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的鼉龍自小由江魚喂大，從未食人，洈水兩岸部族也多有祭祀，他們可以作證。”
女遊腫著臉，艱難開口，心中更是苦澀。
最近真倒黴，先被奇相驅離，又丟了養了很久的鼉龍。
“那些鼉龍通人性，絕不會隨意食人！”
“一定是清水有什麼東西吸引了鼉龍，才導致它們食人。”
“我可以對天地起誓，鼉龍食人絕非我指使，我也是今日才知道此事......嗚嗚。”
說到動情處，女遊又哭哭啼啼了起來，抽搐不停。
“┭┮﹏┭┮！”
之前，先通突然翻臉，大耳瓜子啪啪扇在臉上，給神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在漢水遇到西南大荒的神聖無不達，本以為能夠求助，誰料跑出去的鼉龍居然食人，吃的還是他庇護的部族。
“對天地起誓？可笑，你身為水神還不知道天地無情嗎？”
先通指了指小白，“你要是說謊，就準備做小白的養分吧。”
“吼！”
小白也適時發出虎嘯，女遊身體一顫，再三保證自已是無辜的。
女遊被先通揍成了豬頭，不復美貌，但姜晞還是對她興趣不減。
這可是捕獲了一個神，金色傳說！
“你真的是神嗎？”
姜晞好奇地戳了戳女遊，觸感和人一樣。
“是，我是司水之神。”
女遊點頭確認。
“巫真的是神的後代嗎？”
“是。”
女遊用看傻子的目光盯著姜晞。
“那你怎麼連送我們渡水都做不到？”
“漢水之廣，不亞於大江，神也需要熟悉地氣水脈，才能控水。”
女遊解釋。
“神和人真的能造娃嗎？不會有生殖隔離嗎？”
“阿巴阿巴。”
女遊有些尷尬，雖然不理解生殖隔離，但也猜出了姜晞的意思。
“神吃五穀嗎？”姜晞繼續提問。
“吃。”女遊無力點頭。
“那神吃了五穀會拉粑粑嗎？”
(•́へ•́╬)
女遊握緊拳頭，想捶死這個小巫師，怎麼辦，求助目光看向先通。
“我聽人說，藐姑射之山有神人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那她拉嗎？”
姜晞喋喋不休，製造精神汙染。
女遊暴怒，“藐姑射之山？你是指列姑射山嗎？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厲害的神人！”
“那她到底拉不拉？”
女遊閉眼，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我不知道！就我吃五穀還拉行了吧！”
先通憋笑，拉住了問東問西的姜晞，把包丟給女遊抗。
“神和巫區別不大，無非是能力強點，壽命長點。”
“最初，依靠天地的饋贈，掌握了神力的那些傢伙就是神了，受到神的影響而掌握了神力，便是巫。”
“後來，最初的神們或是沉睡或是與天地自然相合不再現世，強大的巫便代替神行駛山川河嶽之權。”
“再後面呢，強大的巫便被稱為神了，而他們的子孫又成為了巫，週而復始，神與巫的界限便模糊了。”
先通一番詳細解釋，姜晞表示了理解。
提到神的身份，女遊一臉自豪。
姜晞無語，都是人變的，你驕傲個什麼勁。
三人一神一獸渡過漢水，穿越山丘，又涉過漢水無名分流，途中並沒有遭遇野獸襲擊。
小白是貨真價實的頂級海獸，作為天之四靈的白虎，雖然年輕，但尋常異獸是不敢碰瓷的。
嗷嗚一嗓子下去，百獸蟄伏。
先通所說的鹽土範圍很大，一眼望不到頭。
發白的高鹽分土地上，鹽鹼粉末在表面板結成了一層鹽殼，僅有幾株低矮的灌木頑強生長。
“此地水性土脈多鹹，春夏之交，地氣上騰，鹹之精液聚而成鹻。”
先通指著西邊的河岸說，“從前，河水是流在這裡的，後來向西移動，便成了鹽土。”
姜戍用石錘砸了幾下，抓起一把土，白色的鹽鹼粉末散佈其間。
姜晞伸手嚐了一點，苦澀鹹衝擊味蕾，點了點頭：“鹽很多。”
於是，眾人就地搭建住所，又從小白身上取下帶來的陶罐，麻布，木炭等，開始製鹽準備。
現在的製鹽方法是從東方夙沙氏傳來的，即煮土為鹽。
夙沙氏是製鹽之宗，最初從沿海灘塗上刮鹽，後來發展為煮海為鹽。
神農時期，夙沙氏內亂，夙沙氏族人們殺死首領後，向中原俯首，製鹽的方法也隨之廣泛傳播。
所謂的煮土為鹽，並非真的煮土，而是沿用煮海為鹽的習慣稱呼。
首先要收集鹽分較高的土壤粉碎，然後在地上挖一個坑，坑口擺放竹子和木頭，再鋪上草蓆。
接著，將收集到的含鹽土壤堆在草蓆上，淋水溶解，收集得到的鹹水，煮沸蒸發就得到了鹽。
簡而言之，就是溶解，澄清，過濾，蒸發結晶。
姜晞也準備採用這種古老的方法，但在過濾澄清環節增加了一些步驟。
先用板耙鏟了百斤淺層鹽土，放入陶罐中加水攪拌，原本清澈的水變得渾濁。
攪拌一會後，姜晞停止動作，讓女游來分離鹹水和泥沙。
女遊雖然廢，但作為水神，不僅能隨時隨地噴水，省去河邊打水的功夫，還能分離泥渣和鹹水。
原本要等很久才能澄清的溶液，在女遊的控制下，泥沙和水很快分離，顏色褐黃，有點像塔吊下的冰紅茶。
簡單分離，女遊輕鬆做到，但也就止步於此了。
更精細的分離，女遊做不到，先通也表示再強大的水神都做不到姜晞口中的微觀分離。
水就是水，鹽就是鹽，鹽溶在水裡，那它就是鹽水，嚐起來再鹹也是水。
微觀世界過於抽象，無機鹽溶於水，先通等人能接受，但不能理解。
姜晞也沒有抱太大期望，如果神是萬能的，那天下何處不是都廣之野？
但女遊也確實讓時間成本大大減少，不得不誇。
姜晞給女遊點了個贊。
女遊抿嘴，優雅一笑。
“你能不能別笑了？”
姜晞嘆氣，讓她收斂一下，豬頭對著人笑，晚上會做噩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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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遊的臉還是腫得像豬。
先通說，他的大嘴巴子用了一點特殊技巧，即使擁有神力的女遊都沒法消腫，只能等。
姜晞吐槽，女遊要是認識某才子，就能用還我漂漂拳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