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過年來上班沒多久,就是清明穀雨時節了,這個時節雨紛紛,最適合播種。只是,農民播種的是糧食,趙總播種的是一場步步緊逼的陰謀。其實這個佈局很早就開始了,只是從這段時間開始,節奏更加緊湊了而已。

清明節當天,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嫣然不想錯過這個就著夜色聽雨的好機會,索性把屋子裡的燈全部關掉,拿著小音箱和小檯燈到了陽臺,點亮檯燈,播放一曲曲琵琶純音樂。就這樣靜靜地待了一小會兒後,她還是覺得氣氛裡少了點什麼。她思忖了一下,明白過來,是空氣裡的泥土味道太重了。於是,她打算今晚學學古人,焚香。聽雨又焚香,賞曲又品茗,十大雅事同時做了四樣。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嫣然開門一看,是趙總,渾身上下已經被淋得溼透了,手裡還拎著一大袋子各式各樣的酒。

“得,今晚茗品不成了,得換成酒了。”嫣然心想。她控制住好奇心沒問趙總淋雨的原因,雖然他之前從沒在她面前這樣失魂落魄過。但人都一樣,不管多大年紀,心裡難受就是會這樣糟蹋自已的。如果趙總想說,她就傾聽;如果趙總不想說,她就陪著他喝酒。女性總是天然的心思細膩。

嫣然開啟燈,把趙總讓進房間後,去浴室拿了條大浴巾遞給他。趙總很高,得有185cm左右,體型壯碩,嫣然家裡沒有合適的衣服給他換。

趙總只拿著浴巾擦了臉、頭髮和眼鏡,沒管身上的衣服。他進屋後一眼就瞧見了今晚陽臺上的別具一格,擦完後把浴巾往沙發上一放,拎著酒徑直走過去,在地毯上坐了下來,還把外套脫下來隨意的仍在一邊。

嫣然也不好說什麼,反正地毯吸水,清洗起來總比清洗沙發要容易些。

嫣然去廚房拿酒瓶起子和杯子的功夫,趙總已經用地毯上的小矮桌角開啟了三瓶酒,默不作聲的舉著其中一瓶往嘴裡灌著,弄得嫣然覺得自已手裡的杯子似乎很矯情。

嫣然也在地毯上坐了下來,她沒說話,繼續撥弄之前沒弄完的焚香,點燃,放到地毯外的瓷磚上。等她轉過身來抬頭看向趙總時,趙總已經滿臉淚水了,無聲的哭泣著。

嫣然怔了怔,一時無措,默默地找了瓶度數相對低的酒,往杯子裡倒了一些,陪著他喝。

“我今天去看她了。”趙總還是開口了,“今年是她離開我的第二十年。”

“她是不是對門鄰居爺爺奶奶家的女兒?”第二次去對門拿鑰匙的時候,嫣然就猜到了,畢竟老闆曾經說過,她像他的初戀。

“她是因為我才死的。可我那時……真的沒有能力,我沒辦法,你知道麼?是沒辦法,不是故意的。”趙總沒接她的話,繼續自言自語著。四十多歲的男人了,坐在她對面,顫抖而破碎的傾訴著。

嫣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就默默陪著喝酒。她酒量不太行,但感染於眼前的景象,不陪著又怎麼行呢。

白酒啤酒紅酒混著喝,沒過多長時間,趙總就醉了。嫣然也不能讓他睡在陽臺上,打算扶他去沙發。可是趙總實在是,太沉了,使出吃奶的勁兒也一動不動。

嫣然輕聲在他耳邊說:“咱們去沙發睡,你自已稍微使點兒勁,我好扶的動你。”

趙總似乎有了些意識,配合著嫣然站了起來。或許是嫣然自已喝了酒,本來就眩暈得站不穩,也或許是趙總太壯碩了,擁抱在嫣然身上時就讓嫣然站不穩了。反正,結果就是,他們像跳交誼舞一樣,轉了好幾個圈圈,才走到沙發邊。緊接著,一個不留神,趙總和嫣然雙雙倒在了沙發上,趙總斜著身子壓在了嫣然身上。

嫣然想要推開他,拼盡全力也沒奏效。嫣然緩了緩,休息了一會兒,再推,還是沒奏效。嫣然能感受到趙總撥出的熱氣裡都帶著濃烈的酒味兒,一陣陣的往自已臉上撲。

不知過了多久,在酒的作用下,在趙總撥出的熱氣的催眠下,嫣然都已經昏昏欲睡了。這時,趙總自已翻了身,沒醒,平躺著接著睡。嫣然抓住機會,趕緊起身。

為了防止趙總夜裡吐,她找了個垃圾桶放在沙發旁邊。去臥室睡之前,她還調了一杯蜂蜜水,放在沙發旁邊的茶几上。

對一些人來講,酒精會讓他們興奮;對於另一些人來講,酒精會讓他們沉睡。顯然,嫣然屬於後者。等她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她之前從來沒喝過這麼多酒,也沒料到自已這麼能睡。

趙總已經走了,嫣然睡得太沉沒聽到。垃圾桶裡沒有嘔吐物,蜂蜜水喝光了,杯子被放回了廚房,陽臺的空酒瓶也已經被收拾乾淨拎走了。

嫣然呆呆看著,一切都被恢復原樣了,趙總像從來沒來過一樣。除了,客廳裡還溼著的沙發,和陽臺上還溼著的地毯。

她本想發簡訊問候一下,想了想,還是把手機放下了。嫣然希望他這次喝完酒後就暢快了,而不是再提起什麼來讓他繼續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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