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人驚呼:“你瘋了,你想找死別拉上我好不好!”

知非遇眼看著前面的車要撞上護欄,而下面是山崖,於是他猛踩油門,將速度提高猛追了上去。

砰!

伴隨著巨響,兩輛車狠狠相碰,知非遇的車擋在了那輛車的跟前,往山崖下墜落,他感受著胸口撕裂般的痛楚,血液順著臉龐滑落,染藍他的白色襯衫。

“知非遇!”車內傳來幾聲尖銳的喊叫聲,昏迷之際,她似乎看見知非遇倒在一片藍色的血泊之中,是幻覺嗎……

另一輛車因為慣性翻車,車內的兩人均被甩了出去。

玻璃彈珠從樓梯間的地板上滾落而下,發出沉悶的響聲,然後又彈了幾圈兒才停住。

小男孩想伸手去撿,但是他太矮了。

一道槍響劃破長空,將他驚得連忙縮回自已的身體。

只見那個男人站在那裡,他的胸口被子彈打中,殷紅的鮮血從衣服底下滲透而出。

望向他的眼神極度痛苦。

“砰!”

小男孩腳下踩空,從樓梯上滾落到地板上,額頭撞到了堅硬的臺階角,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讓人作嘔。

這不是真的!

邡未雨大喊:“爸爸!”

他猛地從夢裡醒過來,他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好久才反應過來剛才那是個噩夢。

宋昊磊焦急的在手術室來回渡步,心裡不斷祈禱著女兒平安無事。

蒔憶喜從走廊另一頭急匆匆的趕過來,“叔叔,伊人怎麼樣了?”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還沒出來……”話說到這兒他突然停住了,猛地抬起眼望向前方。

就見穿著白色大褂戴著口罩的男醫生推門而出,“手術很順利,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了。”

“太好了!謝謝你醫生!”宋昊磊感激的連聲道謝。

蒔憶喜也長長鬆了一口氣,懸在嗓子眼兒的石頭終於落下。

“可是……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出車禍?”蒔憶喜疑惑的問道。

醫生想了想才說:“具體原因還要等病人醒過來後再看,如果她記得自已出車禍的細節的話,那應該會有線索。”

聽了他的話,宋昊磊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阿姐……”邡未雨支撐著從床上坐起來,“我沒死啊。”

“你這是做什麼?”花先雪把手裡的粥碗往桌子上一放,走過去扶住他,眼眶有些發紅,“你明明知道那輛車有問題,明明知道你還要飈車!你還要拽上一個無辜的人?”

“你這是做什麼!?”她冷聲說道:“你是一個特別壞的傢伙吧,是吧?都說你是個壞人,都說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變了,你也絕對不會變!”

“說我如果和你在一起,連我都會遇到不好的事情,所以絕對不要和你攪到一起,可是為什麼,可是我為什麼總是……”

她深吸了一口氣,哽咽的聲音聽得出來心裡非常傷感,“你真的是那種人嗎?我不喜歡你壞,感覺你總在向壞的方向走,我很害怕。”

“你害怕我嗎,阿姐。”邡未雨的聲音聽不出來任何情緒,但卻讓花先雪覺得心裡更難受。

“對。”她頓了頓,“所以,我不會再管你了。”

花先雪轉身朝門外走去。

“你如果說不要做的話,我就不做!”邡未雨喊道。

她腳步微頓,回頭看了他一眼:“不要做,跟我約定你會成為一個好人。”

“教教我。”

屋子裡靜俏俏地,只能隱約傳來他咳嗽時帶動空氣流通的聲音。

花先雪苦澀地笑了笑,她還是心軟了,轉過身緊緊抱住了他,輕輕的理著他凌亂的頭髮。

“閆雒?”知非遇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四周漆黑無比,讓人沒來由地感到恐慌,“失敗了是嗎?最後一次機會也用完了是嗎?”

“少年人,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女人陰沉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一次又一次因她而死,而她根本就不會知道你為她付出了多少。”

“如果沒有我,死的人就是她了,所以,我並不後悔。”他語調平靜,似乎已經接受了事實。

閆雒突然大笑了起來,帶著濃重的譏諷和嘲弄,“可惜啊,你錯得離譜!”

“灰燼構成遺忘的網,忽遠忽近,虛虛實實,她真的,是她嗎。”

“什麼意思?”知非遇想拼命掙脫黑暗,卻始終徒勞,只能隱約看見幾個模糊身影,但是那些身影很快便消失了。

病房裡,宋伊人躺在床上,手背上打著點滴,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

“別擔心了,醫生不都說沒事了嗎?”姜楠城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

“都怪我,如果那天我沒有離開就好了,伊人也不會遭遇這些。”

“好啦,這也不是你的錯。”

正說話間,床上的人動了動眼皮,緩慢地睜開眼睛,她望向窗外明媚的陽光,腦袋卻疼得厲害。

“知非遇呢……”

剛醒過來的女孩聲音沙啞而柔軟,帶著幾分虛弱。

“知非遇?”蒔憶喜疑惑道:“你是說知非遇也在車上嗎?”

“嗯,我記得我們的車在快要墜下山崖時,知非遇的車擋在了我們前面……對了,他現在怎麼樣?”

聞言,病房裡陷入了沉默。

“出什麼事了嗎?”見兩個人都沒回答自已的問題,宋伊人皺緊眉頭,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來。

“你別亂動,小心傷口又裂開了!”蒔憶喜連忙制止住她,然後將被子往上提了提。

“事故現場只發現了你一個人,並沒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跡。”姜楠城淡漠開口:“新聞報道說是超速造成的慘事,沒有遵守限制速度的司機,在發現問題時沒能及時減速所導致的事故。”

聽到這句話,宋伊人愣了愣,然後搖頭否認,“不可能,邡未雨肯定和我在一輛車的。”

“還有……還有知非遇,我親眼看見他的車擋在我們面前,如果沒有他,墜下山崖的肯定是我和邡未雨!”

“等一下,怎麼還有邡未雨?”蒔憶喜的表情十分凝重“他又是誰?”

宋伊人突然停頓住,像是在組織語言般。

過了好久,才緩緩抬起頭來,望向面前的兩個人,“是B&P集團的職員,他就是個瘋子,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雙眼睛,很空洞……讓人無端的感到恐懼。”

聽言,蒔憶喜瞳孔微縮,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伊人,不要急,我和楠城一定把知非遇平平安安的帶到你面前,好嗎?”

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我已經報警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我保證。”

宋伊人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好。”

“姜楠城,這件事你怎麼看?”

他倚在欄杆上,“B&P集團是業內很有聲望的啤酒公司,尤其是創始人花先雪,雷歷風行,手段高明。”

“從她建立集團到現在不過短短十年時間,便已經成為國內知名的啤酒品牌之首,而且,據說她還有個弟弟。”

“你是覺得花先雪將這件事瞞了下來?”

“沒錯。”姜楠城勾起嘴角,“剛剛伊人說的邡未雨,很有可能就是花先雪的弟弟,不然,她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

“可是從現場來看,分明只有一輛車子出事,知非遇的事情也說不通,山崖下也根本沒有發現任何車輛和屍體啊。”

“誰知道呢?”姜楠城眯著眼睛,目光落在樓下的街道,神色漸冷:“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知非遇。”

“小心!”有人大叫一聲,將馬路上摔倒的孩子拉了起來。

車上的人慌忙踩下剎車,這才沒有釀成慘劇。

邡未雨彎下腰,輕輕拍打著他身上的塵土:“小朋友,下次可不能在馬路上亂跑了,知道嗎?”

“謝謝哥哥!”

“好了,你趕快去找媽媽吧!”

小男孩點了點頭朝前方走去。

蒔輝的視線透過擋風玻璃落在那個少年的身上,一頭惹眼的紅髮,像是玩世不恭的小混混。

他有些愣住了,總覺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到過他。

那眼神令人心悸,是個透徹又執著的眼神,時隔多年,他也一眼就認出了他,因為他的眼神令人無法忘記。

車廂裡瀰漫著一股清香,夾雜著一絲煙味和酒味,很容易讓人分辨出這兩種氣息。

“你沒事吧。”蒔輝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對不起,因為我看有個小孩突然衝了出去。”他打量著四周,目光落在一張身穿警服的照片上。

“沒受傷就行了,真是嚇死我了。”

“怎麼走,直走還是右轉?”蒔輝回頭問了一句。

“就停在這裡就可以了。”他指著旁邊的路口。

“直接把你送回家吧,反正都是順路。”

“那就直走吧。”邡未雨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直走,OK。”

“你好親切啊。”他輕輕挑眉一笑,“是因為是警察的緣故嗎?”

“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助人為樂嘛。”

邡未雨點點頭,笑道:“我小時候的夢想也是當警察。”

“真的嗎?”他有些驚訝。

“因為我爸爸曾經是一名警察。”他歪了歪腦袋,笑吟吟地說。

“是嗎?在哪個警局啊?”

“登江。”他頓了頓,“登江警察局。”

“登江?”他裝作若無其事的看向後座的那個人,在對視的瞬間,

車內安靜了下來,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

“怎麼了,登江警察局裡有你認識的警察嗎?”他試探性地問道。

“沒……沒有。”蒔輝透過鏡子看向坐在後座的男人,他的眼睛裡閃爍出不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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