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點化靈鵝

助教又從白易手中拿過考題，紙面翻向眾人，讓周圍的學子都看清楚考題。

四周都是倒吸氣的聲音，隨即便有人竊竊私語。

“這也太難為人了吧。”

“這誰能做出來啊。”

“我感覺他們要打平手了，因為誰都做不出來，太難了。”

助教將四周學子的反應盡收眼底，很是滿意大家的表情，隨即宣佈：“此次文斗的題目是以“鵝”為題，半柱香之內完成，由我來擔任裁判，文鬥開始。”說罷，拿出一炷香，掰掉一半，然後點燃，示意錢鋒和小世子可以開始了。

半炷香很快便燃燒了一半，除了錢鋒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外，其他學子都冥思苦想，眉頭緊鎖。

助教見大家為難的樣子，心有不忍。出聲提醒：“學子湖中有一隻靈鵝，時常在湖中捉魚戲耍，大家不妨可以回憶一下。”

忽然又覺得，這對錢鋒和白易不是太公平，畢竟他們還未入學子監，未見過靈鵝。於是走出考場，一會手中拎著一隻一身潔白的靈鵝放在考場中間讓大家觀摩。

只見這隻靈鵝與錢鋒印象中的白鵝還是並無太大差別。它額頭圓潤，紅色的扁平嘴巴，通身羽毛雪白，挺著胸膛顯得有些驕傲，豎著修長的脖頸，雙眼黑亮有神，四處掃視。雙蹼踱步，撲閃著雙翅，捲起一陣小旋風吹向眾人，風力看起來很大，但並無太大威力，僅僅能掀起大家的衣角。它衝著周圍“嘎嘎噶”地不停地叫，表達自已的不滿。它的聲音很高昂，隱約有些震耳。

助教不知從哪拿出來幾條小魚，扔給靈鵝。它有些警惕地將小魚踩在蹼下，敵視了眾人一會後，見並無危險，才停止叫聲，專心地吃起小魚來。

助教雙手向下一按，示意眾人噤聲，不要吵到靈鵝，影響比試的眾人。

在半柱香快要燃燼之時，白易先向助教拱手示意自已完成了詩作，為了宅院，他也是絞盡腦汁的想要贏得比賽，畢竟他的家境非常一般，非常需要一筆生活費來補貼家裡。

緊接著，小世子也抬頭，衝著助教微微點頭，示意自已完成了詩作。

錢鋒見狀，微笑著看了看小世子，又看向助教，點頭示意自已也完成詩作。

此時半炷香正好燃燼，助教衝白易點頭，示意他吟出所做的詩句。

白易先向周圍的學子鞠躬一圈，然後整理了一下衣帽，這才念道：

“潔羽翩翩映碧湖，紅掌輕撥漾漣漪。引吭高歌向天笑，優雅自在令人痴。”

白易靦腆的唸完詩後，自覺有些不好意思，馬上退到了一邊。畢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這首詩，對他來講確實十分難的。

好在他做的詩中規中矩，將白鵝的神態基本都描寫出來，並無太大紕漏，只能算是中等。

助教聽完衝白易微笑點頭，然後向小世子示意，可以唸詩了。

靈鵝此時也吃完了魚，昂起脖頸，看著眾人，側耳傾聽，一副它似乎能聽懂的模樣，見眾人都看向小世子，它也轉頭望去，眼神中卻有著一絲迷惑。

小世子展顏輕蔑一笑，抬手拿出一把羽扇，一邊緩步行走，一邊輕搖羽扇，吟詩道：

“雪羽輕披步態嫻，碧波盪漾映朝顏。昂首高歌雲外去，白鵝自在水天間。”

四周十分安靜，無人發出聲音，都在品味著小世子的詩句。

不一會，就有學子讚歎道：“好詩，好詩。”

“尤其是第一句，雪羽輕披步態嫻，真是惟妙惟肖啊。”

“最後兩句也不錯，昂首高歌，自在天水，小世子也是有志向的。”

“不愧是小世子，果然有才情。”

“這首詩應該穩贏了吧。”

世子身邊的幾位“黃牛”學子，也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相互擊掌慶祝，認為穩操勝券。

助教聽過之後，也微微頷首，認可了小世子的詩句。

待大家討論一陣過後，突然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錢鋒身上。

錢鋒好似剛從睡夢中醒來，恍然大悟一般，看著大家，說了一句：“終於到我了？”。

“該你了。”助教衝著錢鋒點了點頭，示意錢鋒可以吟詩了。

錢鋒沒有像小世子那樣騷包，畢竟他沒有帶羽扇的習慣。而是揹著手，昂首挺胸，踱步到靈鵝身前。

“詠鵝。”

“鵝，鵝，鵝。”錢鋒第一句剛出口，四周一片喧譁。

“這算什麼詩句？”立刻有人聒噪。錢鋒未理會，繼續吟詩。

“曲項向天歌。”這時四周都安靜下來，包括那隻靈鵝也彷彿聽懂一般，直愣愣地盯著著錢鋒。

錢鋒站在靈鵝身前，感覺靈鵝也在望著自已，便伸出左手，撫摸著鵝頭。說來也怪，這隻靈鵝從來沒有被人摸過頭，以前有學子像這樣幹過，都被靈鵝躲過，甚至張嘴啄咬對方。然而面對錢鋒，靈鵝沒有躲，也沒有張嘴去啄錢鋒，如同一位聽課的學生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錢鋒讀完後兩句，周圍一片肅靜，都在沉浸在這首詩中。尤其是後兩句，白毛，綠水，紅掌，清波，顏色的鮮明對比，畫面感十分強烈。“浮”和“撥”字用得也十分巧妙貼切，形容得再恰當不過。

這首詩比前兩首詩用的字都少，但更得神韻，高下立判。

靈鵝似乎也聽懂了這首詩，非常享受這首詩的描寫，似乎感覺遇到了知已，主動用額頭蹭了蹭錢鋒的手掌。

助教聽了以後也覺得很贊，從心裡覺得錢鋒的詩更勝一籌。但畢竟一個是小王爺，一個是小侯爺，他自已也曾受過四王爺的恩惠，能在這裡任職便是四王爺介紹的。其實從小王爺讀出那首詩的時候，助教心中就已經在思考如何將話說的漂亮一些，讓小王爺獲勝。

雖然他心裡認為錢鋒的詩詞更好一些，但還是要硬著頭皮讓小王爺獲勝，正當助教要開口宣佈小王爺獲勝時，忽然天降異象。

一朵七彩祥雲憑空而生，落在靈鵝頭頂，緊接著一朵紫雲飄出，將靈鵝包裹，讓靈鵝覺得渾身暖洋洋的。隨後一道紫色的閃電劈出，打在靈鵝的額頭。這道閃電似乎並沒什麼威力，靈鵝只是打了一個激靈，如同伸懶腰一般，撲閃了兩下翅膀。

靈鵝停下來以後，忽然變成了一隻呆頭鵝一般，靜止不動。兩隻眼睛轉到眼眶中的最上方，在極力看向自已的額頭。額頭中間突然鼓起了一個大包，似乎有東西要破頭而出。

靈鵝忽然高頻度的左右晃頭，不停的“嘎嘎”叫，聲音很是悽慘，似乎非常痛苦的樣子。

錢鋒離得最近，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助教向前一步，想要控制住白鵝。結果白鵝扇動翅膀產生的風力十分猛烈，讓助教無法靠近。

錢鋒也被風力吹出幾步遠，才穩住身形。

忽然靈鵝仰脖長叫，聲音十分尖銳，震得在場眾人趕忙捂住耳朵，擋住聲波產生的不適。

一刻鐘後，靈鵝停止了叫聲，安靜了下來，脖子轉了一圈檢視自已的變化，然後快步蹣跚地向錢鋒奔來。“嘎嘎嘎”的歡快著叫著，圍著錢鋒轉圈。

錢鋒此時也從緩過神來，仔細地觀察著靈鵝，才發現靈鵝的身上出現了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