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陳穎說著就要上前理論。

尹如夢瞧了眼一動不動的許芸芊,然後趕在陳穎過來之前將尹妤拉至自已身後。

“陳姑娘,你不是有事要問我嗎?如夢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陳穎止住腳步,但看樣子還在氣頭上。

她沒好氣地衝著尹如夢道:“哼,你們姐妹倆可真是配合得天衣無縫,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把我當猴耍嗎?”

尹如夢平靜如常,語氣和緩,“陳姑娘若是無話可問,那我們可就走了。”

雖然嘴上如此說,但尹如夢也並未有任何動作。

她掠過眼前的陳穎看向她身後之人。

對方這才提腳,往前走了幾步,行至陳穎身側。

她看著尹如夢,莞爾一笑,“自是有話要問的。”

轉而側眼對陳穎道:“尹家妹妹心直口快,我們做姐姐的不該與之計較,況且你貴為侯府嫡女,應當有容人之量才是。”

陳穎與她多年閨中好友,她此話何意,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知道對方是在替她出氣,陳穎這才收斂些。

尹如夢側臉看看尹妤,還是方才那副挑釁的模樣。

看來她並未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

尹如夢暗歎一聲,她竟在尹府被這傢伙欺負了六年,明眼人應該都看得出來其中緣由,卻只有大娘子視而不見。

“既要問話,那廢話就莫要多說了,平白浪費時間。”

許芸芊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但臉上仍是那副無害的笑容。

“那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了,我想問妹妹,你與我的未婚夫婿可是舊識?”

未婚夫婿……她是說顧忍。

這是在宣告主權,尹如夢暗嘲,這是把她當情敵了。

尹如夢如實回答:“算不上是舊識,只是在前幾月偶然相識而已。”

許芸芊遲疑了一會,又問:“今日可是你請他來的?”

“對!”

毫不避諱地回答讓對方有些意外。

尹如夢對上對方看似無辜的眼神,漠然道:“京中莫名奇妙傳出有損我清譽的謠言來,我自是要自證清白的,許姑娘出身高門,應當是有這點氣度的吧?”

許芸芊笑笑,“這是當然的,謠言之事,其實我也可以幫助姑娘的,我未婚夫婿政務纏身,還是不要打擾他為好。”

“許姑娘或許不瞭解我,我這人喜歡就事論事,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我因助他而遭受非議,他有責任替我辯白,再說,就算我求到姑娘頭上,恐怕姑娘你也是有心無力,否則依姑娘這熱心腸的脾性,那謠言怎會越傳越兇呢?”

許芸芊眉心微微一蹙,不過也只是須臾便恢復過來。

她又笑,“妹妹真是心明眼亮,希望下次妹妹求到我頭上時,我能幫妹妹渡過難關。”

尹如夢抿嘴一笑,“許姑娘……有心了。”

話落,握住尹妤的手腕抬腳離去。

離開時,尹妤還不忘扭過頭衝程穎做鬼臉。

“嘁……”程穎狠狠瞥了她一眼,憤憤道,“你說她可是腦子不好使,好賴話都聽不出來,還敢同我叫囂。”

許芸芊緩緩轉過身望著那兩個背影,心口好似被石頭堵住一般。

但依然按捺著情緒,安撫著身側之人,“你與她計較什麼,平白降低自已的身份。”

這話是說給陳穎聽,也是說給她自已聽。

回到尹府後,尹如夢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去了董姨娘的屋裡。

她答應過尹妍要將侯府的事講與她聽。

董姨娘端來親手做的果子,放在尹如夢那一側,隨後在另一邊坐下。

尹如夢偷偷瞄了眼尹妍,然後佯裝不經意地將盤子往她那邊推了推。

“四姐姐,你多心了,”說著又將盤子推了過去,“你我二人何時需計較這些。”

尹如夢笑笑,原本該說些什麼,可那些話確實太過見外,乾脆又咽了下去。

她將在侯府所學,包括那些謠傳,毫無保留,皆告訴了尹妍。

“所以說,那個許家姑娘把你當作了她的情敵?”

尹如夢嘴巴里含著桃花餅,連連點頭。

“那位陳家姑娘倒是與三姐姐有幾分相似呢?都是心直口快之人。”

尹如夢待把口中的東西吞下,才道:“在脾性上她與尹妤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在這裡……”她指指自已的腦袋,“尹妤還是吃了這裡的虧。”

“哈哈哈……”尹妍忍不住捧腹大笑。

董姒與聞聲走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家,怎能如此不顧儀態?”

尹妍彎著眼眸,抬頭看向董姒與,收斂了笑容。

董姒與在一旁坐下,方才她也有意無意聽了幾句,有些事,尹如夢或許還未看出來。

“你方才說,顧家公子是接夫子離開時才與你道得謝?”

尹如夢遲疑著點點頭。

“你在送去將軍府的信中怎樣說的?”

尹如夢想了片刻,“我只說‘那日院內相助,被旁人誤解,明日聽學結束之日,還請顧大人再借講學之名,將此事解釋清楚。’”

因那信是她斟酌後,親筆所寫,因而記得比較清楚。

董姒與反覆琢磨著這幾句話,問她:“你為何要寫借講學之名,解釋清楚?”

“他一介武夫,若是我不寫清楚,恐怕他會單刀直入,若真是那般,旁人便會將此理解為顧大人為了還我清白,特意前往侯府,我們二人就再也解釋不清了。”

“可他並未依你所言去講學,而是在散學時來接夫子,順便替你澄清了那件事?”

“對!”尹如夢點頭。

董姒與聽罷,輕嘆一聲,“這位顧家公子可不是尋常武夫。”

“嗯?”尹如夢不解,“姨娘為何如此說?”

“你讓他以講學之名澄清此事,為的就是抹去刻意為之的嫌疑,可你想想,那日他去講學時講的是什麼?”

“是兵法。”

“他講兵法,是因為他與杜夫子相比更加擅長兵法,可那日兵法已然翻篇,今日若再去講學,你讓他講些什麼?”

尹如夢思索片刻,同時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妥之處,“除了兵法,他恐怕沒有任何學識能勝過夫子。”

“所以……”

董姒與沒有說下去。

尹如夢接過尾音,“所以,他知道以講學之名並不妥,因而才借接夫子之名替我辯白,如此一來更顯無意。”

話已講透,尹妍這才聽懂。

“如此說來,那顧公子倒是比四姐姐你所以為的要心細許多呢!”

尹如夢垂下眼皮,將此事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想必許芸芊定是看出了顧忍這一番心思,所以才將她堵住。

怪不得她會被當作情敵,此事也不能全然怪在許芸芊的頭上,試問這世間哪個女子會大度到如此地步,容忍自已的未婚夫婿在其他女子身上費心思。

等她再回神時,董姒與母女二人已經靜默了許久了。

她看看暗下去的窗外,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姨娘早些休息,我改日再來看望姨娘。”

董姒與輕輕點頭,親自送尹如夢走出琅璍閣。

臨走時還不忘囑咐,“如夢,要問心無愧,也要隨心而為。”

尹如夢輕聲應下,轉身踏上回逸雲苑的石子路。

董姒與望著那道纖弱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深嘆一聲,在尹妍的攙扶下返回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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