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她的魂魄送入了冥界,就不知她會投入哪個輪迴道,現在是阿貓阿狗都不知。”英招黯然神傷,當初顏卿並不想幹預兩位上神歷劫,是她去尋了她。如今看她遭此劫難,千年的好友真是心痛。
“管他是哪個道,待我尋到她就和先風神一樣帶她修習再入仙籍。”此時的昊嵐心頭有股複雜的情緒,她對顏卿不是感激,更不是懊悔,更多的是嘆息。
他從未想過這隻金鳥會在凡間幫助自已,此前他一直在怨她,恨她。
未入主神殿之前,坊間有傳聞昊嵐神君有意將神職傳給顏卿。
他自請天帝主持公允,在天界二人比試一番,卻不曾她在天帝召見後不戰而退,自請誅仙陣化作鈴蘭花了。
眾神皆道他不必放在心上,就算不比,大家都知道他的實力在她之上,但他就是不服。
特別是他剛入主神殿時,她留下了厚厚一本記事本,彷彿要教自已做事似的,讓他覺得這小仙十分看不起自已,他甚至在掌心生了一團火直接燒了那本記事本。
他甚至還想收回蒼穹山,讓她回招風殿做侍從,尋個錯處將她趕去它處。
有時候他把自已放在了太高的位置,戴著有色地眼鏡去看下界的生靈。
“我過去把她想得十分不堪。”昊嵐坦言,他本來對顏卿的經歷好不感興趣,就是聽天宮中的仙子們人云亦云,如今卻是想要把這位過往的經歷向英招了解個透,“我聽聞這位仙子有些魅術,敬瑄神君與她關係匪淺。”
“你怎麼會這麼想?”
“可這千萬年,哪有鳥獸不過百年就修得正道,以神殿唯一弟子身份獲得仙籍。朱雀再有慧根,也不過從仙侍做起。”
“顏卿降世那一年,天跡所指其為魔胎。”英招如今是想和他說明白,“玄武收了剎祁做仙侍,卻礙於她是女身,將她一人孤身留在下界。金鳥幼時孱弱免不了遭受欺凌,她整日故作兇惡,才成了這般性子。敬瑄是見她可憐,又怕她入魔才收的弟子。至於為什麼是弟子身份,那是因為敬瑄見剎祁在天界因身份太低,被羞辱,見她那般性子哪受的住,便抬高了她的位份。”
昊嵐彷彿恍然大悟,心底複雜的情緒更甚,作為一殿之主,他過去實在是狹隘了些。
“如今這些已不重要,我同你說這些,是希望你歷劫歸來能有所頓悟,修身正道,切不可在凡界那般迷失心智。”
“昊嵐真是心中有愧。”
“事已如此,怎可挽回?”
“我去問問玄武神君,他帶人去冥界轉世的時候會不會有顏卿的訊息。”說罷風風火火地去找了玄武,哪知這小老兒剛剛閉關出來。
“你歷完劫了?”玄武十分詫異,他不過擊敗窮奇回來療傷了十日他便回來了。
“前輩我有一事討教,我那殿中那鈴蘭花仙如今入了輪迴道,我如何再把她帶入天界修習?”
“她仙籍都沒了?”玄武一愣,被奪仙身入輪迴道是天界除了誅仙陣外最高的刑罰。這金鳥真有能耐,什麼罪都要挨一遍,“她犯了何罪?”
昊嵐猶豫地說了出來:“她在凡間......殺了我。”
“這金鳥真是膽大妄為,那不對啊你該恨她,怎麼如今還想著帶她迴天界修習?”
“這事有些許複雜。其中種種不便解釋,您就幫幫小輩吧。”
“哎,你且放心,她若不是犯了什麼大罪,沒惹怒天帝,我尋尋機緣帶她入修仙司。”玄武心裡暗自高興,這不收徒的機會來了?
“嗯,前輩誤會了,我是在問如何招她再入招風殿。”
“你要和我爭徒弟?”玄武突然一臉嚴肅,語氣都帶著點嚴肅。
昊嵐心裡摸不著頭腦,這位前輩與顏卿又有何交集?按剛剛英招說的,千年前他就不想收顏卿為徒啊。“可她本就是我殿中之人。”
“什麼你殿中之人,你莫要糊弄我,當我不知你對她百般厭棄,我可聽博焱說過,她在山上當散仙之時你還要收山叫她上來折辱她。”
爭辯之下,昊嵐明顯說不過玄武,只好認慫:“那且看她的意思。當務之急,是要知曉她在凡間的蹤跡。”
“這你放心,每年我都要帶一批飛昇失敗的仙徒去幽冥界投胎。屆時我自會打探。”
“那我與你同去吧。”
玄武眉頭緊皺,這傢伙到底歷劫歷了個什麼?他好奇的很,有空定要去雷神那好好八卦一番。
這不八卦還好,一八卦就引得雷神這個本就八卦之人更八卦起來。
“我覺得他在凡間喜歡上了顏卿。玄武你覺得哇?”玖鳴品了一口茶,氣定神閒地說道。
“我覺得不是,你看顏卿消亡的時候他一滴淚都沒留,但你看看朱雀消亡的時候他多傷心。”玄武摸了摸下巴,突然拍了一下桌子:“你看這小子多沒品,人家幫她挨天雷,他還把人家囚禁起來,這哪會是喜歡?變態吧!”
“真變態,你看他玩弄巴蛇去打博焱。虧他在天界還和人家稱兄道弟。”玖鳴也拍了一下桌子。
“以後我們離這人遠點,還想跟我搶徒弟,我才不讓他呢,他教能教成什麼樣啊?”玄武起身憤然說道。
“徒弟?哪來的徒弟。”玖鳴有些摸不著腦袋。
“就是入輪迴道的那隻。”
“你和他有什麼好爭的,你徒弟那麼多帶的過來嘛,換我來收吧。”
玄武踉蹌了一下,怎麼又來一個跟他搶徒弟的呀。“你會帶麼?”
“你都帶出剎奇了,還好意思問我這?”玖鳴一臉不屑。
他這話一下子戳中了玄武的痛處,兩人一時之間吵的不可開交,若不是雷霆司的仙侍從中調解,兩人又好面子不想在丟了身份,才勉強作罷。