擊力,最終穩穩落地,落在了離若石不遠之處。
強大的內力,在他身上亂竄,他實在想不到,那麼沉重的武器,對方卻用的如此流利。
就在黃叔心下驚訝的同時,一旁的“書生”卻從身旁輕輕走過。
黃叔強忍身體的不適,腳下生風,朝著對方衝去,可對方卻沒有絲毫要躲的意思。
汗毛一立,黃趕忙爆步退去,只見若石的那柄闊劍,不偏不倚落在了黃叔剛在的地方,直直嵌入進了地裡。
“你......”若石站在劍柄的末端,一雙帶著一絲狠厲眼睛靜靜地盯著對方,“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